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公孫瓚其人,公孫瓚(?—199年),字伯圭(一作伯珪),遼西令支(今河北遷安)人,東漢末年武將、軍閥,漢末群雄之一。 公孫瓚出身貴族。因母地位卑賤,隻當了郡中小吏。因其相貌俊美,且聲音洪亮、機智善辯,得到郡太守賞識。後逐步做到中郎將,以強硬的態度對抗北方遊牧民族,作戰勇猛,威震邊疆。 太守侯氏非常賞識公孫瓚,並將女兒嫁給了他。公孫瓚得到嶽父幫助,與劉備和劉德然共同師事於涿郡人盧植,在緱氏山中學習經典。他亦曾拜於劉寬門下作門生與王邑、傅燮、魏傑等人為同門。劉德然與劉備同宗,當年和公孫瓚同學一場,德然的父親劉元起常資給劉備,與德然等。元起妻曰:“各自一家,何能常爾邪!”元起曰:“吾宗中有此兒,非常人也。”這個學習時間應該比較長,就象現代人上大學一樣。 公孫瓚大學畢業歸來後被舉孝廉,任為遼東屬國長史。有一次公孫瓚跟隨數十名騎兵外出巡邏關塞,看到數百名鮮卑騎兵,公孫瓚就退到空亭對隨行隊伍說:“如今不主動進攻,我們都要死於此地。”於是手執長矛策馬帶隊沖入鮮卑隊伍,殺傷數十人,雖幸免於死,自己也損失過半。鮮卑人以此為戒,再不敢輕易越進關塞。公孫瓚升遷為涿縣縣令。 中平年間,邊章、韓遂叛亂,車騎將軍張溫為討伐邊章等,請朝廷從幽州(今北京城西南)征發三千烏桓精銳騎兵。漁陽人張純請求統率這支兵馬,朝廷不從,將三千騎兵交由公孫瓚指揮,並給予公孫瓚都督行事的符節,張純深感不滿。因朝廷克扣軍糧、拖欠軍餉,公孫瓚到薊中時,三千騎兵全部叛歸本國。要說這裡麵公孫瓚不曾鉆營打點,以如此年紀獲得這個官位,肯定沒人會相信的。但是公孫瓚命運不濟,三千外族騎兵直接主帥未到就先自己解散逃跑了,公孫瓚隻能做個光桿司令了。但是朝廷的命令不變,他隻好落腳在薊中,做了一個無兵可帶的將軍。不過以朝廷的名義還是很容易從頭開始招兵買馬,發展自己的隊伍的。 中平四年(187年),張純對同郡的張舉說:“如今烏桓叛還,皆願起兵作亂。涼州賊起兵,朝廷也不能平定;洛陽中又有人生出長著兩個頭的孩子,這是漢朝氣數衰盡,天下將出現兩位君主的跡象啊。你如果與我共率烏桓之眾起兵,或許能成就一番大業!”於是,張純、張舉與丘力居等人聯盟,成為諸郡烏桓的元帥;攻打薊縣,燔燒城郭,虜略百姓,殺護烏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部眾到達了十多萬,屯肥如。張舉自稱天子,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並移書州郡,聲稱自己將取代漢朝,讓天子退位,公卿來迎。公孫瓚率麾下軍隊討伐張純,立下戰功,升遷為騎都尉。張純又與丘力居等侵犯漁陽、河間、渤海,深入平原,多所殺掠。 中平五年(188年)九月,朝廷遣中郎將孟益率公孫瓚討伐張純等;同年冬,公孫瓚與張純等戰於遼東屬國石門,張純等大敗,敵軍拋棄妻小逃走,公孫瓚軍奪回了之前被俘虜的男女。公孫瓚繼續追擊,由於太深入,反被丘力居圍困於遼西管子城二百餘日,公孫瓚軍糧食殆盡,於是殺戰馬吃,戰馬吃完後,又將弩、盾煮熟充饑。公孫瓚軍力戰不敵,於是與士卒們訣別,各自分散回家,當時天降雨雪,不少人在饑寒中死亡;丘力居軍也飽受饑困,遠走柳城。屬國烏桓首領貪至王率眾歸降公孫瓚。公孫瓚升遷降虜校尉、中郎將,封都亭侯,又兼領屬國長史,進屯屬國,統領兵馬,守護邊境。此後的五六年間,與北方遊牧民族爭戰不斷。公孫瓚每次一聽到敵人來襲,公孫瓚馬上聲疾色厲,作戰時像是打自己的仇人似的,甚至一直打到夜深。從此烏桓都害怕公孫瓚的勇猛,不敢再來進犯。公孫瓚常與身邊數十個善於騎射的人都騎白馬,相互間為左右翼,自號“白馬義從”。 這一段便是公孫瓚的發家史,也是一部血腥的鎮壓史。隻是張純張舉算不得農民起義,而且起兵之後多做殺掠,侵害百姓,最後落下了一個被鎮壓的下場。這時節公孫瓚便已封侯,封為都亭侯。 秦漢時在鄉村每十裡設一亭,確實是修建一個小亭子,供旅人休息用,置亭長,掌治安,捕盜賊,理民事,兼管停留旅客。多以服兵役期滿的人充任。此外設於城內和城廂的稱“都亭”,就是大一些的亭子,設於城門的稱“門亭”,亦設亭長,職責同上。東漢後漸廢。劉邦便是當亭長起的家,在那個時代人員稀少,地域遼闊,十裡之內能有一兩個村落就算是不錯了。所以亭長也就比裡長、村長在級別上略大一些。一般封作都亭侯,是漢朝裡麵最小等級的“關內侯”,但已位列於侯爵,並有實際的屬地,享受到朝廷給予的經濟補貼。 鄉侯的土地比亭侯的多很多,當然在鄉侯之上還有縣侯。鄉侯一般帶有地名的,就會相應有了屬地,這一屬地內的百姓都歸鄉侯所有,生殺定奪大權在握,包括土地、人口都歸個人所有。其實也僅僅是這部分人口和地方的稅收歸個人所有,一般鄉侯管理的人口大約在一千戶左右,亭侯不過五百戶。 縣侯就大了,大約八千到一萬戶,已經可以改稱為“國”了,這就是一個最小的諸侯國。甚至朝廷還會硬性地命令縣侯就藩,就是無論你現在在哪裡,在乾什麼工作,都必須辭職回到自己的屬地,當一個諸侯,治理自己的屬國。而且不得朝令不得擅自離開屬地,相當於圈禁。 大家也可以想想關羽被封為漢壽亭侯是個多大的爵位,漢壽是一個地名,亭侯而矣。 正史中說,丘力居等鈔略青、徐、幽、冀,四州被其害,瓚不能禦。當時公孫瓚軍事力量還不算太強,在張舉、張純、丘力居等起義軍的對恃之中並不占優勢。 朝議就以宗正東海劉虞劉伯安既有德義,昔為幽州刺史,恩信流著,戎狄附之,若使鎮撫,可不勞眾而定,乃以劉虞為幽州牧。虞到,遣使至胡中,告以利害,責使送純首。丘力居等聞虞至,喜,各遣譯自歸。瓚害怕虞有功,乃陰使人徼殺胡使。胡知其情,間行詣虞。虞上罷諸屯兵,但留瓚將步騎萬人屯右北平。純乃棄妻子,逃入鮮卑,為其客王政所殺,送首詣虞。封王政為列侯。虞以功即拜太尉,封襄賁侯。會董卓至洛陽,遷虞大司馬,瓚奮武將軍,封薊侯。 這裡的薊侯就是北平的縣侯,爵位、職權已經相當大了。 從當時的情況看,朝廷對軍餉發放不及時,公孫瓚作為帶兵打仗的將領,對屬下侵擾百姓,搜刮錢糧等行為肯定有所縱容,劉虞作為劉邦的後代,皇家子弟,以是一位體恤百姓的清官,對公孫瓚這麼作非常反對,兩個人經常發生爭吵齷齪,公孫瓚因此恨極劉虞。但是朝廷明令劉虞為幽州牧,後來累遷到三公太尉,職務比公孫瓚高,官大一級壓死人,管公孫瓚有朝廷的大義,使得公孫瓚有時候不得不屈從。 然後公孫瓚收到曹操的來信,說兄弟們來吧,咱們一起反董,興兵扶漢。當時公孫瓚的官位是北平太守,已經達到相當高的級別,在這種事情上當仁不讓,帶兵前往,並在半路上偶遇同學劉備、關羽、張飛,合兵一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共赴洛陽: 且說北平太守公孫瓚,統領精兵一萬五千,路經德州平原縣。正行之間,遙見桑樹叢中,一麵黃旗,數騎來迎。瓚視之,乃劉玄德也。瓚問曰:“賢弟何故在此?”玄德曰:“舊日蒙兄保備為平原縣令,今聞大軍過此,將來奉候,就請兄長入城歇馬。”瓚指關、張而問曰:“此何人也?”玄德曰:“此關羽、張飛,備結義兄弟也。”瓚曰:“乃同破黃巾者乎?”玄德曰:“皆此二人之力。”瓚曰:“今居何職?”玄德答曰:“關羽為馬弓手,張飛為步弓手。”瓚嘆曰:“如此可謂埋沒英雄!今董卓作亂,天下諸侯共往誅之。賢弟可棄此卑官,一同討賊,力扶漢室,若何?”玄德曰:“願往。”張飛曰:“當時若容我殺了此賊,免有今日之事。”雲長曰:“事已至此,即當收拾前去。” 玄德、關、張引數騎跟公孫瓚來,曹操接著。這演義裡寫的倒是有鼻子有眼。後來曹操追擊董卓失敗之後,又回到洛陽,準備勸說盟軍繼續追擊,奈何袁紹等各懷異心,曹操料不能成事,自引軍投揚州去了。 這時節公孫瓚謂玄德、關、張曰:“袁紹無能為也,久必有變。吾等且歸。”遂拔寨北行。至平原,令玄德為平原相,自去守地養軍,從哪裡來還回到哪裡去。 不過公孫瓚把劉備從平原縣令改任為平原相,這是一種屬國任命職務的行為,說明公孫瓚是把劉備當成自己人來對待的。縣令是朝廷任命的,相則是縣侯任命的,意義非同尋常。 對劉備這個老同學,公孫瓚還是仁至義盡、有始有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