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剛那家夥給了你什麼?” 等到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調控者武裝組織應付完畢後,三澄即刻來到草葉的身邊,他有些疑惑的瞇著眼睛,攤開右手……說起來有些好笑,在草葉看來這像是乞討。 “什麼東西?” 草葉強忍住笑意,完全無視了瞇瞇眼的詢問,徑直來到圖書館櫃臺邊,收拾整理著自己的挎包。 三澄見狀立刻箭步靠近,伸手死死按住眼前的挎包,語氣變得更加急促與惱怒。 “你說什麼東西?別裝蒜,我剛剛在那邊都看到了,那個姓池田的把什麼東西交給你了吧?剛剛他是負責搜身巖山幸二的家夥,一定是罪犯身上的東西吧。” 此時他們的表現落在九條櫻子眼裡,九條摸索著白色大褂口袋裡的手術刀,表情有些許凝重。 而黑澤卻是在俯著身子翻看那些被巖山從書架抽出來的推理讀物,企圖從中找到案件的真相,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鬧劇。 “三澄學長別那麼著急嘛……” 草葉慢條斯理的將三澄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表情仍然玩味但語氣卻帶著一些危險的意味。 “說起來三澄學長改口了呢,之前還在為巖山幸二辯駁,怎麼現在巖山被逮捕之後就用「罪犯」來形容他了呢?我記得他是你海洋科學的任課老師吧?這麼不尊重自己的老師是不是有點太……” “少陰陽怪氣我,罪犯就是罪犯,是犯了罪的罪人,他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而就算他跟我有血緣關係,他在我心中也仍然是罪犯,我仍舊會將其親手推進監獄,痛苦的度過餘生。” 典型的利己主義。 草葉挑了挑眉,更加堅定了自己不會將池田給予自己的物品遞交給眼前瞇瞇眼。 如果將可以獲取利益的物品交給利己主義者手上……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比如說將功勞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 草葉瞥了一眼仍然在書架中穿行的黑澤,這位大小姐對於社會階級並沒有什麼概念,所以三澄有這樣的想法應該是極為正常的,畢竟黑澤的動機貌似是享受生活。 眼下的萬全之策,無非就是將巖山的身份證明交給更高級別的人物手上,讓第三者來判定功勞的歸屬。 “好了,三澄學長,我說還不行嗎?” 草葉玩味的笑著,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那把寫有「オフィス」的鑰匙,在三澄的眼前揚了揚。 “我從念君說裡獲得了這個,看起來應該是巖山幸二的辦公室鑰匙……我在想,一定有什麼秘密被埋藏於此,這樣的話案件應該很快就能明朗起來。” 現在的情況說實話,僅僅隻是巖山因為信息差而主動承認罪行,真要說的話古賀組長調取出來的記錄嚴格意義上來說根本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兇手被抓到,案情卻仍舊撲朔迷離。 現在說結案還是太早了。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我怎麼聽到案件很快就能明朗什麼的……” 黑澤也湊了過來,這位對功過賞罰並不是很在意的大小姐此時卻成為了草葉最大的擋箭牌,因為青年很早就發現了三澄涼的本質,用比較抽象的比喻來形容便是「借著羽毛飛躍更高卻愛惜羽毛的禿鷲」。 如此看來,他是根本不可能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但草葉盛彥不同,這位青年一直在挑釁他,並且因為流言之類的影響也讓三澄對草葉的印象極差,所以三澄壓根沒有把他當成人看。 而這恰巧也能讓草葉看穿人心。 “是這樣的,我這邊收到了巖山幸二的辦公室鑰匙,所以我在想會不會在那裡找到案件的更詳細情況。”草葉笑著,用力從三澄的手上扯出挎包,眉眼充斥著不屑,“黑澤同學對這種案件很感興趣嗎?那我們還是盡快去往現場吧,這樣也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居然還有辦公室……我居然沒想到,虧我還在這裡翻找了這麼多書籍,結果一無所獲。”黑澤有些懊惱的說道。 接著黑澤將目光投向正站在草葉身邊表情凝重的三澄,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人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 在她的印象裡,這兩人的關係本身就不和,發生點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黑澤並沒有選擇多問。 “好了好了,大家就別鬧脾氣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去調查案件最後殘留的謎題嗎?大家都是在虛擬犯罪調查科第一次工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第一個負責案件就圓滿結束,這難道不適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站在不遠處的九條目擊到了所有過程,但是由於站定的地點距離過遠,所以有些話語並沒有聽得很清楚,不過從草葉那玩世不恭的樣子也能大概猜出事情的真實情況。 但是私心……沒錯,大概是同樣對法醫知識有十足了解的同行私心,使得九條心中的天秤逐漸偏向了草葉。 “這明明是一件大好事,你們為什麼要互相置氣呢?這非常不合理不是嗎?” “當然,九條小姐說得就很理智,一點都不像某人還在糾結於到底是該誰的功勞這個無趣問題上。” 草葉故作無辜的說道,語氣帶著十足的陰陽怪氣,雖然左右其詞,但“某人”一聽到這種話就惱怒不已起來。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調查清楚案件的真相,等結案之後我們再來好好討論,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非要用強硬的態度。” 草葉挑了挑眉,用手攥緊包帶,攏住挎包,晃晃悠悠的來到圖書館的推拉木門處,轉頭微微一笑。 就如同先前說得那樣,由於烏托邦社會的降臨,被分為三六九等的人類自然互相壓製現象屢見不鮮,憑借著高等級就可以肆意辱罵及侮辱低等級的垃圾。 而三澄,也一直是遵從這樣的規則的。 隻是大概從今天起,草葉就已經打破了這份被凝固起來的現狀,從這個家夥身上,三澄感覺到了—— “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