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獄山回來後，兩天盧林將陸姨指點細細領悟了，練起明玉十八手都流暢了許多，又將一式‘行路難’練了出來。 　　盧林也將自己所領悟的步法教給了郭文和曉梅，教的時候郭文和曉梅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盧林說的比三叔更容易理解接受一些，講了一遍再練上一練就差不多記住了。 　　立秋後第五天，三叔回來了，帶著陸姨一起來鋪子了，大掌櫃也回鋪子了。其實三叔前一天就回來了，在天獄山多呆了一天，和大掌櫃商議安排了不少事情。 　　三叔回來給了盧林兩個劍樣圖紙，讓盧林加點玄鐵鑄造，也說個時間，隨盧林慢慢打造。盧林接過圖樣一看，後麵都附帶了一張紙，上麵都寫好了要求，也寫上了個人習性，一柄圖樣細長一柄厚重。這就是定製吧，盧林看了想到。其實之前盧林在神龍溪按照三叔要求鑄槍也算得是定製了，隻是沒這麼細致的要求，後來幫郭文和曉梅鑄劍就已是定製了。 　　打造這兩把劍的時候，大掌櫃也看過了那些要求，然後教了盧林許多。怎麼按照定製者的描述調整劍身寬窄、厚薄、長短，應該怎麼調整重量，怎麼按照要求鑄造劍柄以及劍柄的方圓不同之區別……這些大掌櫃都教得很細致，還跟盧林講了一番定製的要點，定製的兵刃是要適合定製者的特點，若是神兵利器，那就是使用的人去感受適應了，同一把兵刃在不同的人手裡效果是不一樣的。 　　用了六天，盧林將兩柄定製的劍打造了出來，交給了三叔。三叔看了看說道：“阿林，你自己覺得如何？” 　　盧林想了一下，說道：“還不錯，應該比之前給郭文曉梅的要好上一些。這些時日大掌櫃教了不少，鍛造熔煉也比之前更純熟了一些。” 　　三叔笑了笑，說道：“這是給你二伯的弟子，你祝師兄祝師姐的用劍，你二伯托我讓你鑄造的。你既然如此說，應該可以跟你二伯交差了。” 　　盧林“啊”了一聲，說道：“蘇師兄的那把劍還沒打造呢？” 　　三叔說道：“蘇流去弄材料去了，等他找到了材料給你再幫他鑄劍。” 　　盧林“哦”了一聲。心道：三叔這次是去見二伯了，定是蘇流說了我鑄造一事的。 　　三叔又說道：“現在在天獄山那邊有四個武學教習了，教刀劍棍拳，四人的功夫不在你蘇師兄之下，教刀法的叫魏定一，教劍法的叫韓空，教棍法的叫韋昌，教拳法的叫任子風，再去天獄山你可以跟他們請教指點。” 　　盧林聽到此事頗為驚訝問道：“大掌櫃願意在那邊開武學了啊？” 　　三叔說道：“嗯，現在那邊這麼大一個攤子，沒點防護怎麼行？這是應有之事。” 　　盧林問道：“那現在那邊有多少人了？” 　　三叔說道：“大掌櫃學著用三尺溪在汀州的法子，前些天在附近城鄉招到了不少弟子，現在那邊有二百六十八人。蓋的屋子快不夠用，估計得明年再去收弟子了。” 　　盧林想起立秋去的時候，外圍還在不停的蓋房子，原來如此啊。盧林想起之前祁家的事情，這時向三叔說起。 　　三叔聽完說道：“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平時忽略的小節，積攢多了不出問題的時候你不覺得，一出問題就一發不可收拾，開始的時候也許以為可以控製得住，但是你去試圖去控製挽回的時候，就知道昔日忽略的那些細微小節都串聯在一起了，一環扣一環的滾滾而來，無法收場的。 　　這個時候需要做的是切割，人不能太貪心了，什麼都想要，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貪心的基本都完了，舍得壯士斷腕的還可以茍延殘喘以圖東山再起。出了問題不能猶豫，越是猶豫越無法收場，更不能有僥幸之心。 　　這些都是事後反省之言，真遇見了，哪誰知道，都是臨時決斷，都需要莫大勇氣毅力，換個位置易地而處去想想，若是你又會如何處理決斷？如此想也隻是你事後之想法，事到臨頭沒有時間讓你想這麼多。 　　易地而處其實還是不夠的，很多時候事不到己是永遠無法體會的。 　　沒什麼好法子，隻能平常時時注意了，盡量在洪水到來之前將那些蟻穴封堵，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所以說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 　　盧林覺得三叔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還是有些似懂非懂，聽得隻是不停點頭。 　　三叔又問了一句：“阿林，你又是為何會去探訪祁家的？先想到的不是去告訴曾副總兵？為何你和郭文同時知道，是你選擇了去探訪而不是郭文？” 　　盧林聽得此問，頓時愣住了，想到：是啊，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嬰寧才如此？想到此，盧林不禁有些困惑，真的是為了嬰寧麼？不是自己行俠仗義之心？ 　　三叔也不管盧林了，問完了拿著劍就走了。任由盧林在那呆呆的去想。 　　大掌櫃找到盧林的時候，盧林兀自在那呆呆地想不不明白。大掌櫃把盧林帶到內院，遞給盧林一些圖樣，說道：“阿林，你最近進步不小，剛鑄的兩把劍比之前的要好上許多了。這些圖樣你這些天慢慢打造，上麵寫就的那些烏鐵烏金之類稀有貴重材料不用去考慮，就是用精煉鋼銅材料打造就行了。你先看看，有什麼問題就問，明天我就要去天獄山了。” 　　盧林接過圖樣拿在手中，感覺這紙好像都有些年頭了。仔細看了看，紙上圖形旁邊都標注有不同的異鐵金石，若是按照圖樣要求打造出來，當的是神兵利器了。大掌櫃要求不用那些標注的異鐵金石材料那就差上了許多，不過卻依然是上好的兵器了，比那雲水宮的餘宮主的刀要強上許多。 　　總共九張圖樣，仔細看了有半個時辰，盧林沒覺得有特別為難之處，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倒是有個發現，於是說道：“大掌櫃，沒什麼問題，就是環沒打造過，需要的時間怕是要比較長。” 　　大掌櫃說道：“雖說暫時不急，若是重陽前那個打造出來最好了。” 　　盧林掐指算了算，今天七月初七，離重陽還有六十二天，有些趕，晚上也去鑄造應該差不多夠了，說道：“應該差不多。” 　　大掌櫃想了想，不應該給盧林鑄造的緊迫感，說道：“阿林，你也不用趕這個時間了，能夠打造出幾把是幾把。” 　　盧林點頭稱是，接著還是拿出一張圖樣遞給大掌櫃，有些赧顏的說道：“大掌櫃，這個圖樣我覺得可以給郭武打造一根，上次去凈居寺看望他，答應過他。” 　　大掌櫃接過圖樣看了看，笑道：“可以，這小子還知道和你說，阿林有心了。” 　　盧林忙說道：“這算不得什麼，幫自己兄弟做這些應該的。” 　　大掌櫃聽得此言，大感欣慰，說道：“阿林，那就辛苦你了。” 　　晚上盧林就細細研究了這九張圖樣，先看第一張是一根杖，盧林覺得這杖很適合郭武，上麵寫得很詳實，若是按照要求鑄造出來，此杖名為【大唐昆嶽】，不加上異鐵金石可稱之為【破邪杖】，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其餘八張圖樣盧林都細看了幾遍，三把劍【大商塵影】、【大周嵐夜】、【大晉星痕】，不用異鐵金石就是叫【龍淵劍】、【弄影劍】、【滅魄劍】，兩種環：【大漢弘綱】、【大隋凝霜】，沒異鐵金石的就叫【天星環】、【霧影環】，一把刀叫【大夏龍雀】，沒異鐵金石叫【赤焰刀】，一桿槍叫【大秦鋒鏑】，沒異鐵金石叫【斬憂斷愁槍】，最後還一把扇子叫【大宋君岑】，沒異鐵金石叫【離火扇】。 　　盧林看完了那【大唐昆嶽】的圖樣後又仔細研究了一下【大秦鋒鏑】，主要看的是槍尖，他想著把那桿槍照著這個【大秦鋒鏑】來細細再鑄一番，槍桿覺得還是自己那兩截駁接很不錯，當初連大姑姑都贊賞呢。 　　最後盧林又把這九張紙仔細看了看，材質都是一樣，確實是有些年頭了，上麵的字跡都是一樣，有些字都不是現在的寫法，怎麼看都至少一兩百年了，也不知道大掌櫃從哪裡弄來的？ 　　那【大夏龍雀】和【大秦鋒鏑】是適合軍陣之兵器，【大唐昆嶽】這種杖釋門多有人用，略微改造一下，也適合很多江湖人用，不過也可以用在軍陣之中，這個倒是都可用，三把劍之中【大周嵐夜】適合女子使用，【大商塵影】適合男子使用，【大晉星痕】倒是男子女子皆可以使用，兩種環：【大漢弘綱】、【大隋凝霜】如今都算少見的兵器了，扇子不少儒雅之士還是會用的，【大宋君岑】想象一下拿在手中，飄逸瀟灑。想到這裡，盧林不禁想起給嬰寧打造扇子，也沒見嬰寧用過。又想起今天下午開始就沒見到郭文。 　　仔細研究了這一番後，盧林決定明天開始先打造【破邪杖】，一根給郭武，玄鐵就不能加了，加在這杖上用處不大，而且加在這【破邪杖】裡麵去那得加多少玄鐵啊。加點精銅進去，應該會不錯的，也算把答應郭武的問題解決了，這要是郭武回來還不滿意揍他。然後就接著打造【龍淵劍】、【弄影劍】、【滅魄劍】了，這些天鑄劍熟練許多，再就是【斬憂斷愁槍】和【赤焰刀】，扇子也打造過，但是跟這個【離火扇】區別還是很大的，最後再去打造【天星環】、【霧影環】，這兩個環應該是最需要時間的了。 　　PS：借用了曾經玩過的遊戲兵器名字，懷念曾經玩遊戲的日子。 　　漏了一章，寫的時候記重復了章節順序。 　　第二天盧林就開始打造【破邪杖】了，按照圖樣足足打造了六天才將【破邪杖】出來，給郭武打造的那根倒是快了一些，雖然熔煉精銅費了一天，但是五天就打造出來了，前麵六天是從生疏開始的，後麵就熟練多了，也沒有完全按照之前的方法打造，不少細節之處盧林覺得自己的感覺做了些更適合自己的改變，盧林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是給郭武打造的，不用和前麵那根一樣，但最終也打造出來了，而且盧林覺得這些方法應該錯不了，得去天獄山問問大掌櫃合不合適。 　　看著給郭武打造的這根和【破邪杖】還是有些區別的，盧林想了想，就不要叫【破邪杖】，加了不少精銅，在陽光照射下，看上去金光閃閃的，不如叫【辟邪杖】，如此想好了就將【辟邪杖】藏在自己屋內，等到郭武回來到時候給他個驚喜。 　　盧林算下日子，已經差不多有二十餘天沒去天獄山了，盤算著明天怎麼著也該去一趟天獄山了，順帶把【破邪杖】帶給大掌櫃掌掌眼。 　　一早練完拳盧林就拉著幾人去了老張的鋪子，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打造【破邪杖】的緣故還是其它什麼問題，盧林比平常多吃了一屜小籠包子。說起下午去天獄山曉梅沒問題，到了書院倒是嬰寧沒答應讓玉寧去，說是今日家中有客人來，玉寧聽了滿臉的不甘心。 　　下午吃過飯到曉梅家接曉梅買糕點，林老板這次笑嘻嘻的結果盧林遞過來的銀子，沒有絲毫推脫之意。曉梅上車的時候還單獨拎著兩盒糕點，盧林有些詫異的看向林老板，林老板說道：“怎麼了？” 　　盧林指了指曉梅拎著的糕點說道：“這些糕點多少錢？”說著就要掏錢。 　　林老板說道：“這些糕點是送的。” 　　盧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老板冷冷的說道：“買賣歸買賣，人情歸人情。我又不是開慈善堂的，我得靠這糕點鋪子為生的，上次是人情往來，以後就是買賣了，丫頭拎的是她答應給人家帶的。這些得分清楚，一碼歸一碼，收你的錢是買賣，丫頭另帶的是丫頭的人情。懂了吧？” 　　盧林聽了後想了想，應該是這麼個理，於是向林老板施禮致謝道：“多謝林老板教誨。” 　　郭文在一旁看了聽了，也趕忙跟著盧林一樣施禮致謝。 　　林老板毫不介意的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去吧，早去早回，小文代我向郭掌櫃問好，有機會再去那邊看看他。” 　　郭文連忙應聲答應。 　　到了天獄山，黃家兄妹和章立東見到盧林來了，蹦蹦跳跳的就過來了。章立東左看右看了半天，沒見著玉寧，問道：“玉寧怎麼沒來？” 　　盧林說道：“玉寧家中有客人來不了。” 　　章立東聽了卻是悶悶不樂，糕點吃得都有些不太開心。曉梅在一旁勸慰章立東說下次來帶上玉寧，這樣才讓章立東好些了。 　　大掌櫃在，郭文老實多了，也不去大掌櫃眼前晃悠，和曉梅跟著盧林在大屋子裡。盧林這會正跟黃雲英分說著各種藥材，曉梅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津津有味，隻有郭文聽不進去，隻聽得昏昏欲睡。 　　還沒半個時辰盧林就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實在是這方麵黃雲英比盧林強了太多，時不時的問上幾句，盧林開始還能夠勉強回答，再到後麵就答不出來了。盧林還想著在黃雲英麵前裝一下前輩高人風範，奈何這肚子裡就那麼點貨，再說下去就露餡了。盧林也不和黃雲英再分說了，直接掏出謄錄的藥譜遞給黃雲英說道：“小英子，哥哥最近比較忙，沒太多時間來教你了，這藥譜你自己先看著學學，哥哥當初也是這樣學的。” 　　黃雲英接過這藥譜，打開看了第一頁就歡喜得很，說道：“多謝盧林哥哥了，這書很好，雲英很喜歡，會認真學的。” 　　盧林說道：“小英子那你就好好學，不懂的字就去私塾請教先生。”說著就提起【破邪杖】準備去找大掌櫃。 　　郭文看見了問道：“小林子，你去找我爹啊？” 　　盧林說道：“是啊，怎麼了？” 　　郭文立馬過來對著盧林小聲說道：“那你和我爹多說說話，我去四處看看，省得我爹看見我又喊我去匠房。” 　　盧林說道：“唉，你啊……你，算了，不說了，我盡量吧。”盧林其實想說的是：大掌櫃看見我來了，哪裡還不知道你郭文也來了。 　　盧林把【破邪杖】交給大掌櫃的時候，大掌櫃仔細看後，很驚喜，說道：“阿林，你真的很不錯，用了幾天？” 　　盧林說道：“這【破邪杖】用了六天，另外幫郭武也打造了一根，用了五天。” 　　大掌櫃聽了更為意外，說道：“比我當初都快了一些，打造得也更精細。” 　　盧林就細細的將鑄造之時的一些疑問問了出來，大掌櫃都耐心細致的和盧林解說，說了有小半個時辰，然後盧林又將自己打造【辟邪杖】時的一些想法和做法說了出來，大掌櫃聽了以後沉思了許久，說道：“阿林，你這些想法和感悟很不凡，於我也是大有啟發。當初我也曾鍛造過這些兵刃，卻沒有你這些想法，也沒有如此這般敢想，你很好，很好……” 　　大掌櫃不禁感嘆不已，當初鑄出【初晴】橫壓一眾大匠，被稱為百年江湖唯一的大匠師，百年一郭昭。二十年餘年來隻能從八寶閣的傳承典籍中研究鑄造之道，不能再親手揮錘去感受，此為最大的憾事，如今隻能在回憶中細思冥想。今日聽得盧林所言，恍若有種自己在鍛造的感覺，這些年來，縱然是邵大匠打造出【破曉】，在江湖中號稱十年來最好的劍，大掌櫃聞聽後也隻覺是不過爾爾，遠遠抵不過盧林今日的感受而且敢想之說。 　　大掌櫃接著說道：“阿林，你去將曲風和黃雲峰喚來，今日得你之言大有所得，與你們三人分說。” 　　盧林聽了就去匠房找曲風和黃雲峰。三人來後，大掌櫃心境平復了下來，然後細細的為三人分說了一番，這番見解，若是千鋒照、百煉堂、三尺溪的大匠們聽見，怕是轉頭便會來這臨江坊求入門下了。 　　大掌櫃說得盡興盡心，期間三人都有不解之處問起，大掌櫃難得都一一詳細解答，曲風問得最多，其次就是黃雲峰了，四人於問答之間都忘記了時間，直到有人來喊吃晚飯才停了下來。 　　這一下午的收獲，大掌櫃是最多了，思路大開，雖不能親手鑄造，但在鑄造理論上是更進一步了，這一步二十餘年來未曾動過，大掌櫃今日所得，也是這江湖百年鑄造中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尤為難得。 　　其次就是曲風了，他也和盧林一樣自幼得大掌櫃教導，比盧林跟著大掌櫃學的時間更長，隻是鑄造之道的悟性相比盧林略有不如，今日聽得大掌櫃這席話，這些日子再於鑄造時多多體悟，之後就非一般大匠可比了。 　　盧林若說不多也說不過去，大掌櫃說的這些，對於盧林打造後麵八件兵刃幫助是不小的，在大掌櫃的預想中，盧林那個鑄造完這九件兵刃就不會比邵大匠差了。 　　至於黃雲峰，他技藝還不到火候尚欠缺，能夠牢記今日大掌櫃所言，假以時日技藝火候到了，再來細細領悟大掌櫃這番見解定可大為精進。 　　大掌櫃今日興致好，看見郭文也沒說什麼，吃過晚飯盧林三人就回城了。一路上盧林猶自在想著大掌櫃的話，靠在車廂細細回味著，曉梅和郭文兩人看著盧林有所思，不明所以，也沒有打擾他。直到到了曉梅家，臨別時曉梅倒是和盧林說起那本給黃雲英的藥譜能不能給她也謄錄一份，盧林答應這兩天就給她。 　　回鋪子的路上，找書苑 www．ｚhａｏshuyuan．cｏm 郭文倒是說道：“小林子，謝謝你啊，今天真夠意思了。” 　　盧林這才想起郭文下午所說的話，也不知道下午後來郭文乾啥去了，上上下下狐疑看了看郭文，說道：“小文子，你是不是下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大掌櫃知道？” 　　郭文尷尬的笑了笑，信誓旦旦地說道：“怎麼可能？絕對沒什麼壞事。” 　　盧林說道：“你小子現在花花腸子多了去了，上次巴結曉梅討好林老板去了趟臨江府，回來後又把林老板弄得妥妥的，還商議了下次出行，了不得了啊。” 　　郭文叫屈的說道：“小林子你可別這麼說我，我也就是想出去見見世麵的，我鑄造的這點本事你也知道，實在是入不了我爹的眼啊，根本沒法跟我爹開口的。比不得你，三掌櫃說帶你出去就出去了，你去年一去就四個多月，上次也十來天，我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三天不到，而且我爹對你向來是另眼相看的，你得多幫我說說才對。” 　　盧林想了想，也是，平日都在一起，郭文除了不喜歡在匠房乾活，其它還真沒有什麼了。隻是郭文肯定有什麼事，上次夏至去天獄山的時候就有些古怪，盯著郭文又看了看，說道：“你肯定有事，我就是問你，真沒什麼壞事？” 　　郭文嘿嘿一笑，摟過盧林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小林子，真沒什麼壞事。你還不曉得我，再說了，真有事你放心揍我就是，反正我打不過你，我爹還會幫著你揍我呢。” 　　盧林想想也是，郭文有事肯定是有事，應該不會是壞事，鋪子裡還有二掌櫃和三叔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