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家是三進的大宅,進了門盧林就和郭文在一旁小聲說著話,曉梅實在覺得不太對頭,這兩人從一早就有些古怪到現在,覺得這兩人昨天晚上肯定有事,還不是什麼好事,於是一把抓住郭文問道:“小文子,你和小林子從早上就古裡古怪的,這一路上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找嬰寧他爹幫忙來了?” 郭文被曉梅這樣一抓一問一時間愣了下,馬上就嬉皮笑臉地說道:“啊,沒有啊,你看我和小林子是做壞事的人麼?” 曉梅依然狐疑的看了看郭文,又轉過頭看了看盧林,說道:“你們兩個今日就是古怪。” 盧林在一旁說道:“是有點事,一會見了嬰寧她爹再說。”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讓兩人趕緊進去,嬰寧此時已經到客廳準備茶水去了。 進了客廳坐下,還沒等嬰寧去弄茶水,盧林先開口了,就先問嬰寧:“嬰寧,你爹可在家?” 嬰寧說道:“我爹應該在後院喝茶呢。怎麼了?” 盧林說道:“那就帶我們去見見伯父吧。” 話音未落,卻見玉寧拉著曾副總兵來到客廳,正聽見盧林說話,這曾副總兵生得高大結實,雙目炯炯有神,說道:“你們要見我有什麼事?” 三人一下子措手不及,慌忙起身見禮,口中喊道:“見過伯父大人。” 玉寧倒是在旁邊一一給曾副總兵說道:“這個是盧林哥哥,那個是郭文哥哥。”曉梅倒是來過多次嬰寧家,熟悉得很,不用介紹。 曾副總兵說道:“小兒玉寧這些時日多有打擾,讓你們費心了。多謝你們了。” 郭文倒是說道:“伯父,些許事情不用謝了,我們和嬰寧同窗多年了,嬰寧的弟弟就是我們的弟弟,這些算不得什麼。” 盧林聽見郭文說話頓時有些呆住了,愣愣的看著郭文,心想道: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曾副總兵聽了郭文的話也很高興,拍了拍郭文的肩膀,說道:“是個好後生啊,不錯,不錯,嬰寧有你們這些同窗很不錯,你們都別站著了,坐著說吧。說說你們見我有什麼事?” 郭文這時倒不接話了,眼睛看向盧林眨了下眼,意思是你上。 盧林看見郭文的眼神,想著這是嬰寧她爹,這第一次見,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嬰寧說她爹對她和藹的很,那是啊,你是女兒嘛。沒辦法,盧林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開口說道:“伯父,是這樣的,昨天聽聞祁家老二還在廬陵城,於是我和小文子去查看了一下……”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郭文,然後將二人昨天探得的事情說了開來。 盧林想著這是嬰寧她爹,不知怎的就是有些緊張,說得有些磕磕巴巴的,郭文倒是在一旁不時的補充幾句,兩人總算是大致講完了,也大概講清楚了。客廳內陰涼,盧林卻是滿頭大汗,郭文沒有什麼,神清氣爽的。 嬰寧聽得緊張得不行,曉梅聽了倒是明白兩人今天為什麼古古怪怪了。 曾副總兵聽得一半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耐著性子聽完了倒是冷靜了下來。想了想,問道:“剛才你們過來的時候又去看過了,鎖沒動?” 郭文肯定的說道:“我去看過的,沒動。” 曾副總兵走到二人跟前,用力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大笑道:“不錯,你們兩個很不錯,有勇有謀,還知道加把鎖,這份機敏難得,很好很好。嬰寧有你們這樣的同窗是她之幸。”回頭又對嬰寧說道:“嬰寧,你去廚房告訴吳媽,多炒幾個菜,回頭你好好陪你這幾個同窗吃飯,再讓他們回去,事不宜遲,我這就出去安排人手去祁家了,就不在家吃飯了。” 說完這幾句話,曾副總兵轉身就準備離去,盧林想起一事,趕緊喊道:“伯父留步。” 曾副總兵回頭看向盧林,目光一凝,問道:“還有何事?” 盧林慌忙拿出一把銅鑰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加的那把鎖的銅鑰。” 曾副總兵接過銅鑰,笑著說道:“你也很好,是我心急了。”說完,從容大步離去。 嬰寧也趕緊去廚房了,曉梅這時站了起來,來到盧林和郭文麵前踱步來回走著,眼睛盯著兩人輪流瞧來看去的,也不說話。 郭文被曉梅瞧得有些發毛,說道:“這麼看我們乾啥?” 曾副總兵一走,盧林頓時覺得輕鬆了,倒是笑著說道:“小文子,你臉上長了花了唄。” 曉梅隻是冷哼了一聲。 郭文聽見盧林的話下意識的往臉上一抹,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對著盧林作勢欲打。 玉寧在一旁不太明白,隻是指了指郭文身後的花盆說道:“郭文哥哥臉上沒有花,花在那兒呢。” 盧林頓時大笑,曉梅繃著的臉也笑了起來,郭文尷尬的跟著笑了笑。 嬰寧這是過來了,見幾人在笑也不知道什麼事。過來對著盧林和郭文施禮道:“小文子、小林子,多謝你們了。” 盧林和郭文連忙起身,說道:“使不得,嬰寧你這樣就見外了。” 曉梅倒是在旁邊不忿的偷偷踹了郭文一腳,嬰寧忙拉住曉梅說道:“曉梅這是做什麼啊?” 曉梅恨恨地說道:“這兩個人早上就古古怪怪的,問他們還不說,瞞我。” 郭文叫屈道:“是小林子不讓我說的。” 盧林頓時覺得自己被出賣了,也踹了郭文一腳,說道:“過了一夜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變故,就沒說了。所以剛才路過半蘇巷,小文子進去看了看鎖還在才確定沒變化。你看,還不是把你拉過來,你現在不也清楚了麼。” 曉梅聽得盧林如此說道,氣也稍微順了些。 午飯就在嬰寧家吃的,八菜一湯豐盛得很,嬰寧她娘不停給盧林和郭文夾菜,然後又是感謝他們教玉寧練拳,這次為了嬰寧又這麼費心,弄得二人不太好意思。 吃過飯坐了會,盧林他們回去的時候,嬰寧她娘又親自送他們出門,在門口臨別時,還送給他們三人一人一個玉佩,三人推辭了半天還是抵不住嬰寧她娘,隻得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盧林好奇問起郭文道:“小文子,你什麼時候如此會說話了,和曾副總兵說那番話有點門道啊?” 郭文大言不慚的說道:“那是,哥哥我是誰啊。這點本事還是算什麼?”說著還昂首甩了下頭發。 盧林抬腳準備一腳踹去,郭文忙跳到一邊去了,嘿嘿笑道:“怎麼,小林子你想學了?” 盧林撇了撇嘴說道:“你不說拉倒。” 郭文過來拍了拍盧林的肩膀,說道:“這是曉梅她爹教我的。”說著把林老板這趟臨江府之行教的那些說了個大概,說這些都是人情世故,多說點好話費不了什麼,還容易賣好,盧林不明白林老板為何這麼用心的教郭文,想想,也隻能是郭文這一趟臨江府是賣好給林老板了,然後林老板看郭文順眼吧。 盧林聽完,不禁覺得一行有一行的門道,都不簡單,曉梅家的糕點鋪子做到廬陵城數一數二不是白來的。 第二天到書院的時候,嬰寧早早就到了書院,見到他們四人來了,就急沖沖的過來,告訴他們昨天下午事情的結果。 曾副總兵先是帶了幾十個駐防軍將祁家的宅子前後都圍住了,然後快馬讓人通知了府衙的人。等到府衙的人過來,開了一把鎖,另一把鎖砸了,把裡麵的祁家三兄弟逮了正著,然後將祁家的宅子封了。 當場審訊了祁家三兄弟,將那叫冬茍的也抓住了,供出了祁家老二落腳處,在城南古南塔那邊將祁家老二抓住了,祁家另外三個躲在幾十裡外一個叫曲瀨的一個遠房親戚家,連夜去人抓了回來。 說完了,嬰寧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些天來的陰影總算消散了。然後說要請盧林他們去南湖橋吃飯謝謝他們。 放了課,嬰寧雇了馬車帶著大家去南湖橋,沒有長輩在,幾人吃得高興,比之昨日自在多了。 又過了兩日,城南沙子口的眾多水腳夫聯名將祁家兄弟告了,府衙受理了,對此事也是頗為重視。前麵是曾副總兵告,後麵是水腳夫告,本是兩案,但都是祁家兄弟,兩案一並,公審了此案,公審時有不少曾經受過祁家兄弟欺壓的人源源不斷的遞上狀紙,府衙見此事如此重大,暫停了公審,準備把這些後來喊冤的冤情收集起來審理一遍,擇日再重新嚴審此案。 不審不知道,一審才知道,近年來祁家兄弟仗著人多勢眾,不光欺行霸市盤剝沙子口一帶水腳夫,而且在半蘇巷到沙子口一帶橫行霸道,強買強賣、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少做,多數苦主被祁家兄弟威脅不敢報官,到了後來更是審出了祁家兄弟為了爭奪利益與人械鬥,還有命案,連帶著手底下那些人被抓了不少。 最終將祁家兄弟收監了,祁家老八年紀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多事情沒參與,隻是個從犯,杖一百流放三千裡,其餘六人秋後問斬。還有不少祁家手底下參與械鬥的也一並是秋後問斬。 祁家的宅子以及祁家兄弟置辦的一些產業都充公發賣了,得到的銀子盡數分發給那些苦主了,然後府衙將此案詳細寫了告示在城內四處張貼,一時間廬陵城轟動,半蘇巷、沙子口一帶的人更是鳴放起爆竹慶賀,一時間大快人心。 後來嬰寧說起盧林才知道,在祁家兄弟被抓的第二天,曾副總兵就讓人找到水腳夫了解情況,曾副總兵告的老六老七調戲良家女子,對於其他五人並沒有告,這也令府衙一時沒法處置,就想起了這個由頭。 前段時間“曾青天”的名聲讓這些水腳夫知無不言,苦水一倒出來,曾副總兵得到了信息就出主意讓水腳夫去告祁家兄弟,至於後麵公審的時候那些源源不斷的告狀的就是另外一些苦主了,公審一開,看見有冤可伸,就陸陸續續的告了上去。這些都是曾副總兵不曾料到的,到後麵審出了命案更是意外了。 PS:每天一章,不知不覺寫了五十章了,也不知幾人看過,或許武俠確實看的人少,寫得如何確實不知道,其實很想聽聽看官的意見評價,交流一下,改進一些,隻是現在還沒有一點苗頭。 第一次寫,小時候看過許多武俠小說,這或許是個心結。 沒有意外的話,怎麼也會寫完這個故事的,算是圓了武俠夢吧。武俠目前似乎是不太討好,若是會繼續寫文,那就會換個風格了。 謝謝收藏閱讀本書的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