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偏多很正常吧，我記得三澄說過佐藤誠授課專業是藝術類吧……？”草葉不以為然的說道，他攤了攤手，表情平淡，“藝術類有很多女生是常識吧？” 　　“是很正常……但總覺得怪怪的。” 　　九條托著下巴，手指輕叩下顎，目光凝聚在這幾份名單之上，文字化為澎湃的海浪沖擊著她的內心，但她始終找不到蹊蹺的礁石藏在何處。 　　“好了，我們現在立刻前往……藝術科2-A班吧。” 　　草葉伸了一個懶腰，正打算用昂揚的態度說著動漫裡類似「立刻出發」的話語，但隨後他就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目的地的名字，青年訕笑著又將白紙上的學生名字所屬瞥了一眼，這才繼續剛才的話語。 　　藝術科2-A班，正如前麵的數字所說的那樣，是智弘大學藝術專業的二年生，也就是二年級，目前位於教學樓二樓西側區域。 　　——由於新政策的緣故，大學專業數量縮減到屈指可數，所以先前建立的教學樓基本廢棄，或者被用到其他地方，真正用來教學的樓房也就隻有四棟。 　　此時上課鈴早已經響起，而在藝術科教室內卻仍然嘈雜，大概是聽聞了佐藤誠老師的死。 　　“說起來，九條小姐有沒有聽說過那種……專門掌握情報以賣給普通人的組織？”透過窗戶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草葉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女人，輕聲詢問道，“我們調控者組織裡有這種人嗎？” 　　“你是說情報商……？”九條愣了愣神，突然反應過來，立刻問道。 　　“對，就是情報商，之前我在我的班級裡聽說，有人把佐藤誠老師的死訊轉化為情報賣給我的同學了，所以我對此有些困惑……”草葉抿了抿嘴。 　　“一般來說情報商是高層人員才能接觸的存在，又怎麼可能去賣給普通人呢？普通人又改變不了什麼……”九條緊鎖眉頭，臉上浮現出同樣疑惑的表情，“那你有沒有去問問他們情況？” 　　“九條小姐明明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再說我在班級裡表現得樣子永遠都是叛逆與冷漠，大家對我的刻板印象均是如此，如果此時對某一事物產生濃厚的興趣，大概會發生什麼不好解決的事件吧……” 　　草葉苦笑起來，這是他長久以來一直維持著的人設，如果被打破，大家或許都會把他當作怪胎。 　　就像一直溫和的大姐姐形象，突然有一天滿口粗話作出黑色地帶社會的動作，被看到了的話，原本一直做著朋友並且保持著詭異平衡的關係恐怕會直接破裂，大家會對其敬而遠之，甚至於到處宣揚傳播。 　　這就是，草葉所謂的不必要的麻煩。 　　…… 　　站在A班的門口，九條戴著工作用的黑色細框眼鏡，與身邊的青年對視一眼，便拉開木門步入其中。 　　這是他們之前討論出來的辦法。 　　——兩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那些學生，也不知道該如何將詢問進行下去。 　　由此決定讓九條櫻子暫時偽裝擔任新的老師，以戴上山羊麵具的草葉作為調控者正式開始進行詢問工作。 　　經過這麼久也終於開始戴上山羊的麵具，草葉表情有些戲謔，就如同外在的表現徹底被麵具遮住，而內心的黑暗從麵具的孔洞裡鉆出。 　　他清了清嗓子，恢復了先前在幽深巷道裡的氣質，那種麵對走私犯的陰狠，在麵具被佩戴上後徹底揮發。 　　九條敲了敲木門，讓教室內暫時安靜了下來。 　　“打擾了，我姓九條，是你們藝術科的代班老師……”九條櫻子看起來也有些緊張，她的聲音尾音聽起來有些顫抖，“想必你們也早就已經聽說了佐藤誠老師的死亡……” 　　說到這裡，教室內再度嘈雜起來。 　　“安靜……！”九條櫻子聲音激昂，伸出手展起白色的大褂，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知道佐藤誠先生在你們心中算得上是一位好老師……” 　　此時站在門邊遲遲沒有進入教室的草葉，卻聽到了在“好老師”這幾個字被九條說出口後，講臺底下傳來的嗤笑聲音。 　　這或許是一個突破點。 　　草葉默默記下，等到一會親自問詢的時候再去確認，仔細調查其中暗含的細節。 　　“……但人死不能復生，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九條清了清嗓子，她下意識的朝門外瞥去，隨後立刻看向在場的所有人，找書苑 www．zhaosｈuyuan.ｃom “而現在，為了案件盡快結束，不影響智弘大學校，校長特地邀請調控者中心的某位前來問詢各位，希望大家能夠如實回答。” 　　話音未落，草葉頂著山羊麵具走入教室，教室內幽幽的傳來驚訝的聲音，透過麵具眼孔，青年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看不清麵具的下麵盡顯玩味。 　　“這位是……山羊，是負責本次事件的調控者，大家要注意聽從他的話。” 　　九條推了推鼻梁上駕著的黑色細邊框眼睛，表情嚴肅的退到一邊，將講臺交給草葉。 　　講實話，說到“山羊”的時候，九條差點沒繃住。 　　這個名字真的實在是太中二了，一想到麵具底下的是如此可愛的草葉，九條就幾乎要笑出聲。 　　這個名字還是之前商量的時候，草葉告訴她的。 　　“嗯。” 　　草葉瞇著眼睛，臉頰微微揚起，幾乎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學生們。 　　“就如同剛剛九條老師說得那樣，你們或多或少已經知道了佐藤老師的死訊，我知道這對於你們這種正在血液中掙紮著的學生們是非常悲傷的消息…… 　　但是！但是，佐藤老師的死，目前來說是一件各種意義上都很惡劣的事件，我希望你們能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這不僅僅是幫助我們，也更是幫助你們。” 　　“另外，我這人呢，比較偏執，我希望你們能夠乖乖配合我，而不是耍一些小聰明或者是撒謊，如果被我識破了你們的謊言，那你的身份必然會由學生而轉變成為犯罪嫌疑人…… 　　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