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連日來的陰雨,讓路途上整整齊齊的石板路上都布滿了泥濘。 一架懸浮馬車沿著石板路駛來,馬蹄狠狠的踏在那布滿了泥濘的石板路上,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馬車內,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穿著一身華麗的的禮服,愁容滿麵的看著手上的羊皮卷軸。 “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在一聲無奈的嘆息後,向著前方喊道。 “桑格,再快些。” “是的,老爺。”坐在馬車最前沿的一個穿著一身灰黑色長袍的身影,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 也沒注意到他做了些什麼,淡淡的碧綠色光芒在前麵馬匹身上亮起,馬匹的速度猛地又提升了一截。 突然,前方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馬車也在一聲嘶鳴下緩緩停下,由於馬車內銘刻的緩沖符文,雖然速度驟減,但是馬車內部不過是感覺到重心略微前傾了片刻。 但是,這已經足夠讓馬車內的男子注意到發生了什麼變化。 “桑格,發生什麼了?”男子拉開門簾,向馬車外看去。 那位穿著灰黑色長袍的身影此刻正在跟周圍圍上來的四五個黑色衣服的蒙麵男子對峙。 注意到身後的動靜,那嘶啞的聲音小聲的說道:“老爺,我們被包圍了。” “可惡,可惡!”馬車內的男子低沉的咆哮道“他們連一刻都不願意等嗎?” “老爺,冷靜。” 就在兩人溝通的時候,周圍的刺客也有了動作。 他們在一個眼神交錯後,同時向著那個穿著灰黑色長袍的身影襲擊而去。 五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同時刺向那人。 突然,一道灰黑色的光芒震蕩而出,五名刺客同時被這光芒掃中,被直接打飛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個一直穿著灰黑色長袍的身影,此刻終於也露出了他的麵容。那是一張滿是瘡痍的麵孔,扭曲的肌肉在那很顯然經歷過什麼可怕遭遇的麵孔上隨意的分布著,大片大片的焦黑在他露出皮膚的部分顯現。 此刻,這個輕輕鬆鬆清除掉那些小毛賊的身影,卻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山崖上。 “不愧是伍德曼麾下的第一鷹犬,焦屍桑格。”山崖上,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一個穿著華麗鎧甲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伍德曼看到那個身影,咬牙切齒道:“耀陽騎士!怎麼你們騎士團也淪為那位的走狗了嗎?” “那倒沒有,但誰讓他給的報酬夠高呢?”山崖上的男子輕輕聳了聳肩,然後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而且,我對能夠把您這位傳奇大商人親手送走,還是頗為感興趣呢。” “你!你可別忘了,我是貴族!我是聯邦公認授勛的子爵!在沒有違背聯邦法律之前,你們對我的襲擊,就是對聯邦的挑釁!”這位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在社交圈裡遊刃有餘的子爵大人,麵對如此情形,也不免有些失態了。 “嗬,貴族?我們騎士團殺的就是貴族!有本事讓聯邦的那群小兔崽子到外麵來找我們?”山崖上的男子麵色變得冷峻起來,死死的盯著下方的兩人。 被一位史詩級高階的騎士鎖定的滋味可不好受,強大的壓迫感如同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就在這時,桑格略微靠近了些,替他擋下威勢之外,同時小心翼翼的遞給他一張卷軸。 “老爺,拿著這個,快跑,”桑格小聲的說道。 伍德曼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卷軸——那是自己為了褒獎桑格多年來為自己做出的卓越貢獻,而送給他的頂級空間傳送卷軸。 伍德曼微微張開口,好像想說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老爺,逃走後,不要回家,這才是對伍德曼家族最好的保護。夫人不可信!”桑格絮絮叨叨的,小聲告誡著自己這個老爺。 他是父親留給自己的親信,但與其說是親信,不如說他已經是自己的家人了。桑格他算得上是看著他長大的,甚至很多時候,比起忙碌的父親,這位老仆和自己呆的時間更長。手裡這份卷軸,也是自己特地買給他保命用的,誰知道,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把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 卷軸不是單人使用的,但是發動卷軸時不能被乾擾,史詩級的對手,哪怕不擅長空間能力,也有足夠多的辦法打斷傳送了,所以必須要有人斷後。而這裡有能力斷後的,有且隻有桑格。 至於他最後的那句話,更是讓伍德曼早就被雨淋濕的背後冷汗直流。 是她嗎?怪不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在這時,對麵山崖上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 “審判之刃!” 刺眼的白光亮起,也讓伍德曼回過神來,他有些急切的喊道,“那你怎麼辦!” 一臉醜陋的麵孔盡力擠出微笑,一股磅礴且柔和的力量向著伍德曼掃去,他被直直的推向道路邊緣的山崖之下。 “少爺,珍重!” 緊接著一道暗紅色的沖擊波向著那道白色的光芒沖擊而去。 “好大的膽子!” 一股空間波動閃過,伍德曼不見了蹤影。 ----------------- 故事講完了,瓊和維恩坐在地上哭的稀裡嘩啦的,他們在為那個忠心耿耿的老仆人的犧牲而感到哀傷。 而那個講故事的人,卻麵無反應。 拉爾直勾勾的看著徐熾,他知道,徐熾有問題想問自己。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徐熾好像絲毫沒有被這個故事影響。 “為了這個。”拉爾抽出那柄腰刀,用特定的頻率輕輕擰了擰,腰刀的刀柄就自然的脫落了下來。 拉爾從中抽出一張羊皮紙。 “這是?”看著那張有些古樸的羊皮紙,徐熾瞇了瞇眼睛。 “關於這個世界真相的秘密。”拉爾舉著手中的卷軸,輕輕的搖了搖。 徐熾原本微微瞇著的眼睛,在拉爾的話音中漸漸瞪大,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而拉爾則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帶著幾分狡猾的微笑。一如當年那個七玫瑰商會的會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