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製的掌骨拉長手掌,撐起緊繃的皮膚。而多出的腕骨像拱橋上排列緊密的石塊擁擠,迫使手呈現一個弓起的姿勢,五指收攏擁簇。
整體來看,所有的變化使手臂極端地靈活,能超常地做出多出幾個彎曲、近乎軟體的動作,又保持了骨骼的支撐。
不如說這是一種轉化,向遠離人類習慣、更精巧而難以控製的方向。
以對方思維能力根本沒法控製多出的關節,搏鬥中隻能以揮鞭樣的方式使用肢體、抓著利器甩來。
【當自己是多軸機床呢?】
事實證明,硬件是一回事,配套控製又是另一回事了。
克拉夫特沒搞明白原理,或許也永遠沒法搞清原理,但這種轉化趨勢看起來相當眼熟。
他放下研究對象的左上肢,抬起了他的右手,那隻嵌著異物的手掌。
那塊異物鑲嵌在掌麵中心;而手背有一塊空洞的凹陷,愈合的創麵凝結著不明黑色顆粒,似乎本來也嵌入了什麼東西。
認出異物很容易,畢竟熟悉它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紋。
失去光彩的異物平靜時確實接近石塊質感,未被乾血沾染的表麵為黯淡的灰白,寡淡得無法形容,仿佛顏色這個概念也被從上麵洗去。
石片占據了掌麵中心,殘留著一部分人工打磨痕跡,其餘是不規則的斷麵,看起來是個大幾何體的一小片,與皮膚銜接處長出結晶樣毛刺。這個位置不太好,會影響手掌的大部分功能。
克拉夫特卷起自己的左袖,自某一天起他就很少那麼做了。隨著袖管上拉,一些細碎的石質碎片在缺乏陽光的冷白皮膚上出現,邊緣生長細小結晶。
【同一種東西】
兩者的不同之處在於,死者的手臂上多出了些深色近黑的脈絡。
近戰相接時匆匆一瞥,克拉夫特本以為那是什麼新生的脈管結構,以供給養分之類的,可現在看來顯然是是個錯誤猜測。
這些東西分布位置與他所能認出的一部分淺靜脈完全重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占據了手臂遠心端。
生命從這具軀體上逝去後,它們仍保持著飽滿感,在皺縮的皮層的反襯下極不協調,仍有內容物充盈,又沒有搏動感,儼然曾順著靜脈回流,因為心臟停搏而凝滯住了。
指尖伸向那東西,半途止住,改用解剖刀背淺觸。
和想象中液體瘀滯的血管不同,裡麵部分管壁硬化,像是鈣化的血管,而更多的是與濕潤的粗沙礫近似的東西。
克拉夫特選了比較細小的一條,用刀尖挑開小口。一些黑色液體流出,混合著同色的鹽粒樣結晶。
推下群友的書,《高墻下的潛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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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因素把人類困在孤島式的城邦裡,我挺喜歡這類世界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