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也確實需要走出去,就去試試吧,先乾一年看看,以春節為界,如果願意乾就繼續乾下去,如果不願意乾就回來再找工作。今年開始中國疫情已經控製住,經濟也要放開,看著吧,別看年初還沒太大的動靜,下半年可能就有很多單位爭著找人,那時候兒子隨時都能回來的。”嚴明忙做出承諾,又給妻子使了半天眼色,才算是把妻子的魂給叫了回來。 “媽,我得帶什麼東西?一會我去收拾一下。咱家我上學的時候的那個行李箱扔了沒有?我還是用那個吧。”嚴昊也不想再談工作的事情了,酒都喝了人家的,總得去看看能做個什麼工作再說吧。萬一自己願意乾呢? 含著淚,邱麗又要給嚴氏父子到酒,嚴昊害怕地忙說道:“我可不再喝酒了,昨天喝得吐了一鞋,唉。” “好好好,不喝就不喝,那就喝稀飯,軟和軟和胃。”嚴明一臉笑意,開口勸道。心裡卻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提前做好老伴的思想工作,讓兒子早一天走出這個家,走向社會,這才是愛兒子。現在兒子能夠走出這一步,父母一定要鼓勵、肯定,甚至給他些壓力讓他走向工作崗位,而不是現在這樣,還未成行就打退堂鼓。 “先吃飯,吃完飯媽給你收拾,你不用管了。”邱麗看到嚴明的眼色,心裡起了明悟,也就暫時放下心事,吃飯最大。 晚上媽媽一遍一遍收拾行李,都打好包卻又拆開三四次,隻怕少拿了什麼東西。嚴昊把筆記本也裝進了小包裡,明天也帶著去雲南,他還想玩遊戲。 另外,公司有一個很好的政策,筆記本需要在工作中使用,單位租賃個人的筆記本,每月有租賃費100元呢。 (好想水文八萬字,不收稿費換天倫)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再見。 有時候,離別也是為了更好的人生。 可是,那麼娜娜呢? 搖了搖頭,嚴昊甩開那些想法。 時間來到8:50,禮堂講臺上,從HR手裡接過來一個信封。嚴昊知道了,這位HR姓韓。 “嚴昊,去霧南。這個信封裡是飛機票和出差補助費1000元。今天下午兩點半的飛機,估計得晚上八點鐘才能到項目。那裡會有人接機的,不用擔心。我相信你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你的專業很適合新能源,我相信你。”韓部長握住嚴昊的手,真誠地說。 “謝謝領導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乾工作,多學習專業知識。”嚴昊接過來信封,又和韓部長握著的手左右搖晃了一下,便鬆開了手,走下了主席臺。 “下一位,王濤。” 嚴昊和王濤錯身而過,王濤對嚴昊展顏一笑,猶如春風;嚴昊報以禮貌的憨笑,恰似溫柔。 “王濤,去霧南。這個信封裡是飛機票和出差補助1000元。今天。。。和嚴昊一趟飛機,我相信你。” 王濤接過信封,深深鞠了一躬:“謝謝領導。。。。。。” 。。。。。。 每個人都是一個信封,有的是飛機票,有的是高鐵票,在交通上不計代價保證出行。 嚴昊還沒坐過飛機,心裡有些激動。回到座位上便拿出手機來給父親、母親發信息,告知分配的情況,並查找乘機注意事項。 王濤下了講臺,沒有再回到原來的座位,而是坐在了嚴昊旁邊,看了看嚴昊的手機開口說道:“坐過飛機嗎?” “還沒有,你知道,我從小便在這座城市長大,上學也是本市的大學,我幾乎沒有離開過南吉市。其實我說句實在話,我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就是在我家那邊一條街上完成的,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在一條街上,圓桑路,聽說過嗎?” “啊,還有這麼神奇的地方?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呢,有機會一定要去那條路上走一走,等下次回來你帶我去吧。”王濤嗬嗬笑著說道。 南吉市還真的有這麼一條路:圓桑路,長不過1000米,但是是真正的文化路,甚至有一所南吉市的重點高中,更甚至還有兩所大學。 過去由於亂搭亂建現象嚴重,小商小販眾多,道路坑窪不平,車輛行人出行困難,成為新聞媒體曝光的焦點,人da代表、zengxie委員也曾多次提出議案。後來撤鎮建辦,對圓桑路進行了全麵治理改造。嚴昊感覺環境衛生、交通出行比原來強得多了。 “好,再回南吉我作東。”嚴昊難得大方一回。 “同學們,我們相聚南吉新能源,能夠成為同事、朋友,是一種緣份。我真誠地祝願大家牢記這份珍貴的同學情、同事誼,把人生的每一步都走穩走好。我們新能源建設公司正是因為有著正確的發展理念和卓越的進取精神才成就了今天的大好局麵,更因為有了你們而使她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希望同學們在新的工作崗位上,用你們不懈的努力和突出的成績來進一步為公司增添光彩。”韓部長在講臺上開始作臨終發言。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我們三天相聚,歡聲笑語,學習進步,各有所得。今天終於走到了我們將要分手的時刻。在你們成長的道路上可能是灑滿陽光,一路順風,也可能是風雨不期而至,充滿坎坷。但是我堅信,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方向,指向光明。” “在此我謹祝大家工作順利,身體健康,闔家幸福,萬事如意。” 掌聲雷動,響徹禮堂。 依依惜別,登上轎車。有小車送機場、送車站的安排,不能一一述說。最後將王濤和嚴昊放在了侯機廳門口,陌生的小車司機便駕小車揚長而去,不留一點折柳慰藉的情意。 “我還以為你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你真有辦法和我一起去霧南。”嚴昊拉著行李箱,跟在王濤後麵一邊往機廳裡走,一邊隨意聊天。 “我現在才想明白,其實誰想去哪個項目,並沒有固定的要求,人事部領導也會考慮咱們同學的要求,並盡量滿足我們。早知道這樣我就說最好別出省就好了。霧南太遠了,都靠近國界了。這一去,還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回來,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了。”沒想到王濤竟然這樣說。 “別呀,大哥,說好的咱們最好分到一起,你也答應了,真分到一起你可別再不願意。我父親說了,我無路可選,隻能參加這份革命工作。”嚴昊有些無語,王濤還是大家選出來的班長呢,沒想到臨門一腳,不敢踹機場的旋轉門了。 “不是,其實我是應屆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可能是比嚴哥小,我才23。”王濤真怕嚴昊一直這麼叫自己哥,自己可是看過報名冊的,那上麵有嚴昊的身份證號碼,比自己大兩歲。 “嗯,23,竄一竄,你這還能長個呢。那咱們走著,你從河北來,坐沒坐過飛機?”嚴昊一聽王濤還沒自己年齡大,自信心一下子便成熟了不少,說話也自然而然地放開了許多。 “我坐過飛機,現在咱們來早了,公司總部那幫人恐怕是巴不得讓我們早點離開總部,他們就省心了,因此送我們來得早了兩個多小時,連午飯都沒讓我們吃,那幾個晚上走的還能再吃一頓呢。” “別提了,還有九點鐘就送汽車站的呢,不過他們好,留在省內了。” “有幾個外省來的,留不留你們省內有什麼區別?例如我,河北的,在哪裡工作還不都一樣!都是漂泊在外頭。倒是你沒想到爭取一下留在省內,至少年啦節的什麼的回家方便些。”王濤倒是有些高參的潛力。 “無所謂啦。” 嚴昊努力記憶著上午從手機上查看的乘機注意事項,跟在王濤後麵戰戰兢兢地取了登機牌,托運了行李,隻提著筆記本電腦包,排隊過安檢,然後進入侯機廳,找到登機口,這才找了個有兩連空椅的地方坐下。 正月的春運早已結束,二月的機場,可是人也不少。這也是疫情過後全麵放開,伴隨著春天的到來,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這群神奇的人們,又要上演神奇的故事,神奇的旅程便會更加美妙起來。 父親、母親的信息如同一轍:祝兒子一路逆風,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