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接了個案(1 / 1)

夏末,清晨,解放街,蟬雲商廈二樓,201室。   陳書自從在上次破獲綁架案的過程中受傷,已經在家整整休息了數十天。至於具體是多長時間,休息太久,他也是懶得去算了。   做基層警察,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上要打擊犯罪、懲戒罪惡,下要調解糾紛、維護穩定,中間還得馬不停蹄的保障轄區的消防安全、事故責任。   特別是今年疫情的出現,導致大部分警察都是有家不能回,如果是未婚民警,那真的就是把單位當成家了。   除此之外,別說警察每天接觸的大部分人、事都是社會的陰暗麵,初來乍到的新警很容易毀三觀。能堅持下來的,基本上心理承受能力都特別強。   還有KPI,有時候大家堪堪把當月的任務指標完成,回頭值班的時候,老百姓又過來遞進幾個案子,或者領導又交辦了幾起案件,局裡的機關老爺們再隔三差五的安排幾次秋季行動什麼的。   相比起社會上傳言紛紛的福報996,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可是一點都不誇張。   作為工作內容就是時刻為人民服務的民警,有一點挺好,別看平時乾活累死累活的,但是萬一真出了事,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單位總歸還是會罩著一點。   所以這次陳書骨折受傷,所裡直接給批了保底三個月的骨折休養假,工資獎金照發。不過一般來說,也不會有民警真的休息三個月。   畢竟派出所的值班都是大家在輪班,少一個警力,一個值班周期馬上就會少一天,很直觀。因為指標不會少,每天的接警量也不會因為你少一個警力而減少一些。   特別是對於一些警力不足的小所,民警都是三四天一值班,這樣的情況少一個警力的話,影響確實挺大。   當初陳書在當地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就告知了受傷情況。   肋骨斷了三根,有內挫傷,不過問題不是特別嚴重,建議保守治療。   建議保守治療那就是在家好好靜養了。   所以陳書當時就隨大部隊一起回了東州,在東一醫住院部躺了一個月就耐不住寂寞,回了家。   第二天他就跑到所裡報到,直嚷著不能讓值班兄弟們受累,必須加他這一個班。可惜當場就被教導員攆回家裡,讓其安心待家等通知。   曾宏的原話就是:“中山所沒了你陳書,照樣能轉。還更安靜、穩定一些。”   曾宏說的是玩笑話,不過就著陳書這性格,那也是話糙理不糙。   中山派出所地處東州市中心以北,屬於二級派出所,除了三名所領導(所長空缺,一名教導員,兩名副所長)和一名內勤外,共有在編民警二十三人,協警無算。轄區四平方公裡有餘。   地方不大,但是因為轄區內有東州市最為繁華的沿江一路,所以本市的酒吧、等娛樂場所齊聚一地,人員復雜程度位列東州第一。   所以陳書提出的早點回所裡上班分擔值班警情壓力,並沒有錯。不過曾宏的堅持也不無道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是自古傳下來的祖訓。   陳書拗不過曾宏,也就乖乖地躺在家裡一直曬著太陽,拿起了自己很久沒玩的王者榮耀,第一次上到了“榮耀王者”的段位。   今天,他正一如往常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王者榮耀內,控製著亞瑟沖鋒陷陣的時候,收到了一條備注為“群眾--黃思茜”的人發過來的微信。   “陳警官你好,在嗎?”   嗯?這個黃思茜是誰?又問在嗎,有事說事。排位賽的時候,問就是不在...手上操作不停,陳書的思緒卻已經快速地轉動了起來。   “Double Kill!”   摧鋒陷陣的亞瑟被Double Kill。   陳書看了眼復活時間,切出手機,左右兩指飛速打字回復道:“在的。你想一下,編輯一下語言。把時間、地點、人物,和發生的事情一起弄好發給我。”   自去年市政府開始推行網格化管理以來,印著陳書頭像的網格警長的聯絡名片基本上貼滿了他本人分管轄區的各幢大樓或營業場所。   所以他現在的手機微信裡,也是存滿了幾百上千名群眾。   對方的名片備注是群眾,陳書習以為常的認為是派出所轄區的老百姓有事情找他,為了便於雙方的交流,提高工作的時效性,他也就照常搬出了詢問四要素發了過去。   發完微信,他切回了遊戲界麵。   “穩住!我們能贏!”   點了下快捷短語,他繼續投入大峽穀開始廝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遊戲已然結束,可對方還是沒有微信回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陳書感覺自己前麵的回復可能太形式化,有些內疚,又發了兩條微信過去。   “嗯?是碰到了什麼難解決的問題嗎?”   “如果文字表示比較困難的話,可以給我發語音。”   恰巧發出兩條短信時,陳書收到了對方發來的一大段文字。   “陳警官你好。我是黃思茜,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一個多月前,你到我公司裡來看監控就是我接待的。這次也不是特意麻煩你,屬實沒辦法了。我這也是拿同事的手機登陸的微信賬號發給你的。因為我的手機可能被偷了。我也報警了,可是警察也隻是讓我回家等通知...”   ......   洋洋灑灑的文字占據了幾個手機的屏幕。   難怪前麵等了這麼久...陳書粗略地掃了一眼,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這位小姑娘上午在宿舍衛生間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將手機遺忘在了衛生間窗臺上,過了半個小時再回去的時候發現手機不見了。   案情很簡單,大概率就是被同住的人偷了。   陳書不作多想,帶上警官證,穿著便服就往事發點趕過去。   嗯嗯,正好活動一下。感覺這段時間躺下來,腦子和身體都生銹了。   黃思茜?該不會是上次辦綁架案碰到的那個眼睛很大的文員吧...   “好的,我這就過去。你先聯係家人,說手機被偷了,然後再通知運營商,把sim卡掛失掉。”   “嗯嗯,就是移動,聯通。”   他邊走邊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