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這人啊,就是酒色都沾(1 / 1)

入夜。   昌寧河畔,燈火通明。   與餘閑之前出河垂釣的寬闊河道不同。   這一段貫通昌寧城的河道要狹窄許多,河道兩旁還有許多房屋建築,正是昌寧河的精華所在。   畫舫花舟,流水人家,岸邊酒肆茶樓,喧鬧的人聲比白日更加熱烈。   藥材商請客的地點在河上一艘中型畫舫,是城中青樓麗秀閣的產業,而能在船上伺候的都是色藝一流的清倌人。   因此想要包船一宿,沒個五百兩銀子下不來。   當然,船和人都是打包在一起的。   餘閑聽到要價這麼貴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心疼,暗想這銀子直接給他折現該多好。   可很快他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瑪德,自己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自己要銀子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好好享受嘛,如今正好省了中間環節,直接享受就行了。   而且人家還是老司機,安排的節目肯定差不了,自己要做的就是該爽就爽。   一番心理建設後,餘閑很快就找準了自己的身份定位——一位白嫖的客人。   畫舫宴廳門口。   一個老者領著一個中年男子在此迎接上船的餘閑和黃大夫。   “老朽孫宏,乃是孫家藥行的大掌櫃,見過餘宗師。   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餘宗師不僅實力強大,還是生得如此俊朗不凡,氣質高雅,若不是親眼所見,真叫人難以相信世間還有這般神仙人物。”   為首的老者拱手見禮,馬屁拍得讓本人臉紅。   餘閑矜持一笑,贊嘆道:“老先生才是慧眼如炬,第一次見麵居然就將餘某看得七七八八。”   老者笑臉一僵,目光看向中間人黃大夫。   ‘這位餘宗師一直這麼不要臉的嗎?’   黃大夫默默頜首。   ‘嗯,是的。’   好在老者人海沉浮多年,早已處變不驚,不著痕跡地將話接下去。   “聽聞餘宗師喜好歌舞美人,今夜老朽特意請了麗秀閣的彩蝶姑娘為餘宗師獻舞一曲,還請餘宗師待會多多指教。”   餘閑十分低調:“不敢說指教,大家一起學習。”   “哈哈,餘宗師還真是謙虛,這邊請。”   老者請餘閑入廳上座,接著拍了拍手。   就聽屏風後叮當一聲,有琵琶音驟然響起,好似山澗上一顆石子落入泉中。   接著是琴音,古箏聲,二胡,還有類似敲擊玉石的清脆聲音。   道道樂音交織,雜而不亂,就好似踏入了一片淅瀝瀝的山澗中。   場中寂靜下來。   大廳入口,珠簾掀開,一隻赤裸玉足踏入。   目光向上,橘黃色的燈光下是一雙毫無瑕疵的小腿,光潔如玉,連毛孔都細微至仿佛不見。   再往上,是一襲月白色的輕紗,薄而不透,有著絲綢般的質感,上麵點綴著星沙,於燭火下閃耀。   那是一個蒙著麵紗,如月光一樣的女人。   她邁著輕盈的步子,就像踏春的少女,風在她的臉上吹拂,飄帶在她身後飛舞。   屏風後的音樂忽的歡快起來。   四個伴舞魚貫而入。   幾人就好像一群蝴蝶圍簇著,在花間穿梭飛舞,一步一跳,明媚不妖。   原本是刻意暴露的衣物,卻在她們身上跳出了少女的天真浪漫。   她們似乎不是在為一群男人獻舞,而是在山間嬉戲打鬧,釋放少女的天性,有種乾凈,純潔的味道。   餘閑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再到目不轉睛。   玉蘭為他跳舞,是簡單直接的勾引,他隻想脫下她的衣服。   可看到這位彩蝶姑娘的舞,他卻有種沖動,想為她們穿上衣服,守護住那份美好的純潔。   優秀的舞蹈是能夠以景動人的。   曲終舞盡。   彩蝶姑娘摘下麵紗,露出一張楚楚動人的麵孔,朝著場上眾人屈膝一禮。   “妾身獻醜了。”   呆滯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好!”   餘閑拍掌叫好,覺得光是此舞,就算他不虛此行一半了,另一半當然是這老頭還沒給出來的見麵禮。   其他人見餘閑鼓掌,也給麵子的鼓起掌來。   “哈哈,看來餘宗師很喜歡彩蝶姑娘的舞蹈。彩蝶姑娘,餘宗師也是此道大家,不若你們好好交流一下,或許可為知己,以後說不定能成就一番佳話。”   孫宏目光示意,彩蝶姑娘就在餘閑身旁坐下。   待到彩蝶坐下,餘閑立馬就聞到了一股淡淡幽香飄來,他忍不住輕嗅兩口。   要不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呢。   “餘宗師,奴家彩蝶,敬您一杯。”   彩蝶為自己倒上一杯酒,接著一飲而盡,或是喝得太急,她嗆了下,臉頰染上一層粉紅,煞是可愛。   餘閑看著彩蝶,神情坦蕩,目光溫柔。   “彩蝶姑娘,你的舞很美,人也美,我很喜歡。”   “多謝餘宗師誇獎,啊?”   彩蝶低頭淺笑,突然愕然抬起頭來,臉色通紅。   就見一隻大手不知何時已經攬住了她的腰,原本兩人安全的距離此刻近乎貼身。   “彩蝶姑娘,餘某的喜歡一向很直接。”   餘閑湊了過來,呼出的熱氣打在彩蝶的臉上,讓她的身子僵硬萬分,卻惹得餘閑大笑起來。   孫宏見餘閑與彩蝶親近,也是目露喜色。   果真如黃大夫所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位餘宗師貪花好色,選個美人送給他,正是投其所好。   不枉費他多花了二百兩銀子點名彩蝶陪侍。   於是酒酣耳熱之際。   孫宏舉起酒杯敬道:“餘宗師今日能夠來赴老朽宴席,是老朽的榮幸,這一杯老朽乾了。”   他喝下酒,又接著道:“老朽聽黃大夫說,餘宗師你要采購藥材,老朽藥行正好有些存貨,今日就借花獻佛,送予宗師。   抬上來。”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頭戴瓜皮帽的仆人抬著一個大木箱子走了進來。   箱子打開,裡麵是分門別類的錦盒,再打開,才是裡麵的藥材,俱是人參,黃精,當歸一類的滋補藥材。   餘閑還眼尖地看到其中一個小錦盒,裡麵居然是一遝五十兩的銀票,看其厚度,起碼有一千幾百兩。   加上這箱藥材,價值個三四千兩不成問題。   若是再加上今天的招待,又得加個大幾百兩。   如此大費周折,已經遠超見麵禮的界限,難道就為與自己交個朋友?   餘閑不知孫宏目的,但不妨礙他收下禮物。   反正吃到他嘴裡,就沒吐出去的道理,他孑然一身,無親無故,也不怕報復。   “長者賜不敢辭,孫老先生一片心意,餘某不勝感激,這禮物我就收下了。”   餘閑定身不動,暗暗運起法力,化作一隻粗糙的大手,隔空抓住百來斤重的大木箱,哐的一聲在自己身後落下。   這一聲就像砸在眾人的心頭。   一時間,滿堂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