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前路極其危險,可為了營救一隊隊員,和繼續尋找那支隻隱藏在裂隙中的青銅護手鎧,隻能繼續前行。 大家分析了危險的可能性後,在選擇前進方向的時候,有了不同的意見,起因就是分析一隊隊長的狀況。 在這個溶洞裡沒有發現文森.傑克,也沒有血跡和打鬥的痕跡,而傑克跌落時是有清醒意識的,他沒有選擇攀爬回營地,而是再次進入下方,而且沒有帶走自己的背包,說明離開得很匆忙,不然在深入地下五十多米的溶洞體係中丟掉了給養背包是很危險的,更重要的是,傑克應該知道請求救援的時候一定要先行說明事故的情況,以便於營救隊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準備,可他還是選擇了返回,說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做的決定。 所以,法國學者建議先進入劃掉標識的兩個洞道,那裡雖然不能順利進入下層,但有可能傑克會因為躲避突發的危險而匆忙間進入的,應該先找到傑克,問明下麵發生的事情後,再商量救援的事宜。 但是德國人雷奧.穆勒卻反對了這個想法,他認為傑克是很著名的探險學者,應對危險時不會過於慌亂,應該會選擇和隊員們走到一起,一定會進入標有箭頭的洞道。 秦義其實也是贊成穆勒的想法,但是他提出一隊發現了可以順利通向下方的路徑後,就沒有再探索沒有刻劃標識的洞道,但是當他們下行後卻遇到了變故,這就使這條沒有被探索的洞道存在了其它的可能性,或許這裡才是正確的通行路徑。 最後,勞倫隊長還是決定先行救援重要,於是帶領大家進入了標有箭頭指示的洞道。 這條洞道傾斜著緩緩下行,因為霧氣的原因道路和洞壁都很濕滑,大家都是保持著蹲著身體的姿態利用自身的重力增加腳下的摩擦力,所以隻能小步挪動,大概前行二十多米後又遇到了幾乎垂直的泄水裂隙形成的水溶性坑道,同樣是打了三顆巖釘係了一條向下的繩索。 這裡的空氣更加濕熱,艱難的挪行到這裡後,大家都有些汗流浹背,趁著準備下降器的空擋,都解開領口散發汗汽,隻有勞倫隊長看起來還好,額頭幾乎沒有汗水的痕跡,想來她很擅於控製體態和體能的消耗匹配。 勞倫隊長調整了隊伍的下行順序,帶路的還是兩個安保隊員,斷後的安排了另兩名安保隊員,學者們在中間,隻是勞倫特意輕輕拉了下秦義,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後。 開始沉降前,勞倫隊長特意提醒大家要係好領口、拉下麵罩,以防備可能會突然遇到蜈蚣的攻擊,並要求帶隊的安保隊員要放緩沉降速度,隨時查看周圍的環境。 大家保持著安靜,緊張中沉降了112米,在下降器的讀數中明確顯示了“112米”的時候,洞道突然進入一個寬闊的巖石斷裂空間中,這是地殼造山運動中巨大巖石對撞隆起形成的腹地洞穴。 又下降了十多米的距離,幾個人才平安落地,地麵上遍布縱橫交錯的鈣化池,池中晶瑩剔透的流水在強光手電的光束中微波閃爍,像極了夜空中繁星的掩映。 此時洞穴地麵上水汽如絲向上縈繞,在洞穴頂部匯聚成幕布一樣的雲團,從頂部細小的裂隙中蒸騰散發,洞穴的環境在光束中清晰可辨,遍布洞道出口的洞壁上雖然附著了瀑布一樣的鈣化溶流層,但依然可以看出嶙峋表麵下的堅硬花崗巖,這樣的地貌很是讓人出乎意料。 比利斯山脈的南麓邊緣出現溶洞和地下河沖擊洞道,還是能夠很好理解,畢竟上萬年的時間,多瑙河因為地殼運動幾經改道,所經之處形成地下河和溶解洞道很容易,但是其下麵隱藏的巨大斷裂、對撞洞穴,堪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 大家屏住呼吸站在下降繩索旁邊,用強光手電仔細查看了一圈洞穴的情況後,在勞倫隊長的安排下原地休息,並試著打開頭盔通訊器聯係一隊隊員,可是除了信號被乾擾的電流聲,還是一無所獲。 勞倫隊長隻是略作休整,便起身查看,秦義因為之前被勞倫暗示過,便也起身跟了過去,勞倫未置可否,小心的走在前麵,不時揚起手電光仔細觀察四周,隻是沒有貿然走進洞穴的出口,而是逡巡在洞穴裡麵,在經過通向山腹方向的一處洞穴口時,兩個人發現了一個被折斷了的手臂粗的水滴鐘乳石,被折斷了的鐘乳石上端掉在一邊,斷口嶄新,判斷是一隊隊員經過時被背包刮斷的,其他的,就沒有任何跡象被發現了。 兩個人返回隊伍時,穆勒正在用手電光照射一邊的鈣化池,並不時伸手試圖撈起什麼,見到兩個人走近了,便示意著說道, “勞倫,你看池水中有很多卵狀的不明生物,有避光性,很靈活。” 勞倫蹲下身仔細看了看,皺著眉頭回身向大家說道, “這附近應該會有金足赤須蜈蚣的,池水裡的遊動生物應該就是這些蜈蚣的食物,一會我們行動的時候,大家一定要小心!” 秦義也在意的看了看鈣化池裡的情況,因為很少接觸生物學,不明所以,便坐到隊伍中間打開背包取出食物和水,一邊繼續休息,一邊吃食。 穆勒也坐在他身邊,一邊吃東西,一邊仔細思考回憶,半晌突然坐直了上身,有些興奮的向秦義說道, “秦,我想起來了,我們的團隊在南亞研究洞穴生物基因變異情況的時候,遇到過這種生物,這是一種很特別的生物,能夠分泌酸性很強的消化液,專門以二氧化矽和碳酸鈣為食物,隻是體型要比這裡的小一些,當地的菲律賓原住民稱這種生物為‘沙蟲’!” 秦義聽了,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自顧的想著這裡沙蟲‘體型’的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應該和體型變大的蜈蚣的成因一樣,是受到了輻射源的影響。 法國人科斯特爾.安托萬好奇的探過身體問道, “穆勒,這種沙蟲有毒嗎?會不會攻擊我們啊?” 穆勒想了想回答說道, “南亞那邊的沙蟲是沒有毒性的,隻是體液中酸性過大,會蝕傷人們的皮膚而已,這種蟲子是沒有牙齒的,是靠分泌消化液分解巖石並吸入體內的,應該不會傷害到我們的。” “那還好!” 安托萬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隻是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呆板,一點也沒有了法國人特有的輕鬆和浪漫的感覺,這不禁讓旁邊的秦義也下意識的感到不安。 休整過後,勞倫隊長向大家講了發現折斷了的水滴鐘乳石的情況,讓大家排好隊形,按照順序開始行進。 走進那個洞道入口,發現很快又進入了另一個洞穴,同樣有多個洞道出口,檢查了一番也沒有再發現刻劃的標識,而幾個洞道出口似乎都是連接著大小不一的洞穴,這一層的山體腹地感覺像是平麵的蜂窩,縱橫交錯、網狀聯通,迷宮一樣。 因為無跡可尋,難以判斷一隊隊員的行進路徑,勞倫隊長隻得讓前麵帶路的安保隊員按照左側行進的慣例,搜索著前進。 經過了四、五個斷裂洞穴後,走在洞道前麵的一位安保隊員突然大聲喊道, “勞倫隊長,這裡有情況!” 勞倫急忙側身從隊伍的旁邊跑了過去,看到那個安保隊員正用強光手電照著身前洞道裡密密麻麻的金足赤須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