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緊隨巴勃,深入山穀的腹地,直至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映入眼簾。河畔,眾多駒靈靜靜佇立,宛如銀月穀飛魂者們的忠實守護者。巴勃輕揮一手,示意托爾下馬,「在此,駒靈的步履將止,讓它們留守此地,你我繼續前行。」 托爾點頭應允,緊隨巴勃的步伐,沿著河流的上遊蜿蜒前行。巴勃突然駐足,輕盈地躍上河中的巨石,兩步並作一步,輕盈地飄至河流中央,回首向托爾示意,托爾不敢怠慢,也趕忙來到河流的中間。 突然之間,巴勃一把攥住了托爾的衣袖,毫無預兆地跳入了洶湧的河流之中。托爾驚愕之下,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隨著巴勃一同被卷入了這片翻騰的水域。 原本平靜無波的河麵,此刻仿佛變成了狂暴的巨獸,無情地吞噬著一切。冰冷的河水將兩人沖刷得東倒西歪,托爾在水中奮力掙紮,試圖穩住身形。然而,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在這洶湧的河水中自由呼吸!托爾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難道這條河流也蘊藏著某種神秘的魔力嗎? 托爾尚未來得及深思,一股猛然的墜落感已如狂潮般席卷而來。仿佛有隻隱形的巨手牢牢鉗住了他,任由那無法抗拒的地心引力無情地將他扯向深淵。他的心跳如同戰鼓,在胸膛內疾速敲響,每一下都撞擊著他的理智,讓他幾乎無法思考。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唯有那股強烈的下墜感,如同無形的鎖鏈,將他緊緊束縛,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撕碎…… 「完了完了,玩兒大了!這可咋辦呀!你快醒醒啊喂!醒醒醒醒!」 托爾重新睜開眼睛,巴勃的臉龐就在眼前,近得幾乎可以觸碰到。他深吸一口氣,卻感覺胸腔裡像是被冰冷的河水充斥,一股難以忍受的憋悶感湧上心頭。他猛地坐起身來,仿佛被一股力量彈射而出,河水如同噴泉般從口中噴湧而出,不偏不倚地潑在了巴勃的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巴勃大叔,你每次都這麼惡搞,活該你被噴!」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托爾還在恍惚之間,轉頭一看,喀莎、納達拉還有其他飛魂者們正站立在一旁,看著巴勃被噴了一臉,不由得捧腹而笑。 托爾撓了撓頭,「對不起嗷巴勃大叔,實在不是故意的,有點憋不住了。」 巴勃摸了摸臉上的水和唾液的混合物,連連擺手,「沒關係沒關係,你沒事就行,要是你真有啥事兒,塞勒斯肯定得直接把我宰。」 說罷,便拉起還癱坐在地上的托爾,「我們走我們走,這就去給你搞個好東西。」 托爾輕輕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剛才還沉浸在眩暈之中,無暇欣賞四周的風光。此刻他猛然抬起頭,眼前的景象令他眼前一亮。原來銀月穀內藏有如此神秘的景致,猶如另一個天地。 先前腳下的河流,此刻已經化作了天際的銀河,宛如一條巨龍在頭頂上方的空中蜿蜒盤旋。夜空中的星辰似乎觸手可及,閃爍著誘人的光芒。碩大的月球更是近在眼前,它散發著淡淡的銀色光芒,將天空染上了神秘而美麗的色彩。 「小夥子,不必驚嘆,銀月穀不過是一隅瓜田之地,外麵的世界比這更別有洞天呢。」巴勃的話語讓托爾從驚嘆中拉回,尷尬的輕笑兩聲,隨後又問道,「巴勃大叔,這哪裡才是真正的銀月穀呀?」 「銀月穀,一個雙麵的秘境。世人皆稱之為銀月穀,然而他們所見的,隻是其表麵的偽裝——表世界。這隻是我們祖先為了躲避世間紛亂,而巧妙施展魔法的產物。真正的銀月穀,隱藏在深邃的裡世界之中,那裡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園。 也正因為有了裡世界的存在,銀月穀才得以在世間紛爭中獨善其身,成為一片未被追魂獵人染指的凈土。你瞧,就連塞勒斯這樣的外界之人,也在這裡流連忘返,不願離去。他深知,銀月穀的裡世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巴勃自豪地向托爾介紹起這片棲息之地,確實,銀月穀對於遊魂來說,又何嘗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派森派森!來大活兒了!把你的寶貝拿出來了喂!」不知不覺,托爾也和巴勃來到一家陳年老店,從外麵看去,這家老店和普通住宅沒有太大的差異,不禁讓人好奇,這位派森大叔到底是什麼來頭。 「吱呀…」木門緩緩地打開一道縫隙,但卻不見有人的蹤影,巴勃和托爾便躡手躡腳地走進屋中,屋中的深處藏著微微的光亮,偶爾隻有一兩聲敲打貼具和水汽蒸發的聲音。 「派森……派森,你在嗎?」巴勃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在屋中發出了聲音 「嘭!」一聲巨響之後,屋中突然燈火通明,一個碩大的身影緩緩向托爾和巴勃走來,「怎麼了。」如洪鐘一般的聲音在屋內的木頭之中碰撞,回音圍繞在托爾和巴勃的耳邊,一頭濃密的栗色頭發布從帳中探出,被歲月和爐火熏染得略顯灰白,亂蓬蓬地覆蓋在他的頭頂,仿佛一座未經雕琢的銅像。他的臉龐,就像一塊經過歲月打磨的青銅,線條粗獷而剛毅,上麵散布著幾處被飛濺的火星燙傷的疤痕,卻擋不住熠熠閃光的眼睛,深邃且明亮,就像夜空中的星辰,閃爍著堅毅和智慧的光芒。眼神猶如火爐中的炭火,雖然熾熱,卻深藏不露。鼻梁高峻,下顎寬大,仿佛一尊古羅馬的雕像,讓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和堅韌。 「來了個新人,你給安排個好東西唄!塞勒斯特意交代了!」看見派森的出現,巴勃瞬間興奮了起來,指了指身旁的托爾,向派森介紹道。 派森的眼睛在托爾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轉身走向屋子的深處,那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和材料,猶如一個神秘的工坊。他走到一個巨大的火爐前,爐火熊熊,映照著他堅毅的臉龐。他伸手從火爐中取出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鐵塊在他手中仿佛變得輕盈無比。 他緩緩在工作臺前踱步,手中握著的鐵錘已準備就緒。每一擊都如雷貫耳,清脆而鏗鏘,在密閉的空間內回蕩,激起層層回音。鐵塊在他精準的敲擊下,如同被馴服的野獸,逐漸屈服於他的意誌,開始展現出機甲手臂的雛形。 派森站在狹小的房間裡,眼神堅定而專注,手中的工具猶如他手中的筆,不斷地在空氣中描繪出一幅幅精密的機械圖案。他的雙手在工作臺和火爐之間靈活穿梭,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節奏感。 零件在他的手中不斷變換著形狀,時而被巧妙地組裝在一起,時而被焊接成一體,每一次的拚接都仿佛是一首優美的交響樂,旋律在房間中回蕩。隨著零件的逐漸組合,一臺機甲手臂的雛形開始顯現出來。 突然,熊熊的烈火從火爐中噴湧而出,映照在派森的臉龐上,為他的專注和堅毅增添了幾分熱烈的色彩。火焰與機甲手臂的冷峻金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是在訴說著機甲與火焰的完美結合。 在這狹小的空間中,機甲手臂的組裝過程仿佛是一場緊張刺激的舞蹈,派森是這場舞蹈的獨舞者,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節奏感。 隨著一陣濃烈的煙霧在從小屋的窗口散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屋外的喀莎微微一笑,「看來派森大叔已經大功告成了!」而屋內,隨著最後一個零件的焊接完成,機甲手臂終於完全成型,它靜靜地躺在工作臺上,仿佛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托爾,坐吧!“派森指了指房間中的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他隨手拿起一把巨大的工具,看似笨重無比,但在派森的手中卻如同羽毛般輕盈。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派森手中的工具瞬間啟動,而托爾則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然而,派森卻似乎毫不在意托爾的反應,他隻是專注地操作著手中的工具,仿佛在進行一項重要的工作。托爾隻能咬緊牙關,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等待著未知的結局。 「堅持下去,小子,這次機甲臂的移植,是對你意誌的嚴峻考驗。隻有通過了這場考驗的遊魂,才能獲得活下去的資格。」派森的話語簡短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箭矢,深深刺入托爾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托爾瞬間沉默了,他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心中默默發誓隻有變得像喀莎、納達拉那樣的強者,我才能找到真正屬於遊魂的自由」 在派森的精心操控下,機甲手臂逐漸與托爾的身體融為一體。托爾失去的斷臂處,鮮血如泉湧,卻化作一道道神秘而深邃的黑色圖騰,宛如暗夜中的詭異紋路,悄然在他的肌膚上遊走。 派森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吐出一口長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輕聲說道「試試看吧,你的新手比,它的名字叫——風暴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