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威廉三世癡癡地念道著,盡管他得到了達克烏斯的肯定,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一下子就讓現在的他回到了遙遠的從前,遙遠到他幾乎沒有時間的概念。
達克烏斯看了一眼威廉三世後,又看向阿薩諾克,在他看來有些事情還是要本人親口說出來比較好。
“四千年前的往事,不值一提”看到達克烏斯的眼神後,阿薩諾克那蒼老、堅毅且紋滿了紋飾的麵容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達克烏斯的意思,他平淡地回應道。
“四千?四千年……”盡管威廉三世是西格瑪大神官,在人類屬於最高的身份地位,但這四千年前的事情對他來說依然是難以置信的。他轉過頭用吃驚的表情看著身旁的精靈,他無法相信站在他身旁的精靈居然活了四千年。
在威廉三世的認知中,四千年已經超出了他所能夠想象的範圍。對於一個人類而言,四千年代表了一段極其悠久的歷史,足以見證無數的王朝興衰、文明的興盛和滄桑。
從西格瑪出現到帝國建立距今也才兩千多年,威廉三世之前就知道一些,而且他上次招待那些精靈的時候,在那些精靈的口中聽到了一些東西,但他當時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概念,而現在,他知道這個概念了,他意識到這些精靈們竟然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歲月,見證了歷史的變遷,這讓他讓感到了一種無比的敬畏和渺小。
“你右邊的那位女士來同樣是高階施法者,來自灰色山脈另一邊艾索洛倫的阿斯萊,麗弗女士,想必你應該知道那裡,我的朋友,不要用那種吃驚的眼神看著她,她……很年輕。”達克烏斯繼續介紹道。
麗弗沒有說話,隻有禮貌的點了點頭,但她肩膀上的貓頭鷹奧圖發出了咕咕咕的梟叫聲。聽到奧圖的叫聲後,她不再看著威廉三世,而是轉過頭有些惱怒地看著奧圖。在場其他人或許聽不懂奧圖在說什麼,但她能聽得懂,她對奧圖的行為很惱怒,因為奧圖說出了她的年齡。
“你身後的那位同樣是高階施法者,阿麗莎·塔凱亞女士,她……來自納迦羅斯,也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黑暗精靈。”
“我……我……我應該點頭還是搖頭,或是說些其他的什麼?”聽到黑暗精靈這個詞後,威廉三世沒有震驚,或是直接拔出武器。他之前與達克烏斯交流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尤其是城墻上的那個怪物和達克烏斯與弗拉德說過的話,還有之前在牢房中發生的一切,讓他更加確定,現在隻是揭曉答案,他攤開手有些茫然地問道。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威廉三世在這些高階施法者的治療下,不僅肺被治好了,就連他的身體也恢復到了年輕時的狀態,他不認為黑暗精靈會把他怎麼樣,因為沒必要。就像精靈們沒必要插手阿爾道夫之戰一樣,在他看來這些實力強大的存在,完全不在人類與吸血鬼的規則中。
“那位同樣是高階施法者,我的堂姐,珂利歐科洛尼亞·赫爾班女士,她同樣來自納迦羅斯,一位杜魯奇,人類口中的黑暗精靈。”
裝逼嗎,有點,也沒有點。在達克烏斯看來他隻是出於禮貌,介紹一下,讓威廉三世有一個明確的認知,見威廉三世還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他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對著高階施法者們點了點頭。
“就像你們人類有帝國、震旦、巴托尼亞和南方城邦,還有南方的尼赫喀拉和阿拉比一樣,在我們精靈內部也有著很多……分支,是的,分支,在我看來就是分支,不能算是國家,不過……我出現了,或許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太久了?我的朋友,別愣著了,沒有多少時間了,讓我們用這最後的時間聊一聊,做個最後的道別吧。”等高階施法者們離開後,靠在墻上的達克烏斯對著威廉三世說道。
“你們今天就要離開嗎?”過了片刻,從震驚和茫然中回過神的威廉三世用有些遺憾的口吻問道。
“明天。”達克烏斯給出了準確的答復。
“還要喝熱紅酒嗎?”
“算了吧,或許你們應該向南邊的尼赫喀拉學學,盡管那裡很古老,但那裡關於保存屍體的技術卻非常的超前,技術好到幾千年後,那些埋在墳墓中屍體可以重新站起來,但他們不像你之前見到的僵屍和骷髏,他們與吸血鬼召喚的東西有著本質的差別,而且……阿爾道夫太潮濕了。”
“那就在這裡吧,最後的道別……”威廉三世點了點頭,他知道達克烏斯在說什麼,隨後他向後退了一步,伸出手做出邀請狀,指向旁邊房間的同時說道。
“這就是我不願意和人類交朋友的原因,人類的生命實在是太短暫了,或許……等我再次來到這片土地的時候,我得去墳墓看你了。”麵對坐在對麵威廉三世復雜的眼神,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用沉重的口吻說道,說完後他接著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除非……你也成為吸血鬼或是變成一個巫妖,就像那些死靈法師一樣?”
“我的朋友,你的這個玩笑……並不好笑,這……簡直太難想象了,一位西格瑪大神官居然是吸血鬼,或是巫妖?人類有人類的活法,盡管我很震驚精靈的生命,但我不貪圖歲月和時間,我隻想在這有限的時間做出一些事情。”
威廉三世最開始的表情還是很嚴肅,在他看來或許真如達克烏斯說的那樣,達克烏斯下次再來看他就得去墓地了,他點頭認同著。但聽到達克烏斯接下來的話,他的表情變得錯愕,隨後他的表情再次恢復嚴肅,用沉重地口吻說道。他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種堅定和真誠,就像他認為的那樣,重要的不是延長自己的壽命,而是如何在有限的生命裡做出對世界有意義的貢獻。他相信每個生命都有其獨特的使命和價值,無論生命的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