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字跡潦草的信(1 / 1)

致我敬愛的祖父:   希望您那邊一切安好。經過十來天不那麼愉快的雪中跋涉,我終於得以找到一套還算說得過去的桌椅來給您寫信。   安德森老師,如果是您代讀這封信,請務必不要生氣。因為這裡確實沒有能寫出您教的那套花哨字母的紙筆,甚至能找到紙筆都得歸功於這場大雪——幾個抄近道的遊商也被堵在了這個不知名的小村子,他們花了好一會才翻出這支看起來不太牢靠的筆。   至於紙,倒是我隨身帶的,可惜也被打濕了。另外幾張在我試圖烤乾它們的時候不幸變成了一團飛灰,幸虧我要寫的也不多。   接下來是正事。   我沒能見到之前祖父您說的那位“有真才實學”的“施法者”本人,就是你們讓我去邀請來當什麼“啟蒙者”的那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這麼叫來著)。   他現在有了個外號,好像叫文登港火手什麼的,是就在我到文登港前半個月才有的。   大致經過是跟當地學院展示施法手段的時候燒焦了自己的左手,應該還蠻嚴重的——那個我遇到的學者的描述簡直讓人不想復述,當然這不重要,寫在這裡也並不合適。   重要的是幾個沒被嚇暈的學者送他去醫生那的時候,他燒壞的袖子裡掉出了些小道具,聽說跟他之前所謂的“施法”有關。   本來沒有意外的話,和其他不那麼高明的騙子一樣,他那個不打自招的弟子供出的內容,足夠把他倆一起送進文登港特色海水水牢。   但是現在來看,他恐怕沒有進牢探究一下鬼怪傳說是否屬實的機會了。   那位醫生表示火手先生沒能挺過截肢手術。至於是怎麼發展成截肢手術的,隻能說非常遺憾。   說真的,我知道您又要嘮叨什麼“去試試總沒錯”之類的了。從我小時候您就習慣跟我說當年戰場上遇到的怪事,什麼手裡有火、有光的人,安德森老師也喜歡您的故事,幫您研究那些書。   要我說,您砍死他們的時候翻袖子肯定不仔細。退一步說,就算是真的有“施法者”,那也早被那些大人物招走了,哪還會這麼招搖過市來文登港這地方,還給那些學者表演“施法”的?   紙張有限,雖然我也想抄寫安德森老師布置的東西,但是也不夠了。   我會在這個村子裡停留幾天,而萊恩表哥會先出發,等他把信交到您手裡的時候,再等幾天我就能到家了。   署名:克拉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