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達克烏斯之前告訴沃特的那樣,那張信應該留下,並且裱起來。結果,沃特也確實很聽他的話,從他出發去林場的時候,在克拉卡隆德莊園區收到兄弟那封信的沃特把信裱了起來,放在了查佩尤托辦公室的辦公桌上。
“曼弗雷德!曼弗雷德!他就像一頭野獸,總是饑腸轆轆。他不斷地吞噬,卻永遠不會滿足。”弗拉德的臉不斷地扭曲著,看到最後,他怒極反笑,露出尖牙說道。
“生活真不公平,不是嗎?”達克烏斯把葉錘夾在腋下,低頭撿起了信,吹了吹信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後收了回去,他感嘆道。
“曼弗雷德,他人呢?”弗拉德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隨著消失,他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仿佛他長久以來賴以為生的信念早受到了劇烈的打擊。
“很抱歉,他死了。在你圍攻阿爾道夫的那一天,他死在了莫爾花園,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諷刺,一名吸血鬼死在了莫爾花園,死在了莫爾黑衛的圍攻下,多麼戲劇性。”
“我教給他的第一堂課是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無論我們作何努力,無論我們如何奮力掙紮,世界都不會停止前進。時間的車輪不會停止,帝國也會不斷崛起衰落,如果我們不謹慎,我們也會被這車輪碾為塵埃,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所以我們也必須不斷改變,不斷適應,才能生存下去。”
弗拉德安靜了下來,他感覺他身上的力氣消失了,如果沒有飲血劍的支撐,他會倒在地上。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能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在匯聚著,即使他的子嗣們沒有被不遠處的怪物殺死,也逃不過接下來的浩劫。
“我了解他,我了解他的內心深處潛藏著什麼樣的怪物,我應該殺了他,我應該把他鎖起來……”弗拉德呢喃著。
“不過,他沒有提到一些什麼有用的消息,比如你的戒指,你曾經的名字。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達克烏斯·地獄之災,一名精靈,遠處的那位人類你應該認識,西格瑪教派的大神官,威廉三世,你們曾經對過話。另一位是我的副官、扈從,弗拉奈斯·塔凱亞。
那位是我的未婚妻,德魯薩拉,有這麼一瞬間,我多麼希望你能參加我和我未婚妻的婚禮,但……”達克烏斯介紹的同時,不停的指著,說到最後,他抬起的左手,不斷地揮舞著,似乎要把他沒說完的話表達出來一樣。
“達克烏斯?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的未婚妻?她很強大。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沒有機會了,但我會祝福你。”
“感謝你的祝福,是的,她很強大,我愛她的同時,很尊敬她。她就是她,獨特的存在,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她不是我的寵物,她永遠不會活在我的陰影下,她就是她。”
“嗬……”弗拉德乾笑著,他看向了德魯薩拉,他在尋找他的妻子,掃視一圈後,他並沒有看到伊莎貝拉的蹤跡,他搖著頭接著說道,“就像你一樣,我也很愛我的妻子,我從來不會拒絕她,我會給她我所擁有的一切。”
“唉……我之前的部署是錯誤的,我應該讓托蘭迪爾來這邊的,這樣他就能把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可惜……對了,當你聽到德魯薩拉這個名字的時候你有一種熟悉感嗎?”
“沒有!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弗拉德思索片刻後,搖頭說道。
“看來納迦什沒有跟你提到過這些,那你手中的劍……納迦什或許也沒有告訴你的來歷?”
“我很好奇,你活了多久?你為什麼會知道……納迦什?”弗拉德有些驚訝了,他居然從一個精靈的口中,聽到了那個遙遠的名字。
“恐怕讓你失望了,我才36歲,但……我知道很多秘密?就像我知道我朋友手裡的錘子是假的,並不是西格瑪擊敗納迦什、擊敗德拉克費爾斯時使用的,而且我還知道真錘子在哪,就像我知道你叫瓦拉尼什的時候與涅芙瑞塔的關係,對了,我現在非常的好奇……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伊莎貝拉,涅芙瑞塔,你更愛誰?”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這是我的秘密!但我可以分享一些我知道的,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有一段時間,我愛過涅芙瑞塔,當我看清了她的本質後,我不再愛她。涅芙瑞塔在做她一直在做的事,統治!統治著我們用血與火征服的土地,多麼天真的少女啊,但這就是女王,不是嗎?”弗拉德說到最後笑了出來。
“我越來越後悔了,我應該弄一張桌子擺在這裡,再從我朋友那弄些熱紅酒。我們應該坐下來,煮酒……論英雄?啊,真是抱歉,請原諒我的安排不周。”達克烏斯說到最後,對著弗拉德鞠躬,仿佛他真的後悔自己的安排不周一樣。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的朋友,我們……算是朋友嗎?”
“當然,我的朋友,我們是朋友,你是我的第二位吸血鬼朋友。我能從你臉上的好奇,感覺到你要問什麼。嚴格來說,我的第一位吸血鬼朋友是一位萊彌亞姐妹,但她與涅芙瑞塔並沒有什麼關係,她遊離在吸血鬼的體係外。說的更直白些,盡管她是吸血鬼,但她與你們混的不是一個圈子,她在我們那非常的……吃的開?我的同伴,我的愛人很喜歡她、尊敬她。”
“但終究是吸血鬼不是嗎?”
“但她喜歡這樣的生活,她很滿足,這樣不好嗎?”
“她把我的戒指拿走了?”
“是的,是的,她拿走了你的戒指,我沒有強迫她,她反而很樂意這麼做,這對她來說是值得興奮和被銘記的冒險故事。她成功了,很抱歉,在某種角度上說,你在這個傳奇故事中扮演著一種類似墊腳石的角色。
我知道你的秘密,就像我知道那枚戒指向這把劍一樣來自納迦什的饋贈,我還知道你戴上戒指後經歷了什麼,但……他們似乎並不感激你的作為。而且我可不想在哪天我睡覺的時候,你出現在我的臥室裡。我是精靈,我還能活非常久,久到不需要變成吸血鬼。”
“我想見見她,我想看看是誰拿走了我的戒指。”
“非常抱歉,我讓她躲起來了,她可承受不住接下來的湮滅。我們可以談論一些別的事情,比如哈肯?還有那些你所熟悉的存在,艾博赫拉什?”
“我的朋友,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來的不是時候,你知道的太多了。一枚可笑的黃銅戒指,因為這枚戒指,我的戒指反而丟了,現在我要死了。”
“黃銅戒指?抱歉,打斷一下,那枚黃銅戒指可不普通,反而非常強大。如果你戴上黃銅戒指,沒有被黃銅戒指摧毀的話,你會變得更加強大,你可以支配陰影,成為真正的王。”
“但我的戒指丟了,不是嗎?”
“確實。”
“讓我們重回剛才的話題吧,“我們……我們所有人,萊彌亞最後的兒女,我們是吸血鬼的起源。伍索蘭?那個老怪物應該死了?至少我認為是這樣,如果我們這種生物真的能夠死去的話。烏索然?一個可悲的宮廷小醜,一直生活在涅芙瑞塔的陰影下。”
“但你是喀穆裡人啊,怎麼就成萊彌亞最後的兒女了?”達克烏斯隻是尋思了一番,他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不想打斷弗拉德的傾訴。
“艾博赫拉什,他在戰鬥,但他是為了自己而戰,在他同樣看清了涅芙瑞塔的本質後。他不會侍奉納迦什,也不會侍奉其他任何人或神。
瓦拉齊?他太魯莽了,他是一名勇士,而不是掌控時局的帥才。或許,我不應該這麼評價瓦拉齊,他就一個虛偽的孽畜,利用道義和榮耀為野蠻人那般的嗜血瘋狂辯解。
瓦拉齊和他那群嗜血的瘋子不過是對艾博赫拉什拙劣的模仿,與他們並列簡直是對艾博赫拉什的侮辱。事實上,我認為這世上沒有任何戰士能與艾博赫拉什相提並論,無論生前還是死後。
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求能再次與艾博赫拉什並肩作戰,就像在萊彌亞時那樣。”弗拉德沉默了一會兒後緩緩說道,就像他說的那樣,不遠處的精靈是他的朋友,因為精靈懂他,理解他,他不介意把他自己理解和所看到的東西分享出來,說到最後,他嘆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瓦拉齊死了,對了,你還記得盧瑟嗎?盧瑟·哈肯?”達克烏斯聳了聳肩說道。
“盧瑟?盧圖爾?盧圖爾·哈肯?”
“是的,是的,我幾年前見過他,他是一名海盜,而且在新大陸上建立了一個帝國。對了,他還給帝國首府起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新貝克!”
弗拉德笑了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完的達克烏斯也笑了起來,兩人的笑聲持續著,就像達克烏斯講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瘋了,他的意識被擊垮了,他惹到了他不該惹的存在。我終結了他的統治,但我沒有殺死他,我把他扔進了大海裡,或許……那是海盜最好的歸宿吧?起碼,我沒有把他關在吊籠裡,讓太陽蒸發他。”
“不得不說,你的做法,很……有創意?生活真不公平,不是嗎?好鬥的瓦拉齊死了,而懦弱的盧圖爾活著,而且還一直活下去。”
“是的,對了,問一個問題,尼克勞斯跟著你來了,還是像康拉德那樣,被你留在了希爾瓦尼亞?”達克烏斯點頭認同的時候,突然尋思到了一個問題。
“尼克勞斯?他很獨特……他留在了希爾瓦尼亞,或許此時他在尋求新的權力之路?你為什麼會關注他?”
尼克勞斯·馮·卡斯坦因這個名字或許很陌生,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讓人耳熟能詳的名字,諾克特拉斯伯爵。
總算整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