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得到一些信息的威廉三世可以去派些獵巫人展開調查,尋找他朋友父母的蹤跡,如果死了就把墓掘開,看看門牙是否是不自然脫落後重補的,還是其他的什麼。而且事物指向了另一個可能,威廉三世的父母或許知道些什麼,但與黃牙教無關,或者單純是因為住在了十三號,以至於他朋友成了某種祭品。
然而,這些在達克烏斯看來似乎沒什麼意義,更多的是穩固威廉三世的道心?完成威廉三世內心的執念,就像威廉三世不久前問喬恩·斯凱蘭,斯蒂芬到底是怎麼死的一樣。死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死的,變成吸血鬼後死了與還是人的時候被吸血鬼殺死了可是天差地別的概念。威廉三世現在知道後做不了什麼實際的,最多是給死後的斯蒂芬進行類似某種宗教形式的追封。
而且黃牙教還不像吸血鬼,在達克烏斯看來吸血鬼已經成為了定局,尤其是現在的阿爾道夫。現在的阿爾道夫或許隻有兩位吸血鬼,一位是吉納維芙,另一位就是海倫娜·馮·卡爾珀男爵夫人。但黃牙教不一樣,兩者有著極大的不同性,鬼知道這座包容性極強,並且是斯卡文鼠人第二大城市的阿爾道夫潛伏著多少黃牙教成員。
黃牙教信奉斯卡文鼠人的神祗,即大角鼠,成員的身份都是秘密的,而且躲在幕後工作。最bug的是無法用常規的手段偵測到,這些成員都是普通人,與大街上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大角鼠可不會祝福他們。沒有被渾沌腐化的痕跡,不是畸形的變種人,不是懼怕陽光的吸血鬼,就是普通人。
同時操作別人而不透露自己的目標是黃牙教成員的拿手好戲,比如發布某些任務讓冒險者和傭兵去完成,這些受雇者從接受到完成任務都不知道背地裡的買賣,受雇者獵殺的人很可能參與了研究斯卡文鼠人或是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東西。或是受雇者尋回了一些與斯卡文鼠人有關的器物和書籍,而這些受雇者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拿在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反正任務完成,酬勞拿到了就是了。
當黃牙教的陰謀被挫敗時,很少有誰能發現隱藏在深處的真正主謀,即使麵對獵巫人的追捕,黃牙教成員也會從容地留下假線索和多重騙局保護自己隱藏在暗處。在隱藏自己的同時,黃牙教成員喜歡采用各種行動打破現有秩序,策劃一些類似恐怖活動的計劃,在社會中傳播恐懼和沮喪,隻為了讓他們預想中的新秩序來的更快一些。
在某種角度上講,黃牙教就是斯卡文鼠人的附庸,一種類似下屬二級的機構。黃牙教的教條規則也非常的抽象,成員不能向外界透露黃牙教的存在,除非是被領袖認可,可以吸納為新成員的人。用盡方法毀滅帝國的計劃與產物,破壞所能破壞的,阻礙所不能破壞的。
在帝國散播恐懼、懷疑和絕望的種子,謠言、傳聞都是可以利用的情報。每年還有四次重大的活動,分別在四季邪月高升之時聚集起來向灰仙,也就是大角鼠獻上祭品,這個祭品可以是人類、矮人或其他的什麼,如果真的找不到,那麼就會有一位成員獲得此等殊榮。
按照這個教條來推論的話,達克烏斯認為威廉三世的朋友應該成為了祭品,或許不久後,威廉三世也會步入朋友的後塵,原因嘛……威廉三世住在貝克街一百十二號,也就是十一又二號,而且威廉三世的離奇遭遇和之後衍生的事也在散發著黃牙教所需要的恐懼,最後完成最後一步,以達成神秘色彩和更多的恐懼。
“那件事發生後,你什麼時候來到阿爾道夫的?”尋思到這裡,達克烏斯嚴肅地問道。
“事情發生後,除了接受質詢外,我大部分時間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每日沉浸在宿醉中,那時隻有酒精才能麻醉我的神經。晚上喝醉之後,我會路過那裡,拿出斧頭……什麼都沒有,一切就像一場夢,但這場夢卻真實發生了。我的朋友失蹤了,而我卻活著。
我的父母認為我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冬季過後,我的父母利用他們的關係,把我送到了阿爾道夫,他們讓我去阿爾道夫大學求學……”威廉三世平靜地敘述著,說到最後他頓住了,片刻後,他接著說道,“我是從南門進入的阿爾道夫,我來到了阿爾道夫的南城區,當時的我站在西格瑪大教堂的廣場上,我想到了那夜我朋友對我說過的話,後來……你也猜到了,我沒有跨過瑞克河,去往阿爾道夫大學所在的北城區,而是進入了西格瑪大教堂。”
“我很明確的告訴你,盡管你那晚是酒醉的,但你看到的都是真實的。你所看到的就是斯卡文鼠人,還記得我剛才與你談論的蜥蜴人嗎?
在你們人類學者看來,蜥蜴人是野獸人的一種,這可真是一種異端行為!在這裡我真心的建議那些學者最好多出去走一走,實地看一看,體驗下蜥蜴人的熱情好客,他們會把闖入者扔進全是毒蛇的蛇坑內,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天天待在屋裡瞎想的學者變得實際起來?而不是隔三差五爆出逆天和抽象,明顯是一拍腦袋就想出來或是喝大了之後搞出來的言論。
實際並不是,蜥蜴人就是蜥蜴人,像我們精靈和你們人類都是由古聖創造,都是獨特的物種。蜥蜴人是一個較為廣泛的稱呼,這個泛稱中包含著各種生物,雙足站立的蜥蜴、鱷魚,還有坐在承輿上的青蛙,他們都是蜥蜴人,都在蜥蜴人這個泛稱內。
就像你們人類一樣,諾斯卡那些蠻子是人類,更北方生活在混沌荒野的匈人、庫爾乾人,生活在巴托尼亞、南方城邦,生活在星球另一端的震旦人,還有那些古尼赫喀拉人都是人類,包括帝國境內也有形形色色的人類種族,你們都有一個稱呼,人類!”
達克烏斯說完後,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威廉三世,雖然他不懂帝國人種,但威廉三世的長相很明顯。高個子,黑頭發,灰眼睛,這是最樂觀、最向前看、最有進取心的安貝羅根人的體現,安貝羅根人的主體位於瑞克領,是西格瑪的後裔。
然而這些特征威廉三世都沒有,威廉三世身材高大、膚色淺淡,有著黃褐色的頭發和深榛色的眼睛,這些都是『鄉巴佬』威森人的體現,雖然威森領與瑞克領靠的很近,但兩個領的人種並不是同一種,威森領大多都是梅羅根人,與瑞克領的安貝羅根人存在著很大的差別,當然威森領現在還是蘇威領。至於『鄉巴佬』是帝國其他人種對梅羅根人的蔑稱。
威廉三世點了點頭,他在思考達克烏斯話語中所釋放的信號,達克烏斯先是告訴他鼠人是真實存在,然後就把話題轉到另一個方向。他認為似乎是在忌憚什麼?仿佛達克烏斯不太想讓他了解鼠人,但這在他看來有些?畢竟剛才達克烏斯向他講述了很多,蓋爾·瑪拉茲大概所在的位置和怎麼尋回,西格瑪的真實情況與世界的另一麵,這些都是匪夷所思的秘密和見聞,然而到了鼠人這,達克烏斯選擇閉口不談,這似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我之所以告訴你斯卡文鼠人是真實存在的,是我想解答你內心的困惑,現在你的困惑被解答了,你知道那一晚並不是夢境,你的遭遇都是真實的。”達克烏斯說的同時伸出了手製止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威廉三世。
在達克烏斯看來有時候快快樂樂的活著就挺好,他了解威廉三世,對於威廉三世來說,所了解到的東西和信息會成為枷鎖背在肩上,有時候這種枷鎖會從壓力變成東西,推動一個人前行,但他認為有的時候,要適量。不然壓力會把一個人壓垮,尤其是在知道些什麼,但無法做出應對措施的時候,這會讓一個人變得偏執、瘋狂與扭曲,當人開始變得這樣的時候,混沌四神那些牛鬼蛇神就要進行友好的回應了,歷史上這種例子太多了。
出自諾德領的『水蛭領主』費斯圖斯和『永世神選』阿查恩不就是這種典型嗎……
本質上威廉三世是人類,不需要像達克烏斯那樣,走一步算十步,不僅要算計現在的,還要尋思未來,畢竟他是長生種,什麼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不存在的,如果他走一步看一步,那還沒等他死呢,洪水就來了,而這一切都與他之前的行為有關,他都能尋思到到時候得有多鬧騰,內心有多煎熬。
達克烏斯給威廉三世做的規劃和未來設計就是造成十三號原型車,然後以蒸汽坦克為支點,建立西格瑪火器軍。這樣帝國內部西格瑪信仰會進一步擴大,建立火器軍就要有配套的研究設計人員、鐵匠工人與合格的士兵,總比那些鞭撻者狂信徒要強。在他看來那群狂信徒屁用沒有,別說火器了,連甲都沒有,能乾什麼,單殺大魔還是單殺大角獸,火器抵大角獸胸膛上能把大角獸崩死,而那些狂信徒手中的武器……
設計院、火器局、鑄造廠也會相應成,這是在生物路線走不通的情況下,走科技路線的帝國所需要的,除了人員和廠房外,帝國和矮人還會進一步加深合作。這一切的一切都會為下一次雙尾彗星的出現進行鋪墊,從而讓帝國更快的完成復興,而不是統一兩百年後,帝國還在為三皇時代的爛攤子買單。這對帝國、精靈和整個世界都是好的。
這些事情需要威廉三世的餘生來完成,如果一些操作順利的,第二次吸血鬼戰爭,處理康拉德也不會像歷史那樣鬧騰。現在,威廉三世又多了一個主線任務,尋回蓋爾·瑪拉茲,盡管有困難,但兩條主線並不沖突,還能相輔相成。宗教有的時候非常的方便,一句這一切都是西格瑪旨意能解決很多事。
達克烏斯認為這對威廉三世來說就夠了,太夠了,除了幫助帝國發展外,威廉三世死後的生前身後名也都有了,或許在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威廉三世在死後還會成為聖人,被帝國的民眾所緬懷?而過多的讓威廉三世知道斯卡文鼠人,對威廉三世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好處,尤其是他在之前對話中得到的信息,九百年的黑死病是廣義,而威廉三世年輕時的遭遇是具體,無論是廣義也好,還是具體也好,都說明帝國關於斯卡文鼠人的情況沒有他想象的樂觀,反而更復雜,更鬧騰,不過轉念一想也能說的通。
達克烏斯對黃牙教非常了解,越是了解就越是忌憚。他甚至知道黃牙教的總部就在卡隆堡,在那裡黃牙教有著穩固的政權、森嚴的等級製度,成員們的社會地位在帝國社會舉足輕重。通過威廉三世的講述,他認為這個黃牙教在帝國社會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接受斯卡文鼠人指揮,配合斯卡文鼠人進行篡改歷史、暗殺調查者等等勾當。
黃牙教以卡隆堡為中心向周圍輻射,北邊的米登海姆、西邊的瑪麗恩堡、南邊的阿爾道夫和瑞克領的支點博根港都有分支,除了這些外,黃牙教在帝國的地下社會也很有影響力,暗麵網絡、掮客、拉諾德盜賊工會和瑞克領河流上的河盜都能說的上話。
實際上,黃牙教比達克烏斯所尋思的還要厲害一些,斯卡文鼠人給黃牙教指派了很多可憎的任務,包括處理證據、掩蓋盜竊和謀殺,以及為無法掩蓋的事情提供替罪羔羊。在人類社會有影響力的黃牙教成員會利用自身的影響改變輿論和方向,比如在公開的場合稱,所有這些對傳說中能說話老鼠的恐慌都是在轉移對帝國真正敵人的關注:灰色山脈另一邊的巴托尼亞人!
使用復雜的謊言、離譜的謠言和不知情的代理人的背後進行操作,持續使用陰謀詭計混淆視聽,是黃牙教的拿手好戲。這些策略以及其他更多手段確保了斯卡文鼠人存在的證據即使暴露於眾,也很難進一步擴散,這個世界可沒什麼互聯網,在帝國隻有大一點的城市才有報紙。
這個世界的信息傳播能力極其有限,除了大一點的城市,那些小的村鎮極其閉塞,無法了解另一個地方發生了什麼大事,對另一個地方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不像網絡時代,有點什麼破事,半小時後,全世界都知道了。
黃牙教成員和被脅迫的官員嘲弄和詆毀著那些試圖警告帝國社會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堅持己見的人很快就會突然消失,從各種方麵消失,他們的尊嚴會被剝奪,名譽也會支離破碎。他們的朋友不願意調查,以免也遭遇一場悲慘的意外。失蹤的親屬被認為已經死亡,但實際上他們是在斯卡文鼠人的殘忍鞭笞下苦苦掙紮,並且再也見不到太陽。
然而……這特麼的還僅僅隻是黃牙教,背後的重量級選手還沒登場呢,與背後的重量級選手相比,黃牙教更像是一盤開胃菜、餐前甜點。
“老鼠!生活在城市底下的鼠人的故事?你瘋了!不要再說了!不然你就會被關起來,或者更糟。讓我們走吧,在其他人聽見我們的談話之前。”
斯卡文鼠人間諜潛伏在帝國最偏遠的村莊、輝煌瑞克領繁榮的城市以及漫長黑暗的權力走廊之中,追蹤著人類的一舉一動,隻待出手的那個時機。艾辛刺客威脅並謀殺著整個帝國的官員,大多數暴行都發生得無影無蹤。
然而,帝國的大多數人都否認斯卡文的存在,就像陷入了某種群體思維一樣。在帝國,如此廣泛的威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逃過人們的注意,那些直言不諱的人會死,要麼就是在目睹那些敢於直言的同伴遭到公開羞辱以及隨之而來的滅口後,將關於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信息深藏心底。
一位學者有可能偶然接觸到有關斯卡文活動的失落記錄,或者一位城市守衛可能注意到某些失竊和不明原因死亡案件的共同模式,引出了一係列斯卡文鼠人無法逃避的調查手段。密切關注著地表的情況,搜尋著那些太過接近於發覺真相的斯卡文鼠人就會采取必要的行動。
而謀殺常常是最實用和最有效的問題解決方案,人類在麵對斯卡文鼠人的時候很少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安全措施,哪怕不出動艾辛刺客,那些斯卡文鼠人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潛入他們的家裡並讓他們死在睡夢中。如果是麵對有安全措施的貴族群體,那可以輕鬆潛入幾乎所有據點的艾辛家族刺客就要登場了。
當狡猾又奸詐的斯卡文鼠人完成行動後,洗地的就要出場了。當局可能會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通過舉報信可以輕易地找到無可爭議的證據,以證明某個將要公開斯卡文鼠人存在的人是異端或是其他窮兇惡極的罪犯,如果這個人在斯卡文鼠人的行動中活了下來的話,也會麵對當局的追捕。
而這個人有關斯卡文鼠人的記錄會被當成異端邪說銷毀,或是不知不覺中被隱藏在黑暗中的斯卡文鼠人盜走。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人們就會忘記這件事,或許唯一回蕩在人們腦海中的隻有那個名譽掃地或是異端死者的記憶,隨後迎接下一個奶嘴樂的出現。
很多時候,事情不都是完美的,殺掉一位知道得太多的貴族或是有社會地位的人將帶來更多的調查,而調查的展開就往往很可能搜尋到蛛絲馬跡。然而,麵對這種局麵,斯卡文鼠人也有方法處理,他們會讓黃牙教配合他們,讓目標人物通過各種方式閉嘴,以確保合作。
這種慣用的方式有著出人意料的好效果,畢竟許多官員都有足以毀掉自己的骯臟秘密,而斯卡文鼠人正是尋找出這些秘密的專家,從輕微的腐敗到與惡魔勾結,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於讓目擊者和調查者保持沉默。
“他們時時刻刻都在觀察我!我知道!墻縫中、石頭下麵、運河裡,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但我不知道我從哪一刻開始陷入被動中,我能感覺到他們在緊緊地束縛著我。現在,我每天都需要那種奇怪的粉末,不然我的眼睛就會止不住的流淚,我顫抖的雙手無法讓我完成任何工作……”
這位某位知識份子日記最後的一頁,很明顯他被斯卡文鼠人脅迫了。
與帝國不同的是,斯卡文鼠人並不是在整個舊世界都這樣,條條大隧通魔都,而魔都就位於提利爾,所以提利爾一直在遭受斯卡文鼠人的明麵攻擊,因此南方城邦不遺餘力地抵禦著斯卡文。
列奧納多·達·米拉格連諾專門為米拉格連諾設計的城墻就是為了抵禦斯卡文鼠人軍隊的正麵攻擊,除此之外,米拉格連諾的親王還出資贊助一個全由反斯卡文鼠人老兵組成的傭兵團,用來對付下水道中的老鼠。
“帝國佬認為鼠人是個傳說,那是因為他們已經與鼠人達成了同盟,看看那些帝國佬身上的毛發,他們與鼠人有什麼區別?他們已經是半個鼠人了!”
“巫術!魔法!斯卡文鼠人在帝國全境施放了一個強大的愚昧法術以掩蓋自己的存在!這也是帝國佬不洗澡的原因!”
“他們知道,是的,是的,他們知道,隻是他們不敢告訴人民。為什麼?看看他們吧,他們已經被被恐懼攫住了!如果他們承認在自己腳下另有一個威脅,那麼帝國社會就會崩潰!看看那些鼠人給我們南方城邦帶來了什麼!”
在南方城邦此類言論層出不窮,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斯卡文鼠人和黃牙教致力於激化國家間的緊張關係,由此這些故事和話語也變成了天方夜譚,無法取信於人。而對於無法抹黑的東西,斯卡文鼠人會將其修飾成有趣而離奇的兒童故事。哪怕有斯卡文鼠人的屍體出現在帝國的境內,那也是野獸人。
鮑裡斯·托德布林格到死的時候,也固執的認為斯卡文鼠人就是野獸人的一種,隻是與常見野獸人不同的是,斯卡文鼠人並沒有長羊頭、牛肉和馬頭,而是鼠頭。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些事情非常的有意思,就像一種社會行為學,你可能在黑夜中見過一個穿著衣服的大黑耗子從你麵前跑過去,但在沒有定義斯卡文鼠人之前,你無法判斷你看到的到底是什麼。可能是一個畸形的孩子,一個在做惡作劇的小孩,一個離群的野獸人,一條披著破布的狗,或者是喝多了,意識不清醒,要麼就是出現了幻覺。
如果有能力進一步調查,發現了斯卡文鼠人的真實存在,問題又來了,怎麼在斯卡文鼠人和黃牙教的介入下向別人描述?證據在哪裡?通常找到證據證明斯卡文鼠人存在之前,這個人就已經死了。最終這個人消失了,大家會把這個人當成一個瘋子,或許不久後,還會有一個人出現重蹈上一個人的覆轍。
以至於事情演變到,即使是作為捕鼠人,也矢口否定斯卡文鼠人是真實存在的。
“我沒見過你說的東西,這世上就不存在什麼鼠人,隻有特別大的老鼠,懂嗎?他?你是說之前提到過鼠人存在的他?西格瑪啊,他隻是運氣不好,他從梯子上滑了一跤摔了下去,剛好把背部摔在了自己匕首上,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多次吧?十三次?是的,是的,十三次,不幸的家夥。”
這個不亞於背後身中六槍自殺的離譜言論,就是某位帝國退休的捕鼠人說的,他傻嗎,他瘋了嗎,不,他反而非常聰明。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在知道什麼後,還是不承認鼠人的真實存在,那是因為他聰明,他害怕,如果他承認了他也會步入後塵,連續從梯子上摔下去。
“上尉,我不是說你的人是騙子。但證據就在這裡,你犯人的牢房裡有一條不知通向哪的隧道,看這裡,標記,就在這裡,隧道是從裡麵打開的,你的犯人沒有從牢房中逃離,而是某些人,或是某些東西,從裡麵挖了出來。”
這是某位調查員曾說過的話,第二天他就是死了,死在了阿爾道夫的碼頭區,他的背後有十三道傷口。他很有可能是在前天的夜晚爬上了碼頭區的起重機,不幸的是他摔了下來,正好摔在了匕首上,而這個過程恰好重復了十三次。
人永遠無法相信和理解自己認知以外的事物,無論哪個世界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提斯卡文鼠人,就拿吸血鬼來說,盡管吸血鬼戰爭在帝國鬧的轟轟烈烈,但有的人類爆典學者甚至不承認吸血鬼的真實存在。所謂的吸血鬼很可能僅僅隻是出色的貴族被人冠上的名頭,而那些希爾瓦尼亞的亡者大軍,很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展現出來,某種群體現象或是群體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