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形象命名法(1 / 2)

這幾天的慰藉港,某艘船隻帶著寶藏回來的消息,從港口區到大教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大家的貧瘠思維還局限於去北方冰原、到野蠻人手裡淘金時,一艘從南方回來的船隻開創性地展現了一種反向思路。

威廉環抱雙手站在船尾。歡呼雀躍的水手們稱頌著船長的英明與康慨,散入各色劣質玻璃的光霧中,像老漁夫撒進鱗光浮躍水域的大網。

幾個抽到了短簽的倒黴蛋陪著留守船隻,羨慕地看著同事們帶著雙倍薪資和金幣沖進招牌頗有曖昧氣息的建築裡。

這是第二批下船的水手,他們會把消息帶到城市的酒館、特殊服務場所和教堂,消息販子們最愛的大人流量場所,而手上的金幣就是消息的旁證。不用多吩咐什麼,船長很了解自己手底下水手的習性,什麼破事都能在酒館裡吹上幾天的人,不可能不炫耀一下到手的金幣。

“不去放鬆會?”

“不了,我不想上岸。要不是在等我們的隱藏客戶,我都不想進港,讓這些小子們自己劃小船過去。”威廉深吸一口溶入酒味、脂粉氣的海霧,薄得像一層輕紗,讓他忍不住想揭開它一覽將遮未遮的內容。

實際上他試過了,踏上碼頭石板的那一刻,輕微如幻覺的震顫讓他產生了暈船般的不適感,源自於心理排斥,哪怕那振動隻是來自於馬車木輪或醉酒海員們的踉蹌腳步。

可能他以後隻能委托水手幫他買酒了,而且不再能出入某些“可靠的特殊服務場所”。前者尚能解決,後者就要困難得多了。

很奇妙的一點是海員們普遍認為帶女人上船是會招致厄運的舉動,這個信念的廣泛程度跟對天父的信仰差不多。雖然兩者都不算太堅定,比如尹馮作為“孩子”身份和乘客可以勉強算個擦邊,但這注定了如果以私人需求打破慣例會招致船員們的嚴重不滿。

鑒於目前沒有人發明把場地搬到船上的行業創新,恐怕船長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要跟兩大愛好之一說再見了。

“天父啊,為什麼會這樣?”威廉拿起小酒瓶拔開木塞,濃厚氣味一下蓋過了那股碼頭上摻脂粉和酸味的寡澹酒氣。阿德裡安神父的手藝又有了進步,佳釀稍稍讓他心裡好過了些。

今天的視野不太好,天父在人間的光彩也無法穿過半個城市的霧氣在港口瞭見,不過他知道那所建築正在運轉,它後麵的那間雙層附屬建築也是,手上的酒就來自於那,是克拉夫特昨天剛給他帶回來的。

“說起來,為什麼你不去?”兩口酒下肚,話題就往開放的方向發展起來。威廉仔細回想了一下認識克拉夫特以來這家夥的行動軌跡,發現這完全就說不通,“你這個年紀,不沾酒就算了,也對這不感興趣。”

“就憑這張臉也不至於啊?”

摘掉繃帶後,那道漸漸愈合傷疤沒有破壞這張沒被奪麵之物帶走的臉,隻在特殊角度增加了一些成熟、或者說堅硬的風格,整體印象從偏軟的學者往當代比較受異性歡迎的騎士傾斜。即使不用捋學者袍袖子,別人也能知道那把劍不是放著看的。

以這個賣相,上門打個五折不成問題。

與教會往來較多的威廉看來,克拉夫特的生活習慣比大多數嘴上衛道士要嚴格得多,甚至對金錢的需求也表現得相當有限。

“所以你到底還有什麼感興趣的?”

“那多了。”克拉夫特扇開鼻尖酒味,一掃睡眠不足的頹廢,“多到做不完。”

......

昨日,在拜訪確認了阿德裡安神父有在自己離開這段時間裡執行戒酒計劃後,兩人一起前往維徹姆工坊,要來了一個普通玻璃曲頸瓶,滿懷期望地開始試驗。

為了在成交前杜絕任何泄密可能,他們不僅沒有購入那種綠色晶體粉末,反而購買了許多不相乾的煉金材料,蜥蜴頭、草藥、蘑孤乾,動植物真菌無所不包,極具迷惑性。而真正的試驗材料,則是挪用自威廉朋友送給他加進海圖墨水裡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