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對精靈的社會不是那麼的了解,我是一名杜魯奇,我認同我的身份,在我的家鄉充斥著混亂和無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應該這樣,這一切的一切需要糾正,杜魯奇的祖輩們拯救過世界啊,拯救世界是我們的驕傲和責任,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啊。
所謂的黑暗和光明?所謂的誘惑時刻圍繞著我們,試圖侵蝕我們的心靈。用邪惡和正義來劃分的話,我很矛盾,我的行為介於兩者之間,但我喜歡這樣,就像我說的那樣,邪惡和正義對我們這些統治者來說是一個很抽象的話題,就像追捕你們的獵巫人,他們是正義?還是邪惡?這些是由誰來定義?
盡管我很矛盾,但我堅守原則,我有為之奮鬥的目標,我要建立法律和秩序,保證人民的利益,確保社會的穩定和繁榮。在這永恒的鬥爭中,我要保持勇敢和堅定,我會牢記我的使命和信念,隻有這樣,隻有這樣,不談什麼邪惡和正義,不談光明和黑暗,但我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起碼比你的好。”
達克烏斯的話語充滿了內心的矛盾和掙紮,他對於邪惡和正義的理解並不像外表所展現的那樣簡單,他做過不少邪惡的事情,同樣,他也做過很多正義的事情。作為一名杜魯奇,他認同自己的身份,但也深感責任重大,納迦羅斯是混亂和無序的,這與他心中對於杜魯奇的傳統和驕傲是格格不入的,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這是他不容動搖的信念。
“與其做弗拉德·馮·卡斯坦因這種怪物的奴隸,還不如自由地去死。”
弗拉德沉默了,他的心中湧現出一陣痛苦和無奈,他回想起征服席爾瓦尼爾的過程,回想起人類對抗他時說過的話語。他充滿了野心和欲望,渴望著力量和統治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意識到,他所追求的力量並沒有給他帶來真正的滿足,反而讓他淪為了怪物。
“盡管我的家鄉是混亂和無序的,但還有所謂的希望,隻要我去做,一切都會改變,一切都會扭轉。
但弗拉德·馮·卡斯坦因,你呢?或許你會攻下阿爾道夫,你會在阿爾道夫的皇宮中加冕為皇帝?你的子嗣們會成為宮廷大臣?這樣你們就會不在恐懼中行走?不再躲藏在陰影之中?讓時代成為你們的?不提政權的合法性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的人民呢?死而復生的屍體?還是像牲畜一樣等死的人類?那是他們想要的嗎?或者……這不重要?”
“這是納迦什九卷書中的一頁,這張紙上的血跡是由納迦什書寫的,由他親手塑造。這隻是他智慧的一小部分,暗示了他不朽的奧秘。這些字跡開啟了亡靈的國度,這一頁比黃金更珍貴,這一頁裡麵的力量……
這些文字賦予了生命,使屍體復活……為所有已經逝去的人提供了一條歸路,想象一下,有了它,就不會有死亡。不像我們所認知的那樣,作為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活到生命的圓滿結束。這樣,死去的人就會復活站在我的身邊,如果我願意的話,當我跨向凡人帝國時,他們會和我並肩戰鬥。死亡將無統治權,我要用這些咒語命令屍體,我將在我認為合適的地方恢復他們的生命。
反對我,就將麵對我的憤怒,我會殺死我的敵人,然後讓他們在我征服世界的時候為我而戰。用這寥寥幾句咒語,將死者從他們的監獄中解脫。我將訴說,我,弗拉德·馮·卡斯坦因,希爾瓦尼亞的首位吸血鬼,將統治生與死的領域!”
弗拉德沒有回應達克烏斯,回憶不停的湧現在他的腦海中,他想到了那個魔巫之夜,他想到了他對伊莎貝拉說過的話,他開始回想著他漫長一生中的一切,他感覺內心充斥著無盡的虛空和苦澀,他感到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感覺有些諷刺,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股邪惡,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一個。
一個暴君,但從來不是一名殘忍過度的暴君。
弗拉德是這麼定義自己的,對他來說,殘暴隻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而不是別的,血水滋養了力量和紀律,化作秩序的源泉。曾經的他認為人類呼喚領導力,需要一隻堅定的手來指引,而他就是那隻手,他要做的就是在舊世界動蕩狂亂的土地上重建古尼赫喀拉,但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他太愚蠢了,太相信自己的同類了。他蔑視納迦什,但他與納迦什在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沒有我,對你很重要。”弗拉德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完他那沒拿著血飲劍的手掏向盔甲下麵的懷中,東西掏出來後,他接著說道,“我的朋友,現在談論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或許我還會走上這條道路。我們或許應該早點認識,幾百年前,幾千年前,但沒有如果。在我離開前,請允許我送你兩份禮物,一種對朋友的表示。”
“幽冥之書。”弗拉德把從懷中掏出的東西放在了地上,起身後他解釋道,“既然你知道這麼多,你肯定知道這本書是什麼,當然,這是一個副本,一些傻瓜會認為這是……異端?但我認為你會發現書裡的內容很有趣?壓在幽冥之書下的是納迦什九卷書中的一頁,同樣,你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謝謝,盡管……我不太需要……而且,我也沒興趣。”達克烏斯看了一眼幽冥之書和納迦什九卷書後點頭說道,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首先他不是術士,盡管他會使用一些法術。
死而復生對精靈來說是邪惡的,是異端,是褻瀆,無論是杜魯奇、阿蘇爾、艾尼爾和阿斯萊都是如此。死靈法術與黑魔法是互通的,女術士們也不是腦癱,她們不是不會,隻是不用而已。馬魯斯的姐姐曾經使用過,把考阿克據點的恐懼領主維尼爾·冰刃弄到了馬雷基斯的麵前。
在達克烏斯看來,放在地上的書冊對女術士們會有些用處,就像科普讀物和參考文獻一樣,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德哈能量的使用。
“或許,你不感興趣,但你不會燒了,不是嗎?這是我的禮物,作為朋友,我送給你的禮物,而不是戰利品。或許就像你說的,我手中的劍是你們精靈的,但我現在不會送給你,因為它現在還屬於我,不過……你可以在我死後,作為戰利品拿走。總之……我很高興,在我的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認識你這樣的一位朋友。”
“作為朋友,我會為你舉辦一場葬禮,你是要古尼赫喀拉那種嗎?盡管我不太熟悉,但我會盡量去做……”達克烏斯抬了抬沒眉毛,他明白弗拉德的意思,隨後他又點了點頭說道。
“不!我的朋友,我希望我的葬禮是帝國式的,如果可以,我希望由他來主持!而不是由莫爾牧師們主持。”弗拉德打斷了達克烏斯的話語,他伸手指向一直站在那裡的威廉三世,對著達克烏斯說道。
“在我看來……這有些諷刺?或者是說……黑色幽默?當然,這是你所希望的,作為朋友,我會滿足你。”達克烏斯用著嚴肅的語氣說道,說完對著弗拉德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我的朋友。現在,你可以讓你的未婚妻放開我的妻子嗎?很抱歉,我不能參加你的婚禮,我希望我可以走的體麵一些,我希望我可以與我的妻子說兩句話,進行最後的道別。”弗拉德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說到最後,他也對達克烏斯深深鞠了一躬。
“幾百年後,我會去一趟巨龍群島,或許……會路過銀頂峰?需要我幫你給涅芙瑞塔帶句話嗎?”
“她隔三差五地就會送給他們一些『定情信物』,比如一撮頭發,一本我們相熟的某個哲學家的詩集,從她丈夫頭上取下的萊彌亞王冠,從卡莉達·涅芙拉那偷來的阿薩芙護身符,以及……一把沾了血的劍?烏西裡安的牙啊,不得不說,我的朋友,你有些敗壞現在的氣氛,你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到她。”
正在抬動腳步的弗拉德聽到達克烏斯的話語愣住了,他站在那裡,過了片刻,他緩緩說道。
“抱歉。”
“不需要道歉,我的朋友,在本質上她與我沒有什麼區別,或者說……除了艾博赫拉什,我們這些從萊彌亞走出來的存在,萊彌亞最後的兒女,我們……我們所有存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如果可以……殺了她!沒有她,同樣對你很重要!看到她的時候,請幫我轉達我的話語,我恨她!就像卡莉達那樣恨她!”
“我會的,那天你也在?”答應下來的達克烏斯好奇地問道,他問的那天指的是卡莉達和涅芙瑞塔姐妹在宴會上打起來的那天。
“這你也知道?當然,我為什麼不在呢?我沒理由不在啊?那天所有的人都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涅芙瑞塔、艾博赫拉什、烏索然、伍索蘭,我至今還清晰的記得,瓦拉齊和盧圖爾兩兄弟侍立的位置,不得不說,烏索然在舉辦宴會上是有某種天賦,起碼我就辦不來,我沒有他的那麼多奇思妙想。對了……你應該知道烏索然在哪?如果可以,殺了他,多虧了他的好姐姐,他已經徹底瘋了,請結束他的痛苦吧。”
達克烏斯愣住了,他是真不知道烏索然在哪,他也不能現在問弗拉德,烏索然在哪,那樣他就破功了,不過無所謂,隻要他想,他會找到烏索然的。他認同弗拉德的話語,在他看來西格瑪時代的烏索然確實瘋了。
“對了,我的朋友,記住,一位真正的統治者必須投身於比自私更偉大的信念,無論是正義還是邪惡。隻有暴君才隻相信自己,但是記住,暴君沒有好下場!”
“你的沒錯,我的朋友,暴君隻相信自己,但是這樣的統治者終將孤立無援,最終走向毀滅,納迦什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達克烏斯默默地聽著弗拉德的話語,他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沉重和深刻。在弗拉德的話語中,他聽到了一種迷茫和內心的掙紮,也聽到了一種對統治者角色的理解和思考。
“好在他還有一條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