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暖香四溢的房間內,林江年卻莫名感覺有股冷風侵襲。
  就在這一剎那間!
  他低頭,瞧見的依舊是紙鳶波瀾不驚的側臉,以及這漫不經心的話語。
  很介意?
  也很生氣?
  林江年臉上笑容逐漸消失,似明白了些什麼。
  手上的動作微頓了下,隨後又恢復如常,繼續幫紙鳶擦拭著頭發。動作很輕,也很認真。
  待到擦乾後,林江年又從一旁梳妝臺取來木梳,將紙鳶將略淩亂的秀發梳開,烏黑青絲稠密柔順。
  隨後,他坐在了紙鳶的身旁。
  很近。
  側目,便能嗅聞到紙鳶身上的淡淡清香。
  那張精致白皙輪廓的臉龐,出塵而絕美,在燈火的照耀下,似愈發冷艷。
  那雙明亮清徹的眸子就這般落在林江年身上,靜靜注視著他,一言不發。
  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
  “對不起。”
  林江年盯著紙鳶的臉龐,突然輕聲開口。
  突如其來的道歉,似讓紙鳶怔了下,眸子微微動了動,盯著他。
  “你說的沒錯,暫且擱置我與她的婚約,的確是目前來說最好的選擇。隻不過……”
  林江年輕嘆了口氣,抓住紙鳶的小手:“委屈你了。”
  前不久的林江年還信誓旦旦的跟紙鳶保證,會盡快跟長公主退婚,好回去娶紙鳶。
  結果眼下帶回來的,卻是與長公主暫緩婚事的消息。
  紙鳶若是不介意,那才奇怪!
  她生氣,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紙鳶微微移開目光,淡淡道:“我沒委屈。”
  “你與她本就有婚約,退婚與否,與我並無關係。”
  她臉上始終沒有任何情緒,就連語氣都異常冷靜。
  隻是……
  在說出這話時,她那原本被林江年握在手心的手正在試圖掙紮往回抽。
  還挺用力!
  林江年低頭瞥了一眼,嘴上說著沒關係,身體反倒挺誠實?
  要是真信她說的沒關係,那才有鬼了!
  林江年自然沒有讓她掙脫開,趁著紙鳶用力抽回手時,林江年順勢往她身旁挪了挪,兩人靠近了些。
  又將紙鳶試圖抽出去的手,重新握在大手之中,低頭盯著她那略閃過一絲惱怒的眸子,輕笑:“既然沒關係,你為何又要介意生氣?”
  紙鳶沉默了下,冷聲道:“不能嗎?”
  “當然可以。”
  林江年輕笑著,另一隻手從身後落在紙鳶纖細的腰肢上,輕輕摟抱著她。
  “我這不是在跟你誠懇認真道歉嗎?”
  紙鳶身子微僵,迅速伸手試圖將林江年放在她腰間的手拍落。見林江年沒反應,又嘗試去掰開。同時冷眸瞪了他一眼:“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見紙鳶臉上浮現的羞惱模樣,林江年無辜的眨眼:“我道歉還不夠誠懇嗎?”
  “把手拿開!”
  “好。”
  林江年很順從的收回落在紙鳶細腰上的手,不過,另一隻手依舊緊緊抓著手心的柔軟。
  紙鳶微鬆了口氣,又低眸瞧見被林江年抓住的那隻手:“放開!”
  “這隻不能放!”
  林江年輕輕搖頭,盯著紙鳶那略泛紅的臉龐,嘆氣:“你現在生氣著呢,我怕萬一鬆開,你跑了怎麼辦?”
  紙鳶臉色不自然:“我要跑,你攔不住!”
  “所以我就更不能鬆開了。”
  林江年理直氣壯。
  “你不怕我生氣?”紙鳶盯著他,眸子冷冷。
  “不怕!”
  林江年看著眼前故意板著清秀臉蛋,一副冷冰冰模樣的紙鳶,輕笑道:“我知道你不會真的生我的氣。”
  此話一出,明顯能瞧見紙鳶眸子中閃過的羞慌,她有些惱怒的扭開腦袋。
  不再搭理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