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不僅僅扇在了這位儀表堂堂,頗有幾分溫文爾雅氣質的三皇子臉上,也像是扇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腦子上,讓所有人腦袋同時短路,懵逼。
  呆滯地愣在原地。
  四周,安靜的有些詭異!
  所有人的目光還有些迷茫,迷茫中帶著幾分困惑……怎麼就突然動手了呢?!
  前一秒三皇子殿下和臨王世子殿下還在你儂我儂,維持著最基本的表麵功夫……哪怕再恨不得對方死,也絕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這是他們身為權貴階級幾乎默認的潛意識,隻要還未徹底撕破臉皮,至少大家表麵依舊還是能和和氣氣的。
  也正因如此,這位前一秒還跟你笑嘻嘻的臨王世子,突然甩給三皇子殿下一個大鼻竇,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等到反應過來時,麵色皆變,驚駭不已。
  “殿下?!”
  原本還站在院中四周的數道侍衛,幾乎同一時間朝著屋簷下奔來。
  “咻!咻!咻!”
  寒光乍現,侍衛紛紛拔劍,明晃晃的劍氣直逼屋簷下。
  原本立於屋簷外,撐著一把黑傘的紙鳶,悄無聲息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滾開!”
  一名侍衛絲毫停下腳步,見有人擋路,手中寒劍橫空劈下,便要將眼前這看似貌美柔弱的侍女斬落。
  手段淩厲,絲毫沒有任何憐香惜玉。
  紙鳶立於屋簷外,麵無表情看著眼前侍衛襲來,手中輕握著黑傘旋轉,天空中落下的雨珠在傘麵上形成了一道道雨幕,又被傘麵急速的旋轉甩出。
  那剛接近的侍衛,猛然意識到不對勁,手中的寒劍驟然迎上。
  本應被輕而易舉劈開的雨幕,卻似乎有著一股磅礴的勁氣。
  “叮!”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侍衛手中的劍被瞬間震斷。
  他低頭不可置信,看著自己那因受到重力而微微顫抖的手臂,眼神中浮現一絲駭然。
  他的劍,竟然斬不斷這水?!
  還沒等他來得及多想,危險氣息瞬間襲上心頭,他猛然抬頭,視線中突然多了一團黑點。
  猝不及防!
  “砰!”
  這名侍衛的身影倒飛了出去,重重倒在雨幕之中,口吐鮮血,捂著胸口臉色難看,不敢置信的盯著屋簷下那道正在收傘的黑裙少女。
  她重新撐起傘,站在屋簷外,雨水順著黑傘四周滴落,傘下的少女絕美的俏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情緒,抬眸平靜看著前方剩餘的這些侍衛。
  靜!
  寂靜!
  剩餘的侍衛心頭一顫,完全沒預料到,眼前這位看上去柔弱的少女,實力竟如此深不可測?!
  他們迅速收起眼底的輕蔑,對視一眼,下一秒,默契配合地從四周發起攻擊。
  刀光劍氣,一瞬間便將屋簷外的這道黑衣少女身影籠罩。
  傘下,紙鳶紙鳶沒動,隻是抬眸之際,那雙好看宛如星辰般明亮透澈的眸子,浮現一絲默然殺意。
  冷風席卷,少女黑裙飛舞。
  殺機畢露!
  ……
  屋簷下。
  林江年的這一記大鼻竇,清脆響亮,直接將眼前的三皇子扇懵。身形不穩,連連後退兩步,差點沒摔倒。
  他那原本還算清晰白皙的半邊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原本俊氣的模樣不復存在。
  他目光從驚愕到憤怒,再到怒不可恕,直到死死的盯著林江年。
  他,他竟然敢打自己?
  敢打他的臉?!
  或許是太過於震驚,等到回過神來後,三皇子眼神中的暴戾再也忍不住,陰冷的盯著林江年:“你敢打本王?!”
  林江年平靜的看著眼前因驚愕憤怒而導致整張臉顯得有些猙獰的三皇子,輕笑道:“怎麼?難道三皇子不喜歡本世子送的這份大禮?”
  大禮?
  大你媽……
  三皇子俊氣的麵容扭曲,再也無法保持半分剛才的溫文爾雅,咬牙怒道:“你找……”
  “啪!”
  他口中的那個‘死’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林江年一步上前,又是一記耳光扇在三皇子的另一邊臉上。
  “這下,三皇子滿意了嗎?”
  林江年收回手,淡淡開口。
  這下對稱了!
  三皇子被這又一記耳光扇的步伐踉蹌後退幾大步,幾近摔倒。
  “殿下?!”
  這時,從房間內跑出來的司徒衍快步上前,攙扶住殿下,眼神又驚又怒:“你竟敢打三皇子殿下?你瘋了嗎?你可知這是死罪?!”
  林江年目光淡然:“本世子何罪之有?”
  司徒衍怒道:“三皇子乃是陛下之子,身份尊貴,你打了殿下,等同於打陛下的臉,你這是謀逆,罪該萬死!”
  “哦?”
  聽著司徒衍憤怒的指控,林江年淡然瞥了他一眼:“本世子打他一耳光就罪該萬死,那三皇子在京城外刺殺本世子時,又該當何罪?”
  “還是說,在你眼裡,為大寧王朝一統天下立下汗馬之功,被陛下欽定封王的世子性命,還比不上三皇子區區一個耳光?”
  此話一出,司徒衍臉色瞬間驟變。
  這話,可一點都接不了。
  藩王之子的性命比得上三皇子的一個耳光嗎?
  他但凡敢點頭,在這京中恐怕就待到頭了。
  “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