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秒鐘,劉敦帶著個人又下來了。 “怎麼樣?頭領讓我問問傷情,看能不能行動?” 我懶得理會,隻是手忙腳亂的,連血都沒止住,這麼流下去會死人的。 “沒水,沒酒精,清創就不好搞,就先止血吧。” 另一個人發話,聽上去像是個內行,我扭頭看了看,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他躍躍欲試,我立刻讓開了位置,然後蹲在一邊開始在背包裡翻找物品。 我記得在離開包大夫診所的時候胡亂抓了一把外傷藥,也不知道塞在誰的包裡了。 就在我翻找的時候,端木又派人下來了,傳話說不管傷勢如何,立刻離開此地。 我又上火了,但最終還是壓下了火氣,端木說的也沒錯,這個地方的確風險大,待下去沒好處。 “止血了就走。”這是我的底線。 “沒問題了。” 我的話音才落,那個五大三粗的家夥就表示已經止血了,還示意我看看,看來還真是個內行。 於是,我背著劉雪梅回到了上麵第五層,端木和他的手下已經進入安全門,正在周圍警戒搜索。 終於看到了光亮,第五層的層高超過了十米,整整一層都是實驗農莊,一個個方方正正的生態大棚一字排開,棚與棚之間是僅能容下兩人並排的小路。每一排大棚之間又有更寬的道路隔開,是給小型農機使用的。 若乾的大鵬上麵都有懸浮著一顆人造模擬小太陽,也是我在避難所見到過的唯一一處科技感十足的地方。 這裡明顯發生過戰鬥,很多大棚被破壞倒伏,大多數模擬小太陽都已熄滅,但還有兩三個亮著,此時正模擬的是晨光,橙紅色的霞光照耀讓人心中一暖。 端木此時正坐在一部小型農機旁,四名貼身護衛分散在農機四周,保護的相當嚴密。 參與搜索的是禿子和另外一名‘啟明星’戰士,我掃了一眼便端木的意圖了。 端木並沒有立即向我發號施令的意思,我也懶得理會。 四個家夥看我的眼神除了木然,還帶著冰冷,我直接繞過他們到另一輛形似翻鬥車一樣的農機旁,緩緩將劉雪梅放在翻鬥裡,就好似躺在一張帶有半個頂棚的床上。 “我去問問他們誰有消炎藥或酒精,你安心躺著。” “其實我沒什麼大問題,教官……” “站都站不住,還沒問題?”我擺擺手製止了劉雪梅要強一般的客套,轉身向端木走去。 四個人的目光就像釘子一樣跟著我,於是我乾脆走的很張揚,甚至還把自動步槍從肩上摘下來檢查一番。 這個舉動立刻讓四個家夥大為緊張,有兩個嘩啦一下就把槍口對準了我。 “好玩兒嘛?”端木盯著我看,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不好玩。”我收好槍,在端木麵前蹲下,“有沒有消炎藥?酒精也可以。” “我還想要呢。” 端木有些蔫蔫的,仔細一看,我吃了一驚,她也受傷了,就在在右胸靠上一點的位置,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但在光亮下還是能看到有血液滲出。 “你受傷了?” “昂,我又不是鐵打的。” “也是。你和劉雪梅的傷都不能耽誤,得想辦法。我是說給我一點權限,盡快尋找我的同伴,其中有兩名醫生很重要,還有你的一名手下,她叫小紫。” “小紫?她還活著?”端木一聽,立刻激動起來。 “活著。我們返回時在包醫生的診所裡發現了她,還有我的同伴,包括苑珂,但後來我們從第二層向下層搜索的時候遇到長順的人,戰鬥激烈,我們不得不分開,約好在第五層匯合,但是……” 說到這裡,我搖搖頭,情況糟糕到我都不願意去想,否則第五層也不會突然冒出敵人,我也不會差點被炸死。 “好,你要什麼權限?” “給我倆人,我快速展開搜索,甚至要去第六層。另外,最好不要乾擾我的搜索工作。” “除了他們四個,你隨便挑。”端木很痛快。 所謂“他們四個”,自然指的是冷的像冰棍一樣的家夥。 我挑選了劉敦和另外兩名‘啟明星’戰士,我不是睚眥必報,而看到禿子就惡心。 禿子也樂的省心省力,不用辛苦冒險,但還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後,又假模假樣的去乾他的事兒了。 “從哪兒開始?”劉敦氣呼呼的,畢竟冒險乾活兒,占用了他的休息時間。 “西南方向。”我伸手一指,那裡是排水管垂直而下的位置,而且還有一個應急通道,與東北角相對應。 “臥槽。” “什麼臥槽?” “我們從第七層上來,就是走的西南角的應急通道,特麼的,九死一生。” “長順的人有重兵把守?”我立刻來了興趣。 “也差不離,五六個兄弟的命都扔在那裡了。” “什麼叫差不離?” “極化人人呀,標準的極化人,它們就守在那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若不是幾個兄弟拚了命,我們說不定都留在那裡了。” “有多少極化人?”我心裡咯噔一下,若是苑珂他們選擇了西南角的應急通道,那就相當危險了。 “不知道,當時我的鞋都跑掉了,比我慢了半步的老霍就被一根大舌頭給卷廢了。” 說到此處,劉敦還心有餘悸,不願意再往下說了。 “那麼,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終於順著話把問題扯到了核心點。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動?問那麼多乾嘛?”劉敦不耐煩了。 “你不說有極化人麼?我做下準備呀。” “第六層應該沒有,但是第七層千萬不要去。” 我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又問,“第七層的狀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劉敦沒好氣,我猜他不願意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是因為沒有得到授權,就像當時的老五那樣,把嘴巴關的緊緊的。 “那是主要的住宅區,很多人呀。”我還不死心。 “人多又怎麼樣,還不是被關的像死狗一樣。” “生命沒問題吧?” “臥槽,你這麼囉嗦,還要不要做事?”劉敦急了。 我聳聳肩膀,雙手一攤表示隻是出於關心,然後示意出發。 我打頭,兩個沒來及詢問姓名的民兵居中,劉敦殿後,沿著試驗田的泥土小徑向西南方前行。 這個時間,很多方塊試驗田的作物已經收割了,連根莖都沒留下,除了大棚的透明薄膜,視線幾乎不受阻擋,沒走多遠,我們就看見了第一處戰鬥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