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傳奇的荷馬蘇特? 能夠獨自行駛在無垠海上的傳奇嗎,即使是在迷惘海域也能短暫生存的強者? 看著一般啊,長得挺醜的。 可是你身為強者,為什麼把我的飯給吃了?這多下賤啊。而且奪人飯碗,那不是猶如搶人錢財,斷人生路嘛。 我西斯上能拯救世界,下能腳踩小強,怎麼能受如此大辱! 西斯的臉上出現一絲兇狠,又在看到船長那能裝四五個他的腰身,與剛才被他龐大身軀給遮擋住的一群長相兇惡的手下,臉上表情巧妙化作帶著一分尊敬,七分禮貌,二分扭曲的微笑道: “您好船長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不不不,船長隻是一份普通的工作,我更希望能被人叫做,無垠海的傳奇,英雄締造者,貪婪地汲取著時間沉澱的風味的饕餮食客,最後也是最偉大的傳奇吟遊詩人——荷馬蘇特。 腐敗是時間的傑作,發酵是腐敗的過程,將原先口感堅硬的鯊魚肉腐敗到剛好的程度。 這經過時間發酵過的鯊魚肉滑嫩不失彈性,每一口咬上去,都能感受到裡麵的豐富多汁,那汁水微微的臭味下隱藏著一種絕倫的風味,那是人間至臻的美味啊!啊哈哈哈! 時間使事物的劣化過程,或許會將事物推向從不同角度看來好壞不一的結果,但對於我們結果也並不重要。 吟遊詩人不在乎現實,也不在乎未來,我們隻是一群時間上的食腐者,追捕著被時間遺漏的前塵往事。” 荷馬越說越近,兩人的臉再次隻有一拳的距離,西斯想要插話,對方卻用一個肥碩的手指封住了他自己的嘴巴,示意西斯先不要的說話,然後他側身在西斯身上又嗅了一下。 “但是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一個老朋友的味道,那是冬日的贊歌,大雪中起舞的精靈,那也是一個喜歡爬煙囪偷偷跑進別人家裡的老家夥。 我還在你的身上聞到了全新的故事氣味,那是跟無垠海上所有的傳奇們都不同的味道,像是一鍋魚湯中摻入了一隻海鳥,隔著多遠就能聞到的鳥味。 你不是這裡的人,你的身上沒有這片海的魚腥味,你是一隻飛在天上的鳥。 而你來自另外一個地方,或者另外一個世界。” 荷馬與西斯的第一次見麵,對方僅僅靠‘氣味’就看穿了,西斯一直竭力隱藏的最大秘密,傳奇的名號的人物果然無法小覷。 西斯的笑意被凍結在臉上,空氣中的溫度開始降低,地麵出現了淡淡的冰霜。 結果對方話風一轉,又說道: “但是你不要緊張。 我隻是一名吟遊詩人。 不是群島的官員。 我隻關心過去的故事,並不關心世界的未來。 而你有故事。 作為交換,你說一個故事,我也會告訴你一個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 你願意嗎?” 西斯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還有那手邊不斷旋轉的短彎刀,還有這一船兇神惡煞的水手,自己還是願意的比較好,況且這個交易很公平。 “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西斯出口問道。 “任何我不知道的故事都可以,但如果故事不夠精彩,我也隻會告訴你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大食堂的夥計,在說話的期間把剩下的如同半人大小的,鯊魚肉放到一個木桶裡,端到了荷馬麵前。 這個裝滿木桶的魚肉,在對方小山一般身體映襯下,竟有一種奇特的和諧感。 用手中的彎刀割下一大塊鯊魚肉,直接塞進嘴裡,咀嚼中向空氣裡散發著強烈的臭味。 西斯沒想到,一向聽故事的他,有一天要被別人逼著講故事。 腦海中開始回憶,適合應付眼前場景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故事中,不能暴露太多環月世界的信息,或許可以講講博物館裡的故事。 醞釀了一會,他緩緩地說道: “曾經有一座島嶼,它與所有群島一樣,有一顆屬於它的太陽。 故事發生開始時,島上的人們提前1000日知道了,頭頂的太陽會墜落在無垠海中,但是他們不知道其他群島的位置。 恐慌在整座島上蔓延,無論是有能力的,還是沒能力的島民,都蜂擁的去建造著遠航的船,或者拚命的爭取著代表一絲希望的船票。 故事主人公叫袁開山,他是一名砍伐船木的工人。” 西斯說的有些慢,他要‘翻譯’那個世界的名詞,變成這個世界人們熟悉的詞匯,需要不斷思考。 荷馬有些等不及,追問道: “然後呢?他靠著工作的便利獲得一張船票?” “不,他像是不知道太陽會墜落一樣,正常的生活,種花下棋睡覺。”西斯繼續說道。 “等一下,頭好癢啊,不行,我要透透風冷靜一下。” 荷馬說著就將腰間的火槍拔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並對著自己額頭,他身後的手下們紛紛開始熟練的避讓開來,防止被流彈傷害到。 ‘嘣~’,一聲槍響之後,他的頭頂被開出一個圓圓的洞,西斯驚悚的透過他腦袋上的圓洞看向後方的人群,大食堂裡打掃的水手,熟練地拿著一個簸箕與掃把,清掃著地上鮮嫩的肉塊。 “繼續,不落俗套,這是一個精彩的故事開頭!最後太陽有沒有落在無垠海中,是不是要反轉?” 荷馬頂著腦門上的洞,繼續催促著西斯講述,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剛才的舉動,給西斯帶來多大的精神沖擊。 “沒有反轉,最後太陽如三年前的預知一般,落入了無限海中,島嶼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當其他人,開著大大小小的船,駛向沒有航線的無垠海。 袁開山也帶著他的花草,坦然的走向黑暗,那是一個他早已選好的結局。” “故事不錯,但是太短了,結尾沒有反轉,這樣反而讓故事多一絲真實的質感。但你注定不是一名出色的吟遊詩人,講述的過程中情緒過於平淡,所引用的文字也沒有體現出一種抓人的魔力。 所以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一般重要程度的消息。” “因為這就是真實的故事啊。”西斯爭辯道。 “那就都是你的問題,沒把故事講好。”荷馬冰冷地說道。 西斯的目光沿著荷馬腦門上的洞,向裡側看去,想要看看對方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難道腦子少了一塊,腦洞大開後,人就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