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位宮守同學是你什麼人啊,三澄學長。” 草葉跟在一言不發的瞇瞇眼男生身後,臉上露出極具興趣的表情,聲音輕快,一副少有的老實模樣。 但誰都知道,草葉這些話裡充斥著吃瓜的意味,隻是她們也對那位姓宮守的小個子女生非常好奇,所以並沒有打算去阻攔草葉的挑釁。 “一個小跟班罷了。” 三澄微皺眉頭,輕描淡寫的說道。 “隻是因為她初入學的時候受我照顧很多,就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喜歡她……嘖,真煩,我作為班長,照顧同學是應該的吧,別再自作多情了。” “可是那位宮守同學貌似對三澄學長你非常鐘意,你如果不討厭她的話,應該回應她的愛意啊……” 黑澤抿了抿嘴,雙手合十著繼續說道:“我個人是非常向往愛情這東西的,真希望我周圍的人……包括我都能找到傳說中的命定之人。” “別提她了,每次我拒絕她的時候都會在某一剎那曲解我的意思,這種精神病……我覺得還是不接觸的好,誰知道她哪天情緒失控跟個地雷女一樣把我也炸了怎麼辦。” 三澄在二樓的某個房間麵前站定原地,他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身後的草葉盛彥,目光示意。 ——因為之前的交涉在他人的勸說下被迫終止,所以本該由虛擬犯罪調查科的智弘大學分部部長所持有的東西,此時卻被留存於草葉的手裡。 草葉眼角勾起,比了個“OK”的手勢,便從大衣口袋裡取出鑰匙,將其送入門鎖後便用力扭開了房門。 許久沒能開啟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同時眾人發現房間裡的窗簾被拉著,淡淡的曦光透過簾布折射出泛紅的光暈,腥濕的氣息充斥其中。 這股味道使得剛剛走入房間內的草葉,差點產生了這裡是真菌養殖大棚的錯覺。 進入辦公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個被分隔開來的辦公桌,以及角落裡擺放的盆栽,順著擺設看向房間前端,貼在黑板上的是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圖,上麵有一些用紅筆畫出來的特殊記號,和教授的海洋科學一樣均在海域中。 在貼著地圖的黑板一側,還擺放著一個冰冷的鐵箱子,根據外觀與其上的密碼鎖樣式,草葉初步猜測這大概是某種保險櫃。 但有些奇怪的是,保險櫃的門並沒有關得很緊,隻是輕輕一拉就能看到其中藏著什麼。 一旁的黑澤將窗簾拉開,殘存在其上的輕薄灰塵隨著動作而騰然在半空中,九條則捂著口鼻拉開窗戶,一陣冷風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眾人紛紛打了個冷顫。 唯獨三澄涼還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門邊,緊鎖眉頭的看著辦公室內的一切。 作為班長,因為職務原因,曾經會常到這裡與老師們交流,而如今組建調查科後學業上的事情逐漸成為了絆腳石,所以三澄也沒有心思再去拜訪。 再度看到辦公室內的環境,和最後一次進入基本大差不差,一股上腦的悲涼感油然而生。 將自己確定為得意門生的巖山幸二老師如今卻犯了罪……三澄並非產生了憐憫,他隻是覺得時間蹉跎,人類這種生物的轉變如此之快令人唏噓。 “好了三澄學長,別站在門邊耍酷了,來看這個。” 草葉那令他有些討厭的聲音再度響起,三澄皺著眉頭抬頭望去,發現青年手裡正拿著一些白色A4紙張,正在端詳沉思著什麼的樣子。 白紙上用黑色的打印字體在頂端寫著「ヒポクラテス病院の手術通知書」,病院前麵的這幾個字翻譯過來更像是某個人名,草葉頭腦風暴了一會便得到了答案—— 「希波克拉底」。 整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希波克拉底的病例手術通知單。 三澄皺著眉頭,沒想到巖山老師在這種事情上居然真的沒有在撒謊,但是他為什麼要…… “別被騙了,三澄學長。” 草葉挑了挑眉。 “我學心理學的,雖然不會讀心術那種玄乎的東西,但我也能大致的猜出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為罪犯開脫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都已經認罪了,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另外,這份手術通知單還是有些蹊蹺的,巖山幸二的證詞是「他去醫院是為了切除長在大腦皮層的腫瘤」,而通知單上則寫著「移植手術」。”九條櫻子右手食指輕微彎曲,輕敲白紙紙頁表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移植?他身上出什麼毛病了?” 三澄第一次瞪大雙眼以表達自己的驚訝,淡紫黑色的瞳孔泛著微光,情緒有些激動。 “別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三澄涼。” 草葉拍了拍眼前比自己年齡還大個幾歲的青年,表情輕蔑及輕佻,“以巖山幸二的表現,在沒看到通知單之前如果聽聞了他是去做移植手術了,那我恐怕會認為是他腦子壞掉了想去換個好的。”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九條繼續端詳著麵前白紙上的文字,細心辨認並理解著文字的含義,喃喃說道。 “講實話,這份手術病歷通知單有些奇怪,看著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上麵並沒有正常通知單的病因,也沒有移植的器官名稱,甚至連希波克拉底醫院這名字我都沒聽過。” “希波克拉底我倒是知道,是古希臘伯裡克利時代的醫師,被西方尊為「醫學之父」,也是西方醫學奠基人,提出了「體液學說」。”黑澤插話道。 見到眾人都望向自己,黑澤稚雪看起來有些尷尬,緋色的羞紅浮現在臉頰上。 “啊……是這樣的,我父親對醫學類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自小受到熏陶我也能夠知道一些基礎的知識。”黑澤抿了抿嘴,“我選擇考古學專業,也是為了自己理解我父親講解給我的東西……” “好了大小姐,沒人懷疑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這裡也沒人願意聽你們家的什麼父母愛情。” 草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右手托在下巴上,輕輕扣動,若有所思的說道。 “「體液學說」我聽過一些,如果與巖山幸二所說的那些線索聯係起來,那我隻能想到名為「環鉆術」的西方邪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