三百五十六.時間到了(1 / 2)

第505章 356.時間到了

達克烏斯打著哈欠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外麵是無盡黑夜,但他有表,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這一覺他可沒睡好,窗戶阻擋不了騷亂和喊殺的聲音。走動的他抽動著鼻子,整個一樓大廳都被一股難以述說的味道籠罩著,就像臭雞蛋、旱廁和死老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種味道還不同於他在混沌魔域聞到的,反而更像奎紮下麵的老鼠窩。

一樓大廳的精靈們正在水桶邊不停的清洗著,由於被圍困的緣故,所有的資源要節約起來,好在有貝洛達在,可以讓水得到充分的利用和凈化,但也僅限於此了,因為,達克烏斯看到他們正在清洗武器上殘留的組織物和血跡。被貝洛達凈化的水在清洗下再次變得渾濁不堪,隨後再次被貝洛達用法術凈化。沒有意外的話,沒有哪個精靈願意品嘗桶裡的水。

“解決了。”坐在椅子上把腳放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的馬拉努爾對著走過來的達克烏斯點了點頭後說道,看達克烏斯的功夫,他又思考了些什麼,隨後壞笑著說道,“要吃點什麼嗎?我好跟你講講過程。”

“大可不必!”達克烏斯說的同時抽出一把椅子坐在馬拉努爾的對麵。

“矮人也參與了。”

“什麼四軍之戰?”達克烏斯聽到馬拉努爾的話語後暗自吐槽起來,森林之家與北城區的莫爾園很近,就隔兩條街區。吸血鬼嘛,死靈法師嘛,特性擺在那,走到哪哪詐屍,埋葬在北城區的莫爾園死人也毫不意外的詐屍了。精靈、矮人、人類與亡靈,可不就是四軍之戰嘛。

“他們有多少?”尋思完後,達克烏斯隨意地問道。

“加起來不到五十,莫蘭娜說,北城區的矮人就這些,基本來全來了。”

莫蘭娜就是那位這些天一直與達克烏斯他們打交道的艾尼爾侍者。

“你去休息吧,我來守。”達克烏斯說的時候,又打了一個哈欠,隨即他又聞到了那股作嘔的臭味。他隻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但夠用了,起碼他現在還沒聽到攻城武器發動進攻,有東西砸進來的聲音。圍城嘛,哪有圍上就直接開片的,而且他記得似乎要一些嘴炮?畢竟弗拉德與其他的吸血鬼不同,有一些奇怪的儀式感。

“行,那我先去休息一會。”馬拉努爾說完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精靈們吩咐了一聲後,繞到達克烏斯的身旁,拍了拍達克烏斯的肩膀後,走上了二樓。

達克烏斯閉著眼打著哈欠的同時,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後尋思了起來。他沒有尋思戰事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在尋思為什麼一樓的大廳內全是桌子和椅子,不擺張沙發,連個能躺的地方都沒有。一尋思到沙發,他又聯想到了在他克拉卡隆德的住所,他喜歡那套沙發。

但達克烏斯不知道的是他的沙發被馬雷基斯的鐵屁股坐爛了,馬雷基斯從來到克拉卡隆德後,就一直住在他的房間。那套沙發早已經麵目全非了,馬雷基斯把沙發當成了王座。

舉著旌旗的雷恩和塔洛斯帶著精靈們走出了位於阿爾道夫的南城區,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感到愈發的不安。盡管戰爭還未正式爆發,但貴族們已經開始采取逃離的行動。公園區和狂歡廣場充滿了亂象,大量的馬車出現在街道上,穿著類似仆人和侍者裝扮的人類穿梭忙碌,將主人的貴重物品搬上馬車。

這還是慢的,快的早就打點好行裝出發了,不過就像所有災難發生時的那樣,即使在寬闊的街道也會變得擁擠不堪,更別提阿爾道夫的街道了。馬車被堵在了街道進退不得,叫喊聲、爭吵聲、謾罵聲絡繹不絕,有些武德充沛的甚至奉獻了拙劣的打鬥戲劇,看的精靈們連連搖頭。

跟著過來的托蘭迪爾默默地注視匆匆逃離的貴族和富商們的身影,貴族們臉上寫滿了驚恐和失望,曾經繁榮富庶的南城區,如今被戰爭帶來的恐慌所籠罩,彌漫著一股濃厚的悲傷氛圍。仿佛壯麗的建築和園已經在戰火中凋零了一樣,貴族們不得不舍棄自家的府邸,急匆匆地逃離這片曾經的安樂之地。

“那不是昨晚的那個人類嗎?”視力敏銳的雷恩指著遠處角落裡小心翼翼的菲利克斯說道。

菲利克斯的雙手被科洛尼亞重新接上了,但由於失血過多的緣故,看起來整個人的狀態非常的不好,臉色異常的蒼白,臉上寫滿了惶恐和不安。盡管貼著墻,走動的時候一晃晃的,看著就像會被風隨時吹倒。

“他的故事結束了。”托蘭迪爾順著雷恩的視線看了一番後評價道,就像早上那樣,他不認為以後的菲利克斯能怎麼樣了,現在再次看到菲利克斯後,他更加確定了。手隻是一個原因,重要的是,他感覺一種精神從菲利克斯的身上消失了。

塔洛斯同樣看了一眼菲利克斯,他認同托蘭迪爾的話語。隨後他又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靜靜地注視著逃離的貴族們,眼中透露出對戰爭即將降臨的無奈和對貴族們的鄙視,貴族們的舉動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認知。在他的觀念中,人類貴族們應該把一切能組織起來的力量組織起來,然後去往城墻與城外的敵人戰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理解不了人類貴族為什麼不身先士卒,帶頭作戰,為什麼要逃跑。

更讓塔洛斯理解不了的是,剛才那位自稱人類皇帝的領導者竟然選擇投降。這讓他難以理解,為什麼在戰鬥還未打響的情況下,對方就選擇了屈服。自從艾萬和賽斯的犧牲後,他的內心變得與以往截然不同,仿佛變成了另一個精靈。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義憤填膺,大聲質疑這種行為,在他看來,這是一種可恥而卑鄙的選擇。戰爭尚未爆發,人們仍有機會捍衛自己的尊嚴和自由,然而,這位人類最高的領導者似乎喪失了這份勇氣。

塔洛斯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同時看著從北城區蜂擁而至的人類平民,這些普通人正在逃離,路邊散落著被匆忙遺棄的財物,仿佛是無辜的生活被戰爭的風暴吞噬。貴重的物品、家居用品、甚至孩子們的玩具,都成了逃離中不得不拋下的包袱,這一切的混亂映照出整個區域的頹廢景象。

人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他們眼中的迷茫與無助讓塔洛斯不禁停下腳步。他看到一個婦女緊緊抱著孩子,眼神中充滿了失落。另一邊,一位老人在人群的沖擊下,跌跌撞撞的艱難地拄著拐杖,帶著沉重的步履逃離著曾經的安寧之地。

“為什麼會這樣?”塔洛斯眉頭緊鎖,自言自語著。

“無論我們,還是眼前的猴子都具有兩麵性,就像你看到的這樣。另一方麵,還有人選擇麵對困境,毫不猶豫地投入接下來的戰鬥之中。這種人可能是出於對神靈、正義、自由或者是對家園的忠誠?他們願意冒著巨大的風險,奮勇抵抗即將降臨的威脅。同一種生物,同一群體,卻有著不同的選擇。這種兩麵性既體現了自私與無私、自保與犧牲的沖突。”雷恩聽到了塔洛斯的自言自語,斟酌一番後,他緩緩說道。

“伱的話語充滿了哲理,我可以引用嗎?”

“當然,但你要注明來自納迦羅斯克拉卡隆德的雷恩·塔凱亞。”雷恩露出笑容,隨意地說著。同時,他的腦子有些混亂,要說兩麵性,他感覺最顯著的莫過於達克烏斯,在他看來達克烏斯實在是太復雜了,但他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在他看來達克烏斯壓根就不是一個傳統的杜魯奇,或者說連杜魯奇都算不上。在納迦羅斯一個樣,在露絲契亞一個樣,到了埃爾辛·阿爾文又變了一個樣,換做以前,他是絕對想不到,他有一天會為了猴子戰鬥。

“你可以和我聊聊達克烏斯的過往嗎?”

這次,聽到托蘭迪爾話語的雷恩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轉過頭謹慎地看著托蘭迪爾。

“我想編撰一本傳記。”

“太早了,我的朋友,他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且我不認為你會喜歡接下來的故事。”在雷恩看來這事不是他能決定的,已經脫離他的權職範圍外了,而且他也不認傳記現在出來有什麼正麵的收益。君臨奧蘇安還沒有開始,達克烏斯在納迦羅斯的敵人也過於多了,或許一切應該等到塵埃落定後再說?

最重要的是雷恩感覺托蘭迪爾有些越界了,他雖然現在擔任煌奇影獵隊長的職務,但他自詡是達克烏斯的禦用畫師。如果達克烏斯真要編寫回憶錄,也應該由最早跟隨達克烏斯的他來撰寫,而不是托蘭迪爾,哪怕托蘭迪爾以後真的與科洛尼亞建立了某種關係。

“抱歉,原諒我的冒昧。”托蘭迪爾看到雷恩的眼神後就已經懂了,他用歉意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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