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三世先是咳嗽了一聲,正當達克烏斯以為他要講述的時候,他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擺放架上,把那把斧子提了起來,隨後又走回到達克烏斯的對麵。等把斧頭放到茶幾上後,他又把杯中的液體隨意地倒在地毯上,接著拿起達克烏斯之前對嘴吹的水壺往杯中倒入清水,一杯水進入肚子裡後,他才緩緩訴說道。
  “我不是阿爾道夫人,實際上……我來自努恩,貝克街一百十二號,不過很少有人這麼稱呼那裡,更多的是十一又二號……”
  “好家夥,十一又二號,這特麼不就是十三號嗎?”聽到十一又二號的達克烏斯愣住了,他忍不住在腦海裡嘀咕道,他已經能大概猜出威廉三世接下來講述的內容了,畢竟十三這個數字都乾出來了,但他沒有打斷威廉三世。
  “貝克街位於老城區,是帝國明珠努恩一處聲名遠揚、宣傳廣泛的地標。貝克街有很多稱呼,市民把那裡稱為努恩單身階級的旋轉門。建築本身是一棟有點狹窄與高挑的連棟別墅,由深色的磚頭建成。為了最大程度地保持冬暖夏涼,建築在每一個方向上都有突出的煙囪和陽臺。
  建築物內部,長長的走廊上掛滿了裝飾品,與裝飾著貂皮與蕾絲的精美家居完美協調著,頂層是我的臥室,裝璜奢華,有我最喜歡的大床。抱歉……這些與我要講述的故事無關,我隻是……隻是有些想念那裡了,或許去黑火隘口的時候,我該回去看看?我很久沒回去過了。”
  “你在你朋友家看到過什麼特殊的符號嗎?比如……倒三角形?中間那條的下端被塗成骯臟的黃色,比旁邊其他兩條都要長,此外還有彎曲匕首標誌。”
  隨後威廉三世正式講述起故事,他的名字全稱叫威廉·馮·奧斯特瓦爾德,中間的馮足以說明他的身份,他的姓氏足以說明他的血脈。作為貴族子弟的他在年少時與其他貴族沒什麼兩樣,平日不著調,狗憎人煩的同時接受著貴族教育,隻為了成年後去該去的地方,比如某個文科學院或是軍事院校,繼承家業或是成為一名藝術家、學者之類的,要麼成為一名軍人。
  然而,有些人則不同,他們由於各種原因痛恨現有的秩序和自身所處的環境,他們相信新的秩序會取代舊的秩序,他們決定投入到這項偉大的事業中。因為隻有這樣,當新秩序到來時候,他們才會是新秩序的一部分。
  掠舌自稱反對十三議會,譴責十三議會在斯卡文社會之中的絕對領導權,這本書籍詳細描述了斯卡文生活的許多具體細節,而且這些信息出自一隻斯卡文鼠人的嘴裡。除此之外,書籍還記錄了斯卡文鼠人社會在經歷了數個世代的內戰後是如何統一的。在某種角度上說這本書是無價之寶,類似的像這種書籍還有很多。
  這把斧頭並不是艾尼爾們慣用的長柄戰斧,長柄戰斧需要雙手把持,可沒法別在腰間。也不是那是造型誇張的宣花大斧和開山大斧,就是一把平平無奇的斧頭,更像是工具,劈柴的工具,同時還能揣在懷裡進行防身和自衛?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他所問的這些問題都是黃牙教的標誌,這種符號和標誌深受黃牙教宗教儀式祭司和暗殺崇拜者青睞,其形狀能讓人聯想到尖牙。有些虔誠的信徒會在上臂紋有一顆黃色小牙,還有的會選擇把門牙敲掉,染成黃色後用繩子串起來戴在脖子上。
  對於威廉三世的回應,達克烏斯聳了聳肩,看樣子似乎並不像?起碼在威廉三世的認知中,那對父母是沒有問題,或是沒有暴露的跡象,可能是因為從事某種研究,進而牽扯到了威廉三世的朋友,要麼就是隱藏的極深,讓年少的時威廉三世看出一些端倪。
  達克烏斯聽完後搖了搖頭,沒有回應什麼,他感覺……他感覺不出來什麼,這就像見義勇為一樣,大多數的時候是一時沖動,憑著腦子中的一腔熱血或是身上的某種責任直接沖了上去。事後,可能會發生見義勇為者不能承受的代價,但如果再給見義勇為者一次選擇,或是見義勇為者還是會選擇沖上去。
  而黃牙教就給這些人提供了手段和場所,那些邪教徒成員往往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黑暗力量所操控,而邪教本身卻知道,甚至是在努力加快著末日的到來。黃牙教就是這些邪教中最為隱秘和卑鄙的,持續通過以恐嚇和支配為驅動的可惡殘酷手段執行斯卡文鼠人指派的任務。
  “等等!他們說……這事與你無關?”達克烏斯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