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火焰猶如魔法界的精靈,在老者與托爾之間輕盈遊蕩,那失落已久的記憶突然如璀璨星辰般閃爍,一點點拚湊出過去的碎片,如同掙脫束縛的洪水,洶湧地向托爾湧來—— 托爾瞬間從沉睡中驚醒,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而華麗的房間之中。這裡的裝飾與紅燼大漠的荒涼形成鮮明對比,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房間內人頭攢動,眾人圍繞著一張巨大的床鋪,托爾心中充滿好奇,緩緩走近。 “再加把勁,小姐,勝利就在眼前!“ “啊——!!!“一聲竭盡全力的呼喊後,女人滿臉汗水,仰頭急促地喘著粗氣。緊接著,她的臉龐漲得通紅,開始發出興奮的尖叫聲,“呀——!!!“ “哇——啊啊啊啊!“隨著嬰兒響亮的啼哭聲響起,女人臉上露出了疲憊卻滿足的笑容,“是個男孩,小姐。“她匆匆瞥了一眼那個被緊緊包裹在溫暖繈褓中的小生命,隨後侍從便小心翼翼地將嬰兒抱出房間。 門外的貴族男人早已焦急地等待,侍從恭敬地將嬰兒遞到他手中,他輕輕地接過,嬰兒也突然停下了哭泣,對著男人開始嬉笑,男人輕輕解開包裹著嬰兒手臂的衣服,一個黑色的圖騰正在慢慢遊走…… 男人臉色驟變,如暴風雨前的壓抑,怒吼聲如雷霆般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把他們關起來!”他猛地轉身,目光如刀,射向身後的衛兵。衛兵們雖麵無表情,但眼中卻流露出堅定的光芒,他們緩緩點頭,仿佛在執行一項早已預定的命令。 侍從們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們如同影子般迅速穿過房間,將寶寶小心翼翼地抱回了房間,隨後便迅速退出房間。房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仿佛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危險。 而就在此時,衛兵們已經緊握手中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突然,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血液如同失控的洪水般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房間。屋內的女人仍沉浸在夢鄉中,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寶貝,渾然不知屋外的一切…… 托爾猛地感到身體如羽毛般輕盈,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跌入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當他重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陰冷潮濕的地牢。四周靜得可怕,隻有偶爾的水滴聲在空氣中回蕩,仿佛是這個幽閉空間的唯一生息。微弱的蠟燭光芒搖曳,為這幽暗之地帶來一絲光明,卻又增添了幾分神秘與不安。 托爾還未從失重的眩暈中完全恢復,便見遠處地牢的大門緩緩開啟。一位男子走了進來,正是之前在屋外接過嬰兒的那位。他身後緊跟著兩位衣著華麗的人,他們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兇狠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托爾。。 托爾的心臟狂跳,他以為自己的行蹤已被識破。不自主地,他向後退了兩步,準備隨時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然而,他注意到那群人並沒有注意到他,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處牢房吸引。 帶頭的男人向前邁了一步,對衛兵做了一個手勢。衛兵點點頭,走到牢門前,握住冰冷的鐵門閂,緩緩地將門打開。“吱呀”一聲,牢門緩緩開啟,露出裡麵昏暗的牢房。 男子毫不猶豫地步入了昏暗的牢房,托爾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慶幸自己並未被察覺。他悄悄靠近,隻見地牢中,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瑟縮在角落,銀色的白發與他極為相似男人的麵龐黝黑,已然分不清是地牢中的塵土,還是臉上的圖騰,但是那雙藍色瞳孔的眼睛也與托爾如出一轍,托爾凝視著這個傷痕累累的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個疑問:難道,他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在迷霧重重的困惑之中,一個雄渾的男聲劃破了沉默:“托爾……”托爾如夢初醒,轉頭望去,隻發現地牢中的那名男子,竟也名為托爾。 “托爾,”男子眼中閃爍著決絕之光,“佩雷斯家族決不允許家族血脈與平民交織。你的詛咒已延續至你的後代,你們終將在另一個世界重逢。” 男人眼睛裡突然閃爍著光芒,踉蹌著坐直了身體,”希望我的孩子,也叫托爾。“貴族男子臉色驟變,陰沉如水,他低聲怒吼道:“荒謬!這是對家族名譽的褻瀆!” 男人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牢的石壁上,雙眼逐漸失去了焦距。就在意識即將飄散的瞬間,他恍惚間瞥見了一個角落裡的身影,那個與他酷似的人。銀色的發絲,湛藍的瞳孔,每一個細節都如此熟悉,他的臉龐從驚訝瞬間化作欣喜,隻是衛兵的長劍毫無預兆地刺入他的胸膛,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瞬間清醒。黑色的圖騰如同被喚醒的野獸,瞬間遍布他的全身,仿佛要將他吞噬。男人的嘴角微微上翹,便化作一陣塵埃,緩緩落入地牢的泥土之中,留下的隻有一片寂靜和沉重。 貴族們與衛兵急步離開昏暗的地牢,當那扇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一道刺眼的光線射入。門外,那位剛誕下嬰兒的女子淚眼婆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她聲嘶力竭地怒喊:“難道這一切的詛咒,不都是因為我們佩雷斯家族嗎?難道不是嗎?” 領頭的貴族男子仿佛沒聽見她的控訴,冷漠地從她身旁走過,絲毫不為所動。女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滑落。托爾緩步走向她,在這漫長而寂靜的地牢走廊中,她的視線逐漸聚焦在這位走來的男子身上。他有著與她相同的銀白色發絲,眼中閃爍著同樣的藍色光芒。瞬間的驚愕後,她似乎看到了她心中所愛的影子正緩緩向她走來。驚愕一瞬之後,便朝托爾飛奔而來,“托爾!托……” 隻是地牢周圍的墻壁開始破碎,托爾仿佛置身在風暴之中,女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地牢也被風暴撕扯著蕩然無存…… 托爾的意識在破碎的墻壁間遊走,仿佛被卷入了一場無法逃脫的風暴。女人的聲音如風中殘燭,忽明忽暗,最終消失在呼嘯的風聲中。地牢本身也在風暴的肆虐下化為齏粉,消散在無形。 風暴過後,世界重歸寧靜。隻有微弱的風聲在耳畔低語,仿佛是風暴最後的嘆息。托爾緩緩睜開眼,眼前再次展現出了那熟悉的大漠景象。 不遠處,一個身影矗立在沙丘之上,背影熟悉而深邃。那人手裡抱著一個嬰兒,嬰兒的啼哭聲在這空曠的大漠中顯得格外清晰。身影的前方,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名衛兵,他們的身體被鮮血染紅,如同大漠上的一朵朵紅花。而在他們中間,一個身著貴族服飾的女人靜靜地躺著,她的麵容安詳,仿佛是在沉睡。 那個背影,是加沙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