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即將暴露(1 / 2)

世子你別亂來 檸檬213 20595 字 8個月前

  第87章 即將暴露(萬字更新)

  臨王府用膳進食都有規矩,身為臨王世子的林江年,待遇自然也與眾不同。

  王府內的廚子都是從天下各處請來的名廚,廚藝自然沒的說,不僅如此,王府內每日山珍海味,花樣不斷。

  但吃多了,也就那樣!

  對林江年而言,並沒有太大吸引力。

  桌上擺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飯香氣息彌漫。林江年看了看飯菜,又抬眸看了一眼桌旁。

  紙鳶靜靜立於一旁,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

  “過來坐!”

  林江年沖著她招招手。

  紙鳶抬眸,又低下:“奴婢不能。”

  府上的丫鬟,自然不能僭越與主子同坐而食。

  紙鳶在臨王府內雖說地位極高,但並忘記自己的身份。

  “本世子說你能你就能,哪有那麼多破規矩!”

  林江年可沒管那麼多,擺手:“過來坐!”

  紙鳶抬眸看了林江年一眼,還是沒動。

  “怎麼?要本世子親自請你嗎?”

  見狀,林江年作勢要起身請她。

  紙鳶眼眸微跳,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沉默了一會,這才有些不自然的靠近。

  又猶豫沉默了片刻,方才在一旁桌前坐下。

  動作很輕,姿態優雅,端正筆直的坐著,一動不動。

  ……像是極為不情願那般。

  “這裡又沒有別人,伱放鬆點,不必緊張。”

  林江年又瞥了她一眼,輕輕搖頭開口。

  房間內的其他下人已被他遣散下去。眼下房間裡,隻剩下林江年和紙鳶。

  紙鳶神色依舊如常,瞧不出半分情緒來。

  緊張?

  波瀾不驚的神色,略低垂眼眸,似有些疑惑湧現。

  ……殿下想做什麼?

  “你不是還沒吃飯嗎?”

  林江年又看了她一眼“吃點?”

  紙鳶沒動。

  “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林江年最後瞥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

  愛吃不吃。

  今天的目的也不是請她吃飯。

  林江年自顧自開始用膳。

  來王府的這段時間,這府上的飯菜也吃了不少,雖說味道不錯,但終究還是不合林江年胃口。

  沒有那種特別的欲望。

  林江年暗自嘆了口氣,他這算不算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對於這個年代絕大部分普通老百姓來說,能填飽肚子已經算是很幸福了。

  大寧王朝建國百年,如今正是王朝鼎盛時期。臨州境內,這十幾年來在林恒重的治理下倒也蒸蒸日上,經濟繁榮。

  但這天底下依舊還不知有多少餓著肚子的百姓,一日三餐沒得著落,流民乞丐依舊數不盡數。

  對絕大部分百姓而言,能填飽肚子便已經算得上是盛世,哪還有挑剔的資格?

  如今身為臨王世子的林江年錦衣玉食,不用為生存奔波,已算得上是人生巔峰了!再挑這飯菜不合胃口,是不是多少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想到這,林江年輕微嘆了口氣。

  吃飽喝足,抬眸,卻見坐在桌旁的紙鳶依舊一動不動。

  擺在她桌前的碗筷飯菜,沒有動過。

  “你不餓嗎?”

  林江年見她如此神情,嗤笑:“還是說,讓你跟本世子吃頓飯……委屈你了?”

  紙鳶低頭:“奴婢不敢。”

  “那又是為何?”

  林江年反問。

  紙鳶還是沒說話。

  不過,吃飽喝足後的林江年,此時倒是有了閑工夫,目光玩味的打量著眼前的紙鳶。

  清冷的臉龐,高傲的氣質。哪怕身為侍女,都難以掩飾她似乎與生俱來的那股清高。

  她微微低著頭,目光注視著麵前,不知想著什麼。

  沉默。

  終於,林江年搖了搖頭,開口:“你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侍女。”

  紙鳶微微一怔,抬眸,眼眸中有疑惑閃過。

  “身為本世子的侍女,你不聽話就算了……”

  林江年略有些遺憾:“還沒有半分該對本世子應有的諂媚和討好。”

  紙鳶:“……”

  “你看看府上其他那些丫鬟侍女?哪個見了本世子不得畢恭畢敬,小心伺候,生怕惹惱了本世子不高興?”

  林江年瞥她:“再看看你……這像話嗎?”

  “……”

  正常的侍女丫鬟,見到自家主子哪有不害怕恭敬的?

  這年頭的侍女丫鬟可不值錢,作為主子的私有財產,是可以隨意處置的。惹主子不開心了,運氣好點的挨打受罰,運氣不好的直接活活打死丟出去喂狼。

  整個臨王府的侍女幾乎都對林江年畢恭畢敬,哪怕是腦筋缺根筋的小竹,在麵對林江年也異常的畏懼。

  她都清楚,得罪了世子殿下下場會很慘。

  但偏偏眼前的紙鳶,是個例外!

  聽到林江年的話後,她似乎愣了下。抬眸對視上林江年的眼神,片刻後,又低下了頭。

  半響後,方才輕聲開口:“奴婢……與她們不同。”

  “有何不同?”林江年追問。

  紙鳶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平靜道:“王爺讓奴婢好好照看殿下,以免殿下再惹事生非……”

  “若殿下希望奴婢像府上其他侍女那般對殿下言聽計從……奴婢辦不到。”

  平靜而又輕柔的話語。

  辦不到。

  瞧瞧,這是一個侍女該說出口的話嗎?

  林江年揚眉:“你很討厭本世子嗎?”

  紙鳶低眸:“奴婢不敢!”

  “不敢?……這麼說來,你果真很討厭本世子?”

  林江年瞇眼看她:“但因本世子的身份,不敢表露?”

  紙鳶沉默,沒說話。

  這是……承認了?

  “你真的討厭本世子?”

  林江年盯著她的眼眸,追問。

  紙鳶平靜道:“奴婢隻是殿下的侍女,沒有這種想法。”

  “當真沒有?”

  紙鳶微微抬眸,目光清澈而又平靜,沒有半分情緒。

  “既然不討厭,為何不願與本世子一起用膳?”

  林江年又突然問道。

  紙鳶眼眸眨了眨,再度垂落:“奴婢不能與殿下同食!”

  “誰說的?”

  紙鳶道:“王府的規矩……”

  “這王府的規矩,是誰定的?”林江年繼續追問。

  紙鳶一怔。

  誰定的?

  下人不能與主人同食,這是自古就有的規矩。尊卑有序,至於誰定的規矩,這……

  見她猶豫,林江年就知道她答不上來,當即一揮手。

  “說不上來是吧?”

  “本世子是這王府未來的主人,本世子說的規矩才是規矩……”

  “今天這頓飯,本世子就硬要你陪……你答應不答應?”

  “……”

  麵對林江年那故意找茬的神情和語氣,紙鳶依舊還是沉默。

  許久後,她才又抬起頭,靜靜注視著林江年。

  目光依舊波瀾不驚。

  “既然殿下要求,那奴婢……自然照做。”

  “……”

  夏日的陽光穿透稀疏的樹葉,投落在青石板上細碎的影子。

  王府,後院花園。

  林江年漫步院中,略有些愜意的掃視著王府花園內的景色。直到不久之後,緩步出現在日月潭邊,眺望著波瀾壯闊的湖麵。

  他的身旁,佇立著一襲白衣的紙鳶。

  撐著一把荷花傘,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江年身旁,替殿下遮陽。

  清冷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隻是時不時目光落在身旁林江年身上,眼眸中會多幾分疑惑和異色。

  但更多的,依舊還是沉默。

  “本世子聽說,這日月潭底葬身著許多的高手,是嗎?”

  林江年眺望著前方平靜湖麵,突然回頭看向身旁的紙鳶。

  紙鳶似乎正低頭思索著什麼,冷不丁林江年突然開口,微微嚇了她一跳。

  對視上林江年的眼眸,又很快轉移開,望了一眼平靜的湖麵,微微點頭。

  “曾有不少高手試圖闖入如意樓,無一例外,都折在了這裡!”

  林江年似乎有點感興趣:“那死在這裡最厲害的高手,是誰?有多厲害?”

  紙鳶默然道:“十年前,劍道有位天才高手想進如意樓內窺探一二,被王爺拒絕。惱羞之下,憤而想強闖入,被王爺出手阻攔,命喪於此……”

  “那人,二品天玄境!”

  林江年眼皮一跳。

  二品天玄?

  這等高手都隕落在此?

  不過聯想起紅衣女子提起,林恒重的武功至少是當世一品,甚至是宗師……就又合情合理了。

  “二品天玄……”

  林江年思索片刻,又瞥了眼她:“那你呢?”

  “你如今又是何境界?”

  紙鳶沉默。

  “怎麼?不能說麼?”

  紙鳶輕聲道:“奴婢的武功隻是是用於自保,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林江年瞇眼,他知曉紙鳶會武功,並且武功應當不弱。但眼下聽她遮遮掩掩,怎麼感覺……似乎並不厲害?

  林江年突然想起,先前在如意樓內得知李老是紙鳶的師傅時曾提起過,紙鳶習武不過幾年。

  如此想來,她的武功應當不會太高吧?

  依紅衣女子所言,尋常之人努力習武幾年,能有七品已算是天賦相當不錯了。

  武學境界品級之間,差距並不小。

  那麼……

  “武學嘛,每個人天賦都不同,這不能強求……”

  林江年反倒更好奇了,打量著眼前的紙鳶:“你是本世子的侍女,難道還沒資格知曉你的武功實力?”

  紙鳶低眸道:“殿下自然有。”

  “那為何不說?”

  “……”

  紙鳶沉默猶豫了下:“殿下當真想知道?”

  “那是自然,你說吧!”

  林江年擺手:“放心,本世子又不需要你的保護,自然也不會嫌棄你……”

  紙鳶沉默了下,方才輕輕開口:“問道。”

  林江年臉上剛浮現的笑容,隨之一僵。

  問道境?

  三品問道?

  ???

  ……

  四周寂靜,微風吹拂。

  林江年沉默了許久,愕然的盯著眼前的紙鳶。

  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中,似說著一件輕描淡寫的事情。

  然而,卻直接把林江年乾沉默了!

  直到片刻後,臉上那愕然神色依舊沒有消退。

  他知道紙鳶的武功不弱,但如何都沒想到,身邊這個柔柔弱弱的侍女,竟會是三品高手?!

  就在剛才某一刻,林江年還想著會不會哪一天武功能超越紙鳶,到時候輕易將她拿捏……

  眼下,徹底夢碎了!

  見殿下沉默許久,紙鳶抬頭看了一眼,又低眸道:“奴婢早說了……”

  “殿下硬要問。”

  “……”

  林江年揉了揉臉,這麼說來還是他自找的?紙鳶剛才不想說,是怕打擊了他的自信心?

  ……是不是還得感謝她?

  紙鳶也沒說話,她似乎永遠這般喜歡沉默,無言。

  “你師傅呢?”

  直到沉默許久後,林江年才恢復過來,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如意樓,突然道:“李老他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來,想必應當來歷不俗吧?”

  紙鳶順著林江年的視線同樣看去,輕輕點頭:“師傅雖不會武功,但通曉天下武學精髓,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大家!”

  “你可知李老的來歷?”林江年扭頭看向她。

  紙鳶怔了下,輕輕搖頭:“不知。”

  “他沒跟你提起過?”

  紙鳶點點頭:“師傅從未提及過。”

  林江年有些意外,靜靜望著不遠處的如意樓。連紙鳶都不清楚李老的來歷,這位李老……究竟是何方神聖?

  沉默許久,終於又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了,還有……”

  林江年緩緩轉過身,看著麵前的紙鳶。

  一襲白衣,精致的臉龐,清澈的眼眸,撐著那把荷花傘,站在林江年身旁。

  如此之近的距離,林江年甚至能嗅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紙鳶微微抬眸,見殿下突然轉過身,略有些疑惑,對視上他的目光。

  林江年似不經意的問起:“你聽說過,玄陽圖嗎?”

  紙鳶臉上的表情似乎一怔:“玄陽圖?”

  “殿下……從何聽說的玄陽圖?”

  “如意樓內。”

  林江年早準備好了說辭:“本世子在如意樓內翻閱武學秘籍時,無意間翻到有關玄陽圖的消息……聽說,玄陽心法與玄陽圖有關係,是嗎?”

  紙鳶沉默片刻,點頭:“玄陽心法,算是玄陽圖其中的一部分。”

  “你知道?”

  “奴婢略有所耳聞。”

  林江年很快瞇起眼睛,看她:“那你可知,玄陽圖在哪?”

  “奴婢不知。”

  誰料,紙鳶輕輕搖頭。

  “你也不知道?”

  林江年皺眉,又很快舒展開,意有所指道:“這玄陽心法是我林家的家傳心法,如此說來,那這玄陽圖想必應該在我爹手上吧?”

  紙鳶默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何意?”

  “奴婢並未見過玄陽圖,也並不知曉它的下落。至於它是否在王爺手上,奴婢也並不清楚。”

  林江年注視著她:“我爹沒有告訴過你?”

  紙鳶輕輕搖頭:“王爺並未告訴奴婢有關玄陽圖的下落。”

  “真沒有?”

  林江年盯著她的眼眸,想看她是否在撒謊。

  紙鳶卻始終淡然:“若王爺將玄陽圖交給奴婢,奴婢自然不會隱瞞殿下……這玄陽圖,奴婢的確不知。”

  “殿下若想知道這玄陽圖的下落,等王爺回府後,可以去問問王爺,便會知曉!”

  “……”

  林江年緊皺眉頭。

  連紙鳶都不知道玄陽圖的下落,如此說來,唯一的線索隻剩下了……林恒重?

  林江年心頭一沉。

  “我爹何時回來?”

  紙鳶輕聲道:“王爺如今已到中州京城,想必用不了一個月,就能趕回來。”

  “我知道了。”

  林江年心情略有些沉重復雜,擺擺手:“行了,本世子還有些事,先走了!”

  “……”

  紙鳶依舊立於湖邊原地,撐著那把荷花傘,一襲白衣長裙隨風飄舞。

  她靜靜注視著殿下離去的背影,美眸依舊波瀾不驚,但神情卻似微有了些許變化。

  殿下……今天似乎有點奇怪!

  察覺到什麼,紙鳶輕嗅了嗅鼻息。

  隱約間,她似乎從殿下身上嗅聞到了一股酒香氣息。

  很淡,但卻的確有。

  紙鳶依舊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來人。”

  不遠處,一名侍女小心上前靠近。

  “讓小竹來見我。”

  紙鳶目光清冷,淡淡開口。

  “是。”

  “……”

  另一邊,在離開日月潭之後,林江年並沒有返回房間,穿過幾條巷子,來到一處小院。

  “殿下。”

  林江年剛踏入院子,便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院中正站著一道身影,已經等候多時。

  正是林空!

  林江年目光落在林空身上,淡淡道:“如何了?”

  林空低著頭,臉色略有些滄桑,少了幾分年輕氣息,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蒼老。

  他低著頭,沉聲道:“殿下讓屬下去查的事情,已經有了些眉目……”

  “不出殿下所料,李乾林在臨江城內,果然暗中跟不少人有過往來聯係……”

  林空緩緩說起他所查到的消息。

  “這一次李乾林出現在臨江城,的確是沖著王府來的。至於目的暫且不明,而他背後的人不出所料……應當是朝中那位三皇子……”

  “李乾林此次在臨江城內所圖謀的目的不明,但應當與王府的陰謀有關……先前紙鳶小姐讓屬下不要打草驚蛇,待到合適時再將李乾林以及背後的人一網打盡!”

  “……”

  林江年靜靜聽完,瞇起眼睛:“這麼說來,上次刺殺本世子的,也是三皇子的人?”

  林空搖頭,“不一定!”

  “王爺在京中樹敵不少,不少人對王爺恨之入骨,不排除他們會將報復目標放在殿下身上……”

  “所以……”

  林江年目光玩味:“至今為止,還沒查到上次刺殺本世子的兇手?”

  破廟遇襲一事已經過去有段時間,王府一直暗中調查此事,但似乎還沒有查到幕後之人。

  “對方此次有備而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來……王府順藤摸瓜,但卻並沒有查到太多有用的東西!”

  “不過,最有嫌疑刺殺殿下的隻有兩個人……”

  “哪兩人?”林江年抬眸。

  “京中的那位三皇子,以及……”

  林空深呼吸一口氣:“北方許州的那位許王!”

  “許王?”

  林江年一怔,思索起了什麼。

  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