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類國道到速林堡的路上有幾個村落,人類國道上有一個人類用來劃定諾德領與米登領邊界的哨卡,現在那裡成了一個隔斷場所,所有從勞倫洛倫出現在國道上的人類都需要調查,並進行隔斷,在確認沒有灰眼熱癥狀後才可以離開。
那裡也有伐木場,但由於瘟疫的擴散暫時關停了,我路過的時候看見幾個無所事事的樵夫在煽動那裡人類,宣布瘟疫是我們造成的,在發現我後還試圖煽動人類來獲取我的頭發!阿蘇焉的火啊!阿蘇焉的火啊!那群猴子怎麼敢這麼做!”激動哥又激動了,他憤怒的聲音給巖洞注入了活力,他激動的聲音在巖壁上不斷回響著。
達克烏斯不知道這位艾尼爾的名字,他暫時把這個有些暴躁的艾尼爾的稱為激動哥。
然而,這次沒有誰來製止激動哥了,畢竟精靈的頭發在各個地區都有說法和習俗,而且還向外延伸,比如阿蘇爾的發夾等等。也就杜魯奇沒這說法,不然達克烏斯也不敢讓士兵們剃光頭。直白點就是好比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被剃去了頭皮,這誰能受得了?
等激動哥發泄的差不多了,馬拉努爾又站起來給激動哥添了一杯水。
“尊敬的護橋者,我在那個哨站聽到那些樵夫宣揚一種治療方法。”激動哥把茶水一飲而盡後,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就在他要開口講話的時候愣住了,他拿起捧在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隨後看向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津津有味聽著的阿薩諾克。
“哦?”阿薩諾克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問道。
“他們把我們的頭發稱為月光花,把所謂月光花、藍鐘花、夜影和僧侶鼻熬製好後飲用就能消除瘟疫。”
“不對!伊莎啊,這裡有問題!我們的頭發並不能對消除瘟疫產生作用。而且……你確定所謂的藍鐘花真的是藍鐘花,而不是像把我們的頭發指成月光花那樣?”阿薩諾克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隨著他臉部記肌肉的抽搐,臉上的紋身也跟著動了起來,他思索了片刻後說道,見艾尼爾搖頭後,他接著說道,“在某種程度上講,藍鐘花比月光花還要稀有。
你們是知道月光花出處的,但藍鐘花隻能在春天的時候在德姆斯特河的西岸斯科拉古格爾附近采摘。我的朋友們居住在那裡,我並沒有收到人類大規模采集的消息,再說現在季節已經過了。
我對僧侶鼻不了解,但我知道夜影可以被製作成鎮靜劑,長期或是大量飲用的話會中毒,夜影對於治療灰眼熱毫無幫助,重要是一旦那幫早該都去死的矮子飲用與夜影有關的藥劑就會增加死亡的幾率。
這不對,真正能治療灰眼熱的草藥是可以緩解疫病的月關花,火蕁麻可以避免臉上出現疤痕,藍鐘花你們是知道的。這其中有問題,那群樵夫肯定有問題。”
“雖然我沒去過,但我能想到那裡已經變成了草藥交易市場,充斥著騙子和謠言散布者,甚至比那些蕾雅修女還要多。我們先不要推導,再說說其他的地點,比如哨站通往速林堡道路上的村落。”達克烏斯喝了一口茶水後聳了聳肩說道。
“距離哨站最近的村落被人類稱為弗勒文霍姆,屬於一處中型村落,在葉之條約簽訂後建立的,建立的目的是為了人類的那個塞森蒙德提供木材。當瘟疫來臨之後伐木場被廢棄了,男爵的許可證仍釘在樹上,到處都是被遺落的斧頭和空蕩蕩的帳篷。
那裡的村民透過窗戶或是縫隙監視我,我問過一個悄悄去水井取水的人類為什麼這麼做,她說是為了防止小偷,但更多是防止一些飛蟲的到來,她說一旦飛蟲來了,村子裡的人類又會得病。”激動哥再次敘述起來。
“飛蟲?木靈?”凱亞問道。
“從她描述上看來應該是,符合木靈的特征。”
“這可能是愚蠢的猴子們迷信的看法,他們把木靈當成了瘟疫傳播者。”馬拉努爾分析著,等艾尼爾點頭認同他的說法後,他的嘴咧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一種可能!他們看到的飛蟲確實如他們判斷的那樣,就是瘟疫傳播者!”他斬釘截鐵地說完後,揮手製止了要說話的艾尼爾們,他接著說道,“首先你們的思維有一種誤區,森林裡的飛蟲不一定就是木靈,還有可能是別的存在!”
艾尼爾們欲言又止,互相對視著,他們思緒跟著馬拉努爾的話語旋轉了起來,很快他們就露出了驚恐的眼神。杜魯奇們這會則開始點頭認同著,走南闖北有著豐富經歷的他們認為事情並不簡單,他們此刻甚至再次聯想到了奎紮。
“繼續。”達克烏斯對著激動哥示意道。
“那裡唯一的交易點就是一個小矮子開的鐵匠鋪,奇怪的是他的情況非常嚴重,嚴重到臥床不起,隻能由人類照顧。”
“不對啊,我對他有印象,他是有家人的,我對他兒子的印象特別深,他的家人呢?”坐在另一邊的艾尼爾打斷了激動哥的敘述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的家人與村落中的人類生活在一起就沒有事情,可一旦返回鐵匠鋪就會再次感染灰眼熱。相比那些已經康復的人類來說,矮人特別容易感染。”
“灰眼熱最早出現就是針對矮人的,鐵匠鋪應該有可持續的感染源!這已經很明顯了,鐵匠的家人與人類生活就沒事,這就是隔斷法。至於為什麼鐵匠不願意離開鐵匠鋪,因為鐵匠是矮人啊。”達克烏斯判斷道。
精靈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理解了達克烏斯的冷笑話,發出了哄笑聲。
“位於弗勒文霍姆和速林堡中間的村落被人類稱為提爾維德,這是一個小型村落,由於那裡靠近最初爆發瘟疫的維斯特拉普,那裡的瘟疫也很嚴重。一半的居民逃離了那裡,另一半還在堅持著。”等短暫的笑聲結束後,激動哥再次敘述起來。
“哼……我從那路過的時候問過那裡的人類,他們說他們還在那裡是為了向我們證明,他們沒有被我們嚇倒!那裡同樣也有樵夫活動,試圖煽動著什麼,並且還試圖獲取我的頭發!”
在達克烏斯看來又一位激動哥出現了,不過這倆激動哥的一唱一和讓他搞明白了這個提爾維德村落。雖然也如同弗勒文霍姆一樣是在葉之條約後建立的,但這裡並沒有尼克斯家族的伐木許可證,在艾尼爾看來在這裡伐木是違背條約的。奇怪的是去年冬天的時候三座新的伐木場圍繞著提爾維德建立了,接著就是今年春天來臨後的瘟疫爆發。
“提爾維德的人類提到過飛蟲嗎?”達克烏斯問了一個核心的問題。
兩位激動哥對視了片刻,始終沒有回應達克烏斯,臉上還露出了遲疑之色。
“我猜測那些樵夫應該與那個奧斯瓦爾德有著某種密不可分的聯係,我們可以根據他們的行為推導動機。雖然現在還無法證明他們那個群體與瘟疫有直接聯係,但他們肯定在利用瘟疫自己謀劃利益,散布各種謠言,試圖把水攪渾。
那反向推斷的話,樵夫們在瘟疫出現後變得無所事事,隨著行會的成立和奧斯瓦爾德煽動,他們開始在知情或是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奧斯瓦爾德做事。
水越渾,謀到利益就會更大,我能想象到哨站那邊裁縫的生意一定非常好,他們把布料製成眼罩和手套一定能獲得不菲的利潤,同樣那些對瘟疫有用的真藥和假藥也能讓那些人類大賺特賺,那些掮客行走在各個村落或是富庶的城鎮兜售草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而闖入者則在森林內尋找我們,獲取頭發充當護身符,或是熬製湯藥。
我認為奧斯瓦爾德在謀求財富的同時,還在試圖擴大自己在塞森蒙德的政治影響力!”達克烏斯摸著下巴,慢聲細語地把他的推測講出來。
“他這麼做無異於玩火自焚,就像嘴巴被封住後穿越肉店一樣,他不僅不會在塞森蒙德獲得政治地位,反而會給塞森蒙德帶來戰爭。我不認為塞森蒙德被攻破後他會得到嘉獎,他反而要平息我們和人類的憤怒。”在精靈們的肯定下,達克烏斯繼續說道,等精靈們再次認同後,他接著說道,“那問題就來了!他知不知道他的行動所帶來的後果,如果知道,那為什麼要這麼做?塞森蒙德的政治局勢在洗牌重組?有人在拿他的家人威脅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這麼做?
如果都不是!那這背後就有點意思了。”
“我們的有效信息還是太少了,明天早上我帶領一支隊伍過橋,去提爾維德和那個叫弗勒文……霍姆?的村子會會那些樵夫,把奧斯瓦爾德的蹤跡問出來,有些事還是要當麵說的,順便我再去那個鐵匠鋪看看。”馬拉努爾站起身抻了一個懶腰後把這個差事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