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 遊心恬今天本來是應該調休的。 隻是忽然想起來有個病人的情況似乎不太對,想要再去醫院確認下。 出發前,客廳中電視機開著,父母正伴著新聞播報的背景音在廚房做早飯。 遊心恬穿鞋時,母親走了出來。 “今兒你不是休息嗎?怎麼不多睡會兒啊?” 遊心恬笑。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去確認下。” “你啊,就是好操心。”母親說著,“你這早飯都不吃,去了醫院記得別忘了買早飯,開車去嗎?” “不啦,今天估計得堵死,地鐵快些。” 遊心恬乖乖的回答。 電視機裡傳來主持人的播報聲。 “如今已有多起地鐵、飛機失蹤的情況發生,據傳聞,目前已成立專家組進行集中調查......” 遊心恬疑惑的看過去,卻發現電視屏幕上赫然是某知名產品的廣告。 我真是,居然還幻聽了,她想著,將這個歸結為自己最近看的電影的緣故,也沒多想,跟父母道別後,急匆匆的往地鐵趕。 過閘機時,她前麵有一對母女,女孩不大,6、7歲的樣子,似乎是第一次坐地鐵,媽媽刷卡後,女孩不太敢過,一個勁兒往後躲,女人看後麵還有許多人,也有些著急,低聲跟女孩說著,女孩卻很抗拒,帶著點哭腔:“我不想坐這個,不坐這個。” 女人一直在看手機上的時間,見孩子躲,乾脆將她抱了起來,半哄半抱的過了閘機。 遊心恬就在她身後,幾人一前一後的下了站臺,離得也不遠。 小女孩好像處在一個害怕的狀態,就緊緊的貼著媽媽,排在兩人前麵是一個白頭發的老爺子,聽到兩人的動靜,回頭看了幾眼。 遊心恬也情不自禁的觀察著,小女孩生的很可愛,媽媽也是都市麗人的打扮,給人一種扶柳感。 地鐵很快到站,在人群的擁擠下,幾人順利進入了車廂。 由於是起始站,遊心恬順利的坐到了座位,那對母女就坐在她身旁幾個側位。 再然後,她就聞到了血的味道。 接下來的發展就像是她看過的末世電影一般。 還好,她們這裡,有男主角。 遊心恬麻利的給老爺子包紮好,看到男人在打完怪物後佇在原地,想了想,她從包裡拿了一包濕巾,遞了過去。 徐信回頭。 是那個給老爺子包紮的姑娘,他剛看到她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送到了小女孩麵前哄她。 現在站到他眼前,隻將將到他肩膀,紮著一個丸子頭,姑娘抬頭看著他,眼睛又圓又亮。 看他在那裡沒動,姑娘疑惑了一下,試探的問道。 “你還好嗎?還有力氣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徐信僵在原地,遲緩的搖搖頭,接過了濕紙巾,咳嗽了一下,回道:“咳……謝謝。” 姑娘笑著回答:“客氣啦,應該是我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她頓住,表情暗淡了一下,又強撐著掛上了笑臉。 “你很厲害。” 徐信擦拭的動作一頓。 “沒有沒有,額……” 這個時候……我應該回復什麼? 幸好大哥終於吐完了,也有精神回來跟徐信說話。 “小老弟,今天太謝謝你啦,我都以為我就得栽這兒了,沒想到還撿回來一條命。”他也注意到了姑娘,“妹子你那一手包紮包的也好啊。” 遊心恬笑了笑,濕巾遞給大哥:“您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您要擦一下嗎?” 她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大哥秒懂,接過紙巾擦起臉,一邊還推了推徐信,示意他說些啥。 徐信專注的擦著臉,擦完臉擦胳膊,隻覺有些語塞。 遊心恬遞完紙巾,將話題帶了回來。 “我剛剛發現,我的手機沒有信號,問了李爺爺和琳琳姐,他們的手機也沒有信號,可能沒辦法對外求救。” 她說著,向二人展示了手機的屏幕。 徐信皺眉,從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和大哥對視了一眼。 果然,兩人的手機也都顯示無信號。 “現在,這輛地鐵還在往前開,不知道,它的目的地會是哪裡呢?” 遊心恬說著,語氣有些凝重,看幾人也跟著皺起了眉,狀態又變得沉悶,她又開口。 “忘記自我介紹了,”說話間微微露出了虎牙,“我叫遊心恬,是一名醫學在讀研究生。” 大哥拍拍頭:“我叫雷東,就是個做生意的,嘿嘿嘿,唉,老弟,你叫啥?” 輪到徐信。 兩人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他不敢對上女孩的眼睛,望向一旁的雷東,努力憋出兩字:“徐信。” “哎呦,這名字一聽,就是個高手啊!”雷東說著。 遊心恬回頭,看老爺子和那位媽媽還在休息,便向二人介紹:“那位是李爺爺和琳琳姐,最小的那個是音音,她受驚嚇過度,現在還有點眩暈,琳琳姐在照顧。” 雷東想著要不要過去看眼孩子的情況,餘光卻看見徐信回頭看向了後方,雷東一個激靈:“咋了老弟!不是又來了吧!” 說著,他努力的搬起了一個前肢做出抵抗的模樣,卻因為地鐵在飛馳而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不是的,”徐信說,“是人。” 雷東探頭探腦的看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果然,有兩個人正互相攙扶著往這邊走來。 左邊的女人表情有些痛苦,一旁的男人正半扶著她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雷東連忙迎了上去:“哎呦,這大妹子是傷到哪兒啦?” 女人捂著已經滲血的腹部,微卷的頭發齊肩,五官艷麗,因為疼痛眼眶浸了淚珠,淚眼婆娑的樣子隻想讓人為她解決一切。 她的嘴唇蒼白,聽到問話,努力的扯出一個弧度:“沒注意,肚子被劃了一下。” 遊心恬已經上前站了女人另一邊,攙扶著對方到座椅上坐下。 “我幫你簡單處理下吧。”遊心恬拿過自己的包,包裡還剩餘一些包紮用的繃帶,手上動作嫻熟快速的處理著。 女人輕聲道謝。 徐信的餘光一直關注著那邊的情況,直到雷東帶著那個男人過來。 板寸頭,身高來看兩人旗鼓相當,眼神銳利,徐信敏感的覺察,眼前這個人,可能當過兵,是個能打的。 方程主動伸出手:“你好,方程。” “徐信。” 兩人的手握了握。 “這個情況有些詭異,發生的也很突然。目前看來所有的聯絡方式都無法和外界取得聯係。” 風呼呼的吹著。 “我們是在尾部車廂……人……都死光了……隻剩我倆,原本也快抵擋不住了,隻不過它突然跑了,不然,我倆也得折在那兒。” 方程說著,表情暗淡。 幾人的目光看向空無一人的列車長室。 整整6節車廂,隻剩下他們8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