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我知道你是在記恨小時，你爸打你，可村裡的孩子誰家不是被打大的？打你，那是為你好，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認你爸啊。”黃香玉哭哭啼啼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爸啊。”

葉德富也說話了：“以前有一句話，孩子不打不成人，爸爸以前動手，也是希望你能成人，不能學壞。”

這三人的話，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教過。

千雁感覺到那些記者正在拍攝，對身旁的小希說：“念兩頁。”

“好的，老板。”

小希從兜裡拿出移動話筒掛在耳邊，老板說這樣比較大聲，可以讓許多人都聽到，還不廢嗓子。

小希翻開抱著的那一遝A4紙，開口念起來：“這一年，我三歲多，黃香玉今天做了肉，望著碗裡的肉，我卻不敢伸手。盡管年紀很小，我卻本能記得，如果伸筷子去夾了碗裡的肉，一定會挨打。然而我沒有想到，就算沒有用筷子去夾肉，隻看了兩眼，還是被葉德富一腳踢飛出去。我疼得大哭出來，牙齒磕在地上，磕掉了半顆牙，嘴唇都磕出了血。

葉德富坐在凳子上，倒了半碗白酒，喝一口，吃一塊肉，用嫌棄的目光盯著還趴在地上的我。”

“我的眼淚一下止住了，連疼痛的聲音都不敢發出。如果那個時候我繼續大聲哭出來，保準會再被一腳踢飛。我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更早的經歷不太記得了，因為年紀太小，印象中最清楚的就是這一次。

葉德富不覺得我可憐，他還罵我是個賠錢貨，罵我饞，嘲諷肉是我這樣的賤丫頭能吃的嗎？那天中午，我連飯都不敢吃，黃香玉也沒有來幫我，盡心盡力將葉德富伺候好。

等葉德富醉醺醺地睡過去，黃香玉才叫我吃飯。飯已經涼了，桌上的菜碗裡麵隻剩下一些菜湯，黃香玉用米飯在菜湯裡攪了攪遞給我吃。我眼淚不斷流，還嗚嗚地哭起來，這個時候我敢哭是因為黃香玉再不好，也不會對我動手。或許她是我媽媽，本能的想對著她表達委屈。

她拍了下我的背，讓我小聲點，別吵著葉德富睡覺，不然一會兒還要挨打。天真的我以為黃香玉是在心疼我，沒想到她下一句話是，你懂事點，別惹你爸生氣。看著肉就挪不動眼睛，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這肉是你能吃的？諸如此類的經歷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