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日記記敘了片源直樹罪行的開端,文字背後所彰顯的瘋狂足以窺見這家夥的本質。 在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時,這些由瘋子所構造成的錯覺此時此刻顯得分外蒼白,草葉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他就那麼站在原地,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那張白紙,用力的拍著自己的前額處,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 亞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青年的表現,緊鎖著的眉頭預示著這最後一篇日記的殘酷。 “我都說了,如果你對這些文字感到錯愕與作嘔的話,就先不要閱讀了。” 草葉一直覺得文字的魅力其實是最大的,這些由狀態不同的橫線豎線組成的圖案,通過隨機排列組合之後,便可以為世人展示作者的內心世界。 不管是誰,隻要提起筆,便可以成就一篇文章。 縱使這篇文章的寓意如何,隻要能被世人看見,便足夠令人感到驚嘆。 「十月十一日,晴天,溫暖的陽光灑在別墅的屋頂上,我就那麼坐在虹之湖的邊沿上握著筆,點燃小木屋中最後一根沒有被潮濕的空氣影響到的香煙,飄渺的煙灰隨著空氣的流動而漂浮在眼前,看向墻上掛著的時鐘,還有一小時左右,還有一小時左右第四位祭品就應該趕到這裡了。 不得不說,影山社長真的非常警惕,是我接觸過的人當中最為棘手的,在出租別墅的時候跟他聊過一會,所有說的話基本都天衣無縫,沒有一絲破綻,果然應該說不愧是社會精英嗎? 但是,畢竟因為我聽說過一句俗語,也就是“人無完人”,基本在交流中越是不想展露自己的內心真實情況,那麼在他身上能夠牽扯出來的把柄就越多。 因為社會地位的高級,我沒有辦法直接接觸他,但盡管如此,我還是記者行業中的一員,隻是現在大家都敬而遠之,我也不能表露出自己真實的身份,那些調控者們會找上門來的,不該讓那些飯桶們影響我復活中島的儀式。 我通過在職期間鍛煉出來的反偵察技能,在影山諒的會社周圍布置了監視的“眼線”。 有時候我真的在感嘆,金錢真的能使鬼推磨,我可以花費金錢讓人幫我做事,也可以讓他們成為儀式的一部分,我一直堅信,金錢可以讓任何人沉淪,如果有人反其道而行之,那麼就說明我給的還不夠多。 所謂眼線,無非就是幫我觀察情況的人或者物,機器可以無條件相信我,並執行我設定好的程序與命令,而人……隻需要一點小小的謊言與伎倆。 我告訴那些人,眼前的這個人工智能AI會社的社長欠了我的錢,又或者我的家人被社長撞死了,一直沒有支付賠償款,但一直找不到社長的蹤跡,所以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了解清楚他的行程軌跡,以此來討賬。 或許是因為影山諒社長的為人確實不行,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相信了我的措辭,真讓我感到高興。」 這篇日記…… 草葉從中感到了「清醒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