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紅毒河會議(1 / 2)

馬雷基斯把手撐在之前達克烏斯兄弟倆大聲密謀的地方看著大廳中熙熙攘攘,籌光交錯的權貴們,他發現這個位置設計的相當精妙,這裡能看到大廳中的一切,但大廳的人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注意不到這裡,起碼他在這十分鐘了,隻有最初的安娜薩拉抬頭看了一眼。

“陛下,已經查到是誰在散播那道傳言了,另外……查戈羅什重新返回海格·葛雷夫了。”艾吉雷瑟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低聲向馬雷基斯匯報道。

馬雷基斯沒有說什麼,更沒有點頭回應艾吉雷瑟,他知道前幾天發生的事,德拉卡和查戈羅什稍微給他帶來一些驚喜,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凡事都親力親為反而就沒意思了,但他又認為他們倆動的太早了,早的還沒有榨乾那些叛徒的最後一絲價值。突然感覺有些無聊的他轉身對守在那的寇蘭點了點頭後,進入了達克烏斯的房間。

就像各艘黑暗方舟的頂端一樣都有一間為了迎接巫王到來而準備的王座室,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同樣也有,在毀滅之塔的最頂端。

然而,馬雷基斯懶得去了,反而還不如待在達克烏斯的房間。這樣後半夜也不會無聊,畢竟這些權貴在宴會結束後也會留宿在城堡內。

達克烏斯所在的房間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座順著城堡主體結構延伸出去的尖塔,進去是一道放滿了鏡子的旋轉樓梯,在光線的交疊下鏡子可以看到尖塔內部的頂端。

馬雷基斯沒有像穿越後的達克烏斯第一次回到房間那樣小心翼翼的檢查起來,而是徑直的走了上去。頂部房間很寬敞,室內陳設別具一格,獨樹一幟。

說白了就是陳設簡單,沒有門的衣櫃、書桌和配套的椅子、陳列武器和鎧甲的架子、沙發和茶幾,當然還有一張床和配套的床頭櫃,一個在屋內才能打開的窗戶,外麵還有防止進入的柵欄。這裡與紐克爾的書房截然不同,同樣與病態的杜魯奇風格也不同,屬於中性的精靈風格。

坐在沙發上的馬雷基斯先是拿起床頭櫃上的阿拉比神燈打量了起來,隨後無情鐵手在神燈的燈身上磨搓了起來,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金屬摩擦聲,神奇的神燈燈身表麵並沒有出現劃痕或是被灼燒的痕跡。但他坐的沙發可就遭老罪了,沙發在他坐上的那一刻直接進入了報廢的狀態。

與達克烏斯一樣,馬雷基斯也沒擦出什麼能讓他許上三個願望的燈神,不過他知道這個神燈不簡單,屬於魔法物品。之前應該是用來儲存魔法之風或是容納元素生物的,隻想現在魔法之風和元素生物都不見了,變成了一盞平平無奇的神燈。就在他磨搓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水晶球發出了聲音。

“坐。”馬雷基斯還在不停的磨搓神燈,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他沒有理會向他行禮的安娜薩拉,過了片刻後,他把神燈放在茶幾上後對安娜薩拉示意道。

“你給她的那把靈魂匕首是真的?”等安娜薩拉恭敬的坐好後,馬雷基斯看著坐在那的安娜薩拉嚴肅地問道。

坐在那的安娜薩拉聽到這話後就像椅子上突然長出一根刺一樣,她的身體直接離開了椅子站了起來。

“難道他沒告訴你嗎?”不用安娜薩拉說什麼了,安娜薩拉的動作已經明示了,馬雷基斯嘆了一口氣說道。

“陛下,他告訴過我,隻是我當時沒想到問題會這麼嚴重,我疏忽了……”安娜薩拉低著頭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

安娜薩拉知道她惹出麻煩了,盡管那個時候達克烏斯已經有顯得特殊的苗頭了,但還沒那種級別,當時的她忽視了達克烏斯的建議。現在,她做為一名傳奇術士理所當然的能看到一些未來的預兆,她已經預示到那把靈魂匕首會在未來造成極大的紛擾。

同樣,馬雷基斯的內心也有一種感覺,那把靈魂匕首之後會搞出大事,能被記錄在年表中的那種大事,但他知道那把靈魂匕首到了他母親的手中後肯定要不回來了。

與其他封印紮坎的四件魔法物品不同,靈魂匕首有非常離譜的機製,不像某款遊戲中的持續掉血,畢竟這個世界也沒有血條。在這個世界被靈魂匕首刺中身體,靈魂直接沒了,靈魂都沒了人也理所當然的嘎了,當初馬魯斯被他姐姐刺中沒死,那是因為那把靈魂匕首被達克烏斯替換成仿製品,而且即使是真的馬魯斯當時也不會死,因為馬魯斯的靈魂在紮坎那,但可不是誰都像馬魯斯那樣。

當初馬雷基斯都不知道這回事,直到達克烏斯與他提到過一次,他才意識到這個東西的嚴重性,這個東西甚至能對他造成致命威脅,但他不能引起的他母親的注意,不然靈魂匕首就真的從一把玩具變成利器了。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和她的關係怎麼樣?”馬雷基斯沒有斥責安娜薩拉,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就憑安娜薩拉和他母親現在的關係,安娜薩拉能把靈魂匕首要回來嗎?

“不怎麼樣……在艦隊出發後,她試著把手伸到了克拉卡隆德,都被我擋了回去。就像之前那樣,我永遠搞不懂她的動機。我知道她一直在覬覦奧蘇安統治,這甚至比我們……都要早……還要久,但也許,她看到了讓納迦羅斯陷入混亂的好處會比現在要多?”

安娜薩拉說到最後語氣中帶著一絲茫然,盡管她與莫拉絲很熟悉,但她真的搞不懂莫拉絲在做一些事情時候的動機,她總感覺莫拉絲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動機,而是隨心所欲,充斥著混亂和扭曲。

“她的理智僅限於必要的範圍內,僅此而已,她曾經不止一次試圖巧妙或直接地篡奪我的權力,這對我來說並不新鮮,更令我擔憂的是她那矛盾的心理。”馬勒基斯耐心解釋道。

“那……達克烏斯?”

“嗬……就是因為達克烏斯。”馬雷基斯戲謔地說道,他心裡一清二楚,他知道達克烏斯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他,而這種影響是他母親最不願意看到的,就像他妻子的遭遇那樣。用達克烏斯的話就是路線之爭,搞不好那把靈魂匕首……他摒棄了腦海中的思緒,接著說道,“達克烏斯曾經對我說過,當人在某種模式下取得成功後,就會信奉那種模式,始終認為那種模式是對的,尤其是取得重大成功的情況下。

並且認為還會再次取得成功,如果沒有成功,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而她就是這種典型,當然……我們都是。”

馬雷基斯說到最後笑了出來,他知道達克烏斯當時說出這話僅僅是在內涵他,諷刺他,但並不妨礙他把這話說給別人聽,笑完後他伸手示意還在賠笑的安娜薩拉繼續坐。

雖然安娜薩拉作為莫拉絲的閨蜜,馬雷基斯作為莫拉絲的兒子,但並不妨礙他倆在背地裡內涵莫拉絲。

“至於達克烏斯?事實是,我並不擔心他,也許他是我唯一不害怕的存在。你也知道,其他的杜魯奇都是軟弱且貪婪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我打倒,但我始終不認為他是一名杜魯奇,他與杜魯奇有本質上的區別,他身上的仁慈和慷慨是所有杜魯奇都不具備的。

如果有一天,他想取代我,那就來吧,我把我所有能給他的都會給他,就像現在傳言中的那樣,我會履行屬於父親的責任。”馬雷基斯磨搓著燈身的同時傾述著,說到最後他還開了句玩笑。

然而,安娜薩拉有些惶恐了,在她看來,馬雷基斯的幽默甚至比憤怒更可怕。就像她既了解又不了解的莫拉絲那樣,她同樣了解馬雷基斯,她知道她要做的就是聆聽,而是不是搭話,或是去試著解釋什麼。

“盡管我很長壽,但我還是會死。這不是對死亡的偶然恐懼,而是一種始終存在的認知,在我父親戰死後,在達克烏斯出現之前我從來沒被愛過。阿蘭德裡安雖然是我的摯友,但我感覺差了些什麼,可能是身份上的差距造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盡管……阿蘭德裡安很懂我。而那些為我服務的人,除了你們這支赫爾班家族之外,是出於恐懼而不是尊重而服務我。至於赫莉本……嗬……

我想知道,我親愛的安娜薩拉,我是否應該更加努力地爭取他們支持我的事業,而不是強迫他們為奴?”馬雷基斯還在傾述著,但他說的內容在安娜薩拉聽來越來越離譜。

安娜薩拉知道這些內容不應該被第三個人知曉,或者說壓根就不應該讓她知曉。在她的認知中以前的馬雷基斯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達克烏斯到底做了什麼?或是在露絲契亞大陸的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對眼前的馬雷基斯感到如此的陌生。

“過去的記憶讓我煩惱,過去正在回歸,生命在不斷重復,輪回不斷的再往復,生、死、重生。一直如此,從我的時代之前,或許又直到終焉。神有起有落,被崇拜又被拋棄,凡人的生命就像世界的心跳一樣流逝。

或許你也能感覺到有些事情正在改變,就像血和鐵的味道一樣,過去的日子讓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光。現在我們的人民已經陷入軟弱和骯臟之中,我們變得又胖又懶,成為一群愚笨的野獸,不再適應我將提供的偉大命運,這不應該是我向我父親致敬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