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雙月的月光灑在達克烏斯的身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用過晚餐的他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裡的葉錘,他輕輕揮動著錘柄,感受著葉片在空中劃過的流暢感覺。
大廳內彌漫著溫暖的燭光、激烈的喧嘩聲、嗆人的煙草味和德哈能量的惡臭味,仿佛這個平常隻有富婆才會來的森林之家變成一處真正的酒館。
達克烏斯閉著眼睛專注地體會著錘子的每一個揮動,他的思緒漸漸沉浸在這個獨特的時刻中,忘卻了周圍的一切。葉錘的設計精巧,每一片葉片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輕輕一揮,錘頭飛舞起來,留下一道弧線。他的動作既有力度又有節奏,仿佛在奏響一曲悠揚的音樂,仿佛在舞動一場無形的舞蹈。這個瞬間,他能感受到內心的平靜和愉悅。
正在舞動的葉錘毫無疑問是沃特的,達克烏斯在離開艾希瑞爾前把這把錘子要了過來,他在看來這把錘子非常有意義……沃特的姐姐,也就是那個色孽狂信徒被他殺了,沃特一個在軍隊服役的哥哥在白紙扇科威爾的策劃下被馬拉努爾弄死了,還有一個哥哥則是在混戰中被雷恩砍死了,至於其他的嘛……就得問問他手裡的這把葉錘了。
還沒成名的曼吉爾·人皮也與這把葉錘有關係,在達克烏斯和沃特的夾擊下,曼吉爾的一隻手被葉錘廢了,不得不說曼吉爾非常有創造力,玩了一套空降戰術,不過最後還是翻車就是了。除了曼吉爾,達克烏斯還用葉錘砸死過一位納迦瑞斯王子,那可是艾納瑞昂時代的老兵。他準備把這把平平無奇的葉錘帶到艾索洛倫去,讓戴斯領主幫幫小忙,賦予神奇的沃特之力,讓其成為刺棘家族的傳家寶。
說實話,達克烏斯也非常喜歡這把錘子,哪怕不是錘子不是他的。他用起來非常的趁手,他對這把錘子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哪怕這個把錘子平平無奇,隻是普普通通的製式裝備,他又尋思到了砸死納迦瑞斯王子後獲得的猩紅劍了,可惜……
達克烏斯在閉著眼掄著錘子,大廳的另一邊則格外喧嘩,閑著無聊的杜魯奇們正在馬拉努爾的主持下下注,興奮的叫喊聲回蕩在空氣中,酒館裡彌漫著濃烈的煙草味和酒水的混合氣味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熱烈。
艾尼爾侍者們穿梭在人群中,提供酒水,他們熟練地應對著這陌生的忙碌場麵,臉上掛著友好的笑容。酒杯碰撞的聲音與精靈們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歡快的交響樂。
目光深邃的托蘭迪爾坐在大廳中央,懷中抱著他那把魯特琴,一位艾尼爾侍者則站在他的身邊彈奏小提琴。兩位吟遊詩人默契十足,悠揚的旋律不斷的奏響著,雖然木靈離去了,但他的魯特琴還是能發出清澈悠揚的音符,如同溪水流淌在大地之間。而艾尼爾的小提琴則回應著,發出高亢而富有激情的旋律。他的指尖輕輕拂動琴弦,似乎能感受到大地的脈搏,艾尼爾的小提琴則承接著這股力量,勾勒出一個個魔幻的音符。
音樂充滿了奇幻與深邃,仿佛在訴說著古老傳說和未知的冒險。隨著琴弦的振動,整個大廳的氛圍變得安靜而沉浸,精靈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動,專注聆聽這美妙的旋律。閉著眼睛的達克烏斯雖然不懂具體的旋律,但他能感知到音樂中的情感,他能感覺到托蘭迪爾和艾尼爾兩位吟遊詩人用琴弦傳遞著熱愛。
等音樂高潮結束後,無論是之前喧鬧的杜魯奇們、坐在角落裡的吉利德和菲斯維爾、正在研究的蒸汽機貝洛達、還是激烈爭吵的女術士們都發出了掌聲和歡呼。隨後大廳內再度變得熱鬧起來,精靈們又開始重復著之前的事情。
“真好。”麗弗飲下酒水後,把臉托在拄在桌子上的手後笑著對坐在對麵的貝洛達說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貝洛達眼中閃爍的光芒透露著出的興奮和思考。
坐在麗弗對麵的貝洛達沒有說話,而是用微笑的表情回應著麗弗,她在不停的計算著,昨晚達克烏斯的隨口一說給了她一個啟發,或許她可以用她的學識完善熱學,無論是從物理或是魔法角度這都是非常的好,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各種物理和魔法的圖景,她在思考一個復雜而精妙的方程式。
而坐在貝洛達對麵的麗弗也知道貝洛達正試圖創造出一種新的理論或方法,她微微一笑,默默地鼓勵著她的朋友。思考和創新是無盡的可能,無論是從物理學的角度,還是從魔法的維度,或許貝洛達的努力會帶來一場新的變革。而這是她所不擅長的,她更擅長占卜和預言。
“你似乎……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開心?”坐在麗弗一旁休息的阿薩諾克不再看著桌子上的草圖,轉而看向麗弗詢問道。盡管他當了很長時間的隱士,但他的觀察力敏銳,他留意到了麗弗的情緒變化。
“是的……我看到一片黑暗正在向這裡湧來,但……”麗弗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後微笑的表情變成了凝重,她的眼神迷離地望向遠處掄著錘子閉目養神的達克烏斯,她的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擔憂,她輕輕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
“有時候,看開一點或許是個好主意,我們不能控製一切,但我們可以選擇如何應對。”阿薩諾克注視著麗弗,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他說完後端起酒杯向麗弗示意,等麗弗拿起酒杯後,他微笑著說道,“黑暗來臨時,我們更需要的是勇氣和智慧,而不是被擔憂所困擾。”
“謝謝。”接過艾尼爾侍者遞過來的酒水後,吉利德優雅地做著禮節感謝道,隨後他又舉起酒杯向艾尼爾侍者敬了一杯,表示他的感激。
艾尼爾侍者微笑著退下,留下兩人獨自品味著酒的美好。
“或許是我之前過於悲觀了,我們的處境似乎並沒有那麼的糟糕?雖然我們是新加入的,有些被排斥,但在這裡,似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也許隻是時間的問題,我們會融入這個群體?”菲斯維爾小聲說道。
盡管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但這兩天經歷的事情,比之前加起來的沖擊還要大,菲斯維爾之前建議吉利德出來走走,並不是真的為了尋找什麼散落在埃爾辛·阿爾文的精靈,這隻是一個引子而已,他不想看到心情失落的吉利德天天買醉,沉溺於痛苦之中,出來走走經歷一些事情總是好的。
隻是……這……居然一下子碰到這麼多精靈,除了菲斯維爾所熟悉的阿蘇爾和杜魯奇,還有什麼艾尼爾和阿斯萊,他感覺這個世界變了,徹底變了,他隻是一個戰士和老仆,他也搞不懂這種變化,而且更吊詭的是,他和吉利德居然完好的待在殘忍的杜魯奇之間。
“謝謝,菲斯維爾,謝謝你能支持我。”等艾尼爾侍者離開後,吉利德沒有了之前的優雅,他舉起酒杯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液體的液體後打了一個酒嗝後呢喃地說道。
“你是說昨天早上的事情?我不介意,我隻希望你不要活在痛苦中。過去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太遙遠了,我能感覺到他並非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我已經很老了,如果真的可以,我願意換一種方式陪伴你和吉利斯。”菲斯維爾把酒杯舉了起來,但他並沒有馬上喝,而是擋在嘴前,小聲說的同時看向達克烏斯。
就在吉利德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背著手的塔洛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徑直來到吉利德和菲斯維爾的身旁隨意的抽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隨後又小心翼翼的把蒼白女王的雕像放在桌子上。
“這是?”吉利德看著桌子上的雕像,他知道雕像代表的是蒼白女王,但他還是有些費解。
“這座雕像很神奇……”塔洛斯放下雕像後,接過艾尼爾侍者遞過來的酒水,對著艾尼爾侍者舉杯致意後一飲而盡,隨後看向吉利德說道。
“這座雕像是永恒節日領主的。”見吉利德還是有點費解,平靜的塔洛斯微笑著說道,說的同時對著遠處的達克烏斯挑了挑頭,他又接著說道,“神奇是因為,這尊雕像可以聯係到蒼白女王,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