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的話可以證實,他們來自一個名為藍鏡的探險團; 但是這不能證明齊秋王朝和這事無關。 畢竟“南天門”是在齊秋王朝的星港內遭遇襲擊的,齊秋王朝是真的沒有發現突擊隊的隱形登陸艦,還是發現了卻當做沒看見? 可能,楚石也想知道,幽狼到底有沒有接觸過撲克牌。 經過一番思索,李幽決定把這事壓下,不主動告知楚石和齊秋王朝自己遭遇了襲擊; 要是齊秋王朝參與了此事,自己貿然找上門去會處於被動; 就算齊秋王朝真的是清白的,李幽上報此事也隻會途給自己惹事: 在齊秋王朝看來,一開始他們是認為李幽與撲克牌無關的,但是為什麼人家探險團專門找上你了呢? 是不是你真的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們? 所謂三人成虎,被冒險團、齊秋王朝這麼一查,一個“撲克牌在火哨恒星係”的謠言很快就會出現; 到時候李幽就算把“南天門”拆成螺絲也無法自證清白。 綜上,李幽決定還是自己私下去找調查這個藍鏡探險團。 【已完成對登陸艦的格式化,已獲得其最高權限。】 李幽在戰鬥進入尾聲時,曾派出一支“天兵-1”隊伍去進攻突擊隊員乘坐的登陸艦,經過一番小規模交火後擊毀1艘,俘虜2艘; 登陸艦和交通艇的區別,類似裝甲運兵車和普通吉普車,總體功能是差不多的,隻不過加裝了護甲和小型武器。 “將這2艘登陸艦轉移到星港的一處倉庫中,待做進一步詳細檢查後再編入隊伍。” 謹防對方來一出特洛伊木馬計。 第二天。 李幽沒有出門,他在等藍鏡探險團或者楚石出手,可惜並沒有等到; 第三天。 李幽找到張幸,委托他去調查一下這個探險團的行蹤,動靜要小。 張幸當著李幽的麵給火哨恒星係星門以及出入境管理處的朋友打了幾個電話,很快就有了結果。 “這是這一個星期,通過星門出入火哨恒星係的星艦名單。 “4天前,那個藍鏡探險團就已經通過星門離開了。” 張幸在屏幕上調出一條信息。 4天前,也是說在突擊隊襲擊我之前...在返回“南天門”的路上,李幽眉頭緊鎖; 這是不是說明那些突擊隊俘虜在騙我? 可騙我的意義在哪,是為了隱藏幕後主使真正的身份嗎? 可幕後主使有串通那些被嚇破膽的俘虜的能力,直接用毒藥殺死他們不就好了嗎,何必多此一舉。 “齊秋王朝、陰影先生、藍鏡探險團、突擊隊的幕後主使...” 李幽發覺最近和幽狼產生關係的勢力有點多。 “是時候該斬斷這些惱人的關係了。” 他判斷,自己在這麼多事件中都處於被動的原因就是“南天門”無法離開火哨恒星係; 因為無法離開恒星係,幽狼隻能被以楚石為代表的齊秋王朝隨意拿捏; 因為無法離開恒星係,幽狼拿身處外界的陰影先生和藍鏡探險團毫無辦法。 俗話說得好,樹挪死,人挪活; 跳出火哨恒星係,是擺脫當前局麵的最好方法。 李幽下定決心,要將離開火哨恒星係的計劃進一步提前,從今天開始就正式落實下去; 這離開的第一步,自然是想辦法繞過楚石的封鎖,拿到自己早已下單的被動躍遷引擎。 “艦長,那個壞人楚石約你見麵。” 小狼給李幽打了個視頻通訊,她的小臉塞滿了整個屏幕,好像要把頭從屏幕中探出。 “我知道了。 “你和塵星姐這幾日就呆在衛星內不要外出了,外麵正是多事之秋。” 小狼點頭如搗蒜。 掛完和小狼的通訊,李幽接入正在執行任務的“巨靈神”: “不要俘虜了,速戰速決。” 能這麼利落地完成任務,想必楚石得知此事會很“開心”。 ... 齊秋王朝國境線外。 一支塗有藍色塗裝的艦隊停在宇宙之中。 “突擊隊沒有回報,一定是失敗了。 “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免得幽狼傭兵團和齊秋王朝前來反擊。” 在外人眼中,幽狼傭兵團可是齊秋王朝的標桿式合作夥伴,關係好得很。 “你說的那個地點在哪?” 冒險團團長詢問一個帶著兜帽的神秘人; 這人可算冒險團的軍師,多次引領冒險團找到撲克牌確實的蛛絲馬跡。 這次她突然發現了一處與撲克牌關係更加深的地點,導致探險團必須立馬離開火哨恒星係; 因而,冒險團沒有工夫深入調查幽狼,隻能冒險派出突擊隊嘗試綁架李幽。 現在突擊隊失敗了,他們也該離開了。 “在那裡。” 兜帽軍師從眼前的牌中挑出一張打了出去,上麵正畫著一個地點; 探險團團長看了眼地點便走開,留下兜帽軍師一人繼續獨自玩牌。 “你不想玩嗎?那這局牌就算了。” 兜帽軍師麵帶笑容,自言自語; 接著她胳膊一揮,熟練地將桌子上的牌全部掃至地下。 ... 火哨恒星係,二號行星,還是那個會議室。 “我們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任務交給你。” 楚石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 “哦,很高興你們能提前知道這是一個麻煩的任務。” 李幽下意識地陰陽了一句。 這1年來,幽狼作為楚石的白手套,替他們處理了許多黑手套; 而這其中的絕大多數,李幽都是在事後才知道他們有“多麻煩”。 這些黑手套,有的替經濟部次長截殺不交保護費的商人;有的殺人練手,是某個高官豢養死士的平臺; 有的平時隻收集情報,隻為了在上麵少爺小姐下來的時候,陪他們扮演一次海盜遊戲——見血的那種; 還有的甚至是當地墮落駐軍的馬甲,那些原本已退役的軍艦換了副麵孔,襲擊那些他們本該保護的民眾。 和他們比起來,第一次任務時,那個隻負責利益輸送的雪茄海盜,是那麼的純粹。 剿滅那些海盜,讓幽狼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他們背後之人; 雖然在楚石及其派係的遮蔽下,他們不敢對幽狼直接動手,但背後手段可也不少; 最明顯的例子,那就是幽狼傭兵團已經近半年沒有接到正兒八經的委托了。 張幸曾私下和李幽說過,這是因為上麵打了招呼,要他們這些商人孤立幽狼: “你不孤立幽狼,我們就連你和幽狼一起孤立。” 對此,楚石這一方的態度是...默許; 他們似乎很樂意看到幽狼沒有其他賺錢路子,死心塌地當他們的白手套。 視線轉回當下。 “我們得知情報,北雁海盜團將會截殺1個月後到訪一批的外國經濟代表團。” “北雁啊,那是挺麻煩的。” 李幽意味深長地看了楚石一眼。 楚石及其派係的人不是齊秋王朝最粗的大腿,碰上其他大腿,他們也必須賣個麵子; 李幽就曾好幾次在臨行前接到取消行動的消息。 北雁,就是這樣的海盜團夥。 “我們決定,在北雁海盜團襲擊外國經濟代表團的時候,由你出麵,將其當場拿下。 “人證物證俱在,又涉及外國代表,那個北雁死定了。” 楚石將背部舒服地靠在沙發上,幾句話就決定了這個盤踞火哨恒星係多年的毒瘤的結局。 “1個月?時間有點緊啊,我的手頭還有其他任務呢?” 由於無法接其他委托,為了賺錢,幽狼瘋狂接取各種火哨恒星係官方發布的海盜通緝令,從一個傭兵團轉變成一個賞金獵人。 “我正好要通知你,伱手頭的那個海盜可以放一放,先把注意力放到北雁身上。” 海盜背後的大腿發力了。 就在這時,楚石微微皺眉、側過右臉——李幽知道,這是他在聽取無線耳機內下屬的匯報了。 “李艦長,你的動作比我想象地快啊。” 楚石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 每當幽狼這把刀不受他們的控製時,楚石都是這個反應。 “如果你是說我剛剛剿滅的海盜的吧,我隻能說都是因為你之前的廢話太多。 “要是你一上來就先提出要我停止行動,他們或許還能活。” 李幽不客氣地前傾身子; 其實早在李幽來之前,那波海盜已經被“巨靈神”率隊剿滅,他這麼說隻是甩鍋罷了。 “你...好,一群海盜而已,死了就死了; “總之你後麵其他的任務都取消了,全身心地投入北雁一事; “相關信息都在桌上的紅色文件夾中。” 覺得自己被落了臉的楚石站起身,表示這場談話就到這裡結束了。 “幫你們解決北雁一事也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李幽決定和楚石攤牌。 “我要安裝我的被動躍遷引擎。” 李幽靠在了沙發上,特地翹起了二郎腿。 “你購買被動躍遷引擎是單純的商業行為,想裝就裝,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楚石語氣平淡,但眼神卻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這不是著急用嗎?希望動用楚大人的關係,催一催。 “當然,我不會讓楚大人白幫忙,一點小心意。” 李幽將早已準備好的紅色文件夾推至楚石那邊。 這位火哨恒星係的執法官稍加思索,還是拿起了文件夾。 【雪茄海盜,XXX委員會首席副主任,【照片】、【供詞】、【畫押】...】 【XX強盜團,經濟部次長,【照片】、【供詞】、【畫押】...】 林林總總,共計30多條,差不多包括了李幽這1年剿滅的所有犯罪團夥——這都是李幽從俘虜口中問出來的; 李幽告訴他們,隻要願意交代,就算表現良好,可以被賣為普通奴隸而不用去黑礦場去過以月為倒計時的日子; 俘虜們交代地很痛快。 要是這些匯總情報被透露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齊秋王朝官場定然會來個大地震; 那些高官保護傘有沒有事李幽不清楚,但是楚石和他的派係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初不是說好隻剿滅海盜的嗎?你現在把事情抖露出來乾什麼,是打算掀桌子嗎? 就算楚石等人解釋這是幽狼傭兵團乾的也無濟於事,因為幽狼真是為他們服務才能獲得這些消息。 “你...” “別急,後麵還有。” 李幽抬手打斷了正要發作的楚石,指了指文件夾的後半部分。 那是一連串的新證據,是海盜們給楚石送錢的證據。 “原來,我家門口這半年來出現的錢,都是你送的。” 楚石轉身坐回原位,並伸手按了下桌麵下按鈕,關閉這座屋子的所有監控監聽設備——這事他以前也乾過,畢竟他會給幽狼布置一些不太方便拿得上臺麵的任務; 例如在兩波相鄰海盜中,隻剿滅其中一波。 “好叫你知道,你放的那些財寶,我一個都沒有收。” 憑借剿滅海盜的功勞,楚石現在是執法官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一心撲在事業上,想往更高處走,自然很愛惜羽毛,不會收賄賂。 “我自然相信,但其他人呢?” 李幽攤了下手,努努嘴。 “你以為,我一個執法官能這麼容易被你冤枉?” 楚石拎起紙張,冷笑道 “在平時確實不行。 “但是如果,執法官群體中,恰巧需要一個替罪羊的時候呢?” 楚石的笑容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