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平安無事。盧林沒去水潭練拳了,帶著黃雲峰在院子裡練拳,郭文、郭武、曉梅帶著章立東也來練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回去忙碌起來了,黃雲峰也跟著去了。盧林本想去找蘇流商量去看看這品鑒會,後來想了想,三叔和大掌櫃都沒有要他出現的意思,還是不去看了,去飯堂吃過早飯就鉆進匠房熔煉去了。 . 早上也有人去登了天獄山,去的最早的是薑季風和李皇極,兩人身手不凡,還沒兩刻鐘就到了山頂。看了一刻鐘左右,準備下山的時候,風大師、莫大匠、邵大匠、李慕還有莫小匠、劉洪先也上山來了,幾人相見互相施禮致意,薑季風和李皇極轉身就下山去了。 在半山腰,李皇極仔細看了一番臨江坊的地貌,不禁有些訝異,問道:“季風,你不是說臨江坊開坊才一年麼?怎麼氣象如此不凡?” 薑季風說道:“確實隻有一年,去年歲末,家兄回家來此尋找郭大師,此處剛開坊才三個月,回來後讓我來談合作之事,開春我就來了,那時候雖然也是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但還是有些雜亂無章。後來又來過幾次,每次都有不小的變化。記得二月二臨江渡開渡,然後就是就是修路了,臨江坊前麵的林戴裡然後也跟著也弄了起來,據說是郭大師的親家在做這些事。” 李皇極說道:“看來有高人指點啊。這臨江坊有些不簡單。” 薑季風笑道:“李師姐,郭大師號稱‘百年一郭昭’,本就不簡單。” 李皇極問道:“季風你懂風水堪輿麼?” 薑季風一愣,說道:“這些不懂,不是專精去學,一般人也都不懂的,怎麼了?” 李皇極說道:“我略懂一些,看得出一點門道,此處右麵是進來的道路;左麵是是流水匯流於前麵那水潭中;水潭前麵沒有任何房屋;從水潭後麵開始蓋房子一直蓋到山腳。此乃四象形勝之勢。而且再往遠處看去,那林戴裡就是拱衛這臨江坊之勢。” 薑季風聽了也細細看了起來,看過後思索了一會說道:“我記得初來的時候,水潭前麵有兩棟房子的,看來真是改動過了。” 李皇極說道:“如此看來臨江坊興起之勢已成了,就不知道今日的品鑒會有何驚喜了?你兄長專程來告知,讓我來這一趟,看來是很看重這臨江坊了,並非無的放矢了,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薑季風說道:“家兄如何與郭大師結交的,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家兄確實很看重郭大師和這臨江坊。” 李皇極說道:“當初你兄長為了鑄劍,尋了郭大師好多年無果,才找到邵大匠鑄造的。你看看昨日來的賓客,郭大師的名頭還是很有用的,五大派三大鑄都來了,尤其是三大鑄的當家大匠都來了,可見一斑。” 薑季風說道:“都說家兄的【破曉】為天下第一神劍,家兄卻說過那是因為郭大師的【初晴】不知所蹤,【破曉】遠不如也,這【初晴】也隻是二十年前驚鴻一現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李皇極轉過話頭,問道:“星兒的劍是誰鑄造的你查到沒有?” 薑季風說道:“這事還真沒法去問啊,我來往幾次臨江坊沒聽過也未曾見過什麼盧大匠,若不是家兄寫信指定此人鑄造,我根本不知道。臨江坊幾個大匠,姓曲姓章姓楊就沒有姓盧的。聽聞有一個少年姓盧,在廬陵城和少掌櫃一起在書院求學,今年才十五歲。如今臨江坊有近千人了,有幾個姓盧也不稀奇,若說是此等厲害之人潛藏在其中不太可能。” 李皇極說道:“那少年才十五歲,且不去說了。但是星兒的劍,隻看鑄造技藝都是極為不凡的,剛才遇見三大鑄造的當家大匠怕也就是這水平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消息?” 薑季風苦著臉說道:“李師姐要不直接去問家兄吧。” 李皇極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說道:“問過,他隻說答應了人家不說出去。就堵住嘴了。” 薑季風聽了更不敢接話了,李皇極說道:“走吧,下山去,你也不用為難了,不急在一時,這等人物必定不會籍籍無名,留心一些就是。” 薑季風聽了點了點頭,跟在李皇極後麵下山去了。 . 小半個時辰後風大師他們六人也下山了,也看見臨江坊的地貌,都覺得不凡。看過一番後繼續下山,九華李慕則悄悄拉住莫大匠落在後麵,悄聲和莫大匠說道:“臨江坊確實有些不凡,我雖略懂堪輿之術,但剛才看過了,此地已經有高人指點過了。我怕也幫不上什麼了。” 莫大匠聽了,更多了一絲謹慎,道歉之心也更急迫了一些,說道:“風大師和我略說了一下大掌櫃的態度,怕是其中有些誤會,等這品鑒會開完我要多呆上兩天,請風大師從中斡旋一二,一定解了這個結。”接著又嘆息道:“這也確實怨我自己,從小有些縱容小明了,技藝沒學多多少,脾性倒是不小。” 李慕說道:“莫大匠昨日的誠意大家都看到了的,想必郭大師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應該可以解釋的了的。” 莫大匠聽了說道:“當年郭大師鑄出【初晴】我去見過的,此後的變故震驚天下,沒想到二十年後再見到郭大師竟然出了這種風波。唉。郭大師自是非常之人,不然鑄不出【初晴】來的,隻是小明這小子太混了。” 李慕問道:“當初不是小明和那陳大匠一起去的麼?我看邵大匠的道歉誠意遠不如莫大匠你。” 莫大匠說道:“小明是聽聞曾有人求他鑄劍後來又不來了,說是臨江坊鑄造了,這姓陳的不知如何得知了消息,就來攛掇小明去的。小明就是個沒吃過虧,真當自己了不得,霸道慣了。這次吃點虧也好,可以長點記性,也好過以後吃更大的虧。” 李慕說道:“莫大匠若是誠心化解,將這些原委說了出來就會得罪邵大匠了。” 莫大匠有些愁,想了想,口氣堅定的說道:“本就是小明無禮在先,還無理取鬧,到時候問問風大師,該說就說,他邵大匠的小師弟鬧出的事情,我可不能給他背著這黑鍋。縱然得罪他又如何?換做是有人如此來百煉堂鬧事,你覺得百煉堂會怎麼辦?郭大師算是仁慈了。” 李慕聽了,笑道:“莫大匠有此決心,那化解起來不難了。” 莫大匠聽得李慕此話,更是堅定了下來,兩人也不再說話,加快腳步追上前麵四人。 . 大掌櫃早早起來就去竹樓找三叔去了,他知道今天會很忙,本來昨夜就想去找三叔的,但是實在是脫不開身。三叔才起來,見大掌櫃這一大早過來應該有緊要之事了,等大掌櫃坐下,問道:“大掌櫃一早匆匆就來了,可是有什麼意外之事?” 大掌櫃將昨天和崆峒、千鋒照說的情況簡要說了一下。 三叔說道:“有如此結果,這不很好麼?” 大掌櫃接著又將展二掌派說起盧林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三叔聽了後,想了一會,說道:“無妨,沒想到這展平還有這觀氣的本事。” 大掌櫃聽得一愣,展平?怎麼三掌櫃說起來輕描淡寫,似乎還很熟悉。 三叔沒注意大掌櫃的神色,接著說道:“阿林這幾天少露麵就是了。這個神都之比,洛城之比不說我還忘記了,還有三年,明天冬至,這樣一算也就兩年半了,阿林若是學得好可以去試一試比一比的。” 大掌櫃見三叔如此說,也放心了。接著又說起延空大師來了,要帶郭武去少林寺學藝。 三叔看了看大掌櫃說道:“這是好事,去少林寺自然要比在凈居寺強多了,若是小武願意去你讓他去就是了,想學好功夫就得受點苦,三年而已。這【般若功】雖然名聲不如【易筋經】、【洗髓經】,但也不弱於這二經的,眉庵大師也說教不了了,那更是應該去少林寺了。” 大掌櫃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仔細想想,卻是如此,若是把郭武強留在身邊怕是會普通了,這不是鑄造,他可以留在身邊教,這是他教不了的。 大掌櫃接著又說起了莫大匠來賠罪道歉還有邵大匠的賠禮道歉來了。 三叔分析道:“如此看來,三尺溪問題更大了,百煉堂的誠意足。莫大匠的事情大掌櫃暫時緩一緩,留他多住兩天,他若是沒有問題自然會住下的,風大師有意說和,那就讓風大師去問清楚原由再說。” 大掌櫃又說起莫大匠是和九華山李慕一起來的。三叔說道:“九華山一脈多有學習奇門異術之人,看來是莫大匠有意請來的幫忙的。隻是如今葛大師堪輿得不錯,用不上了。” 大掌櫃聽了,說道:“如此說來,百煉堂多半是受了牽連,我讓風大師問個明白。” 三叔又問了五大派其它來人,聽到薑季風陪著一個叫李皇極的女子來了。說道:“大掌櫃不可怠慢了此人。” 大掌櫃問道:“這人什麼來頭?” 三叔說道:“此人不僅是代表道門代表武當,還應該是神都來人。” 大掌櫃說道:“昨夜薑季風還來找我定了一百張桌子,說回去時帶走。我答應了。” 三叔笑道:“那就是也代表了神都,桌子給他,銀子照收。” 大掌櫃也笑了起來,說道:“薑季風見我答應當時就給了銀票。” 三叔說道:“既然桌子到了神都,那這些天還得安排點人去製作這桌子。” 大掌櫃說道:“那王文英月初去了神都,也帶了兩張桌子去,臨行前也囑咐小文這製作桌子要加上一二百人的。” 三叔說道:“這王文英有些遠見,確實不凡,應該如此。” 大掌櫃應了下來,這一說,說了有兩刻鐘,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還有更多的事情,就趕緊告辭而去了。 . 品鑒會在辰時開始,三叔先去找到蘇流囑咐了一番,接著就去找盧林。盧林剛開始燒上爐子,聽見三叔在外麵喊他趕緊出來,三叔說道:“阿林,去帶點吃食,帶上刀譜和刀槍跟我上山去。”盧林聽了也沒問為什麼,熄了爐火就去廚房用袋子裝了幾個饅頭和兩個碗,看見廚房內竟然還有紅薯也裝了幾個,就跟著三叔去了天獄山山頂。 到了山頂,盧林算是開了眼界,他這兩天看的是三叔給的槍譜,三叔到了山頂就拿過槍演練起了槍譜的槍法讓盧林好好看看。槍譜再怎麼看也沒有看三叔施展槍法有用,盧林看得目眩神迷,三叔上次在大烏山附近遇襲之時施展過槍法,都是隨機應對施展的,並不像現在這樣施展出一整套完整的槍法。 三叔先是快速施展了一遍,用時不過半盞茶,接著又讓盧林看仔細了,這次施展的極慢也極為精細,用了近半個時辰。盧林也看出了一些門道,在汀州學的三式槍法就是脫胎於此;看過三叔這兩遍完整的槍法,盧林對於用槍多了許多了解,對於槍的用法中的: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這些也都領悟了不少。 三叔施展完了兩遍後將槍扔給盧林,讓盧林自己練習。三叔則拿著刀譜進了觀內。練到午時,盧林撿了點枯枝乾葉進了道觀,架起了火堆,用刀削了兩根木簽子烤起了饅頭,等饅頭烤好了又把紅薯塞進了火堆下麵埋了起來,盧林又拿碗去取了兩碗水回來。 吃完了後三叔問了問盧林剛才練槍法有什麼體悟,盧林說了起來,也說到三式槍法脫胎於此。三叔頷首,說道:“有這些見識不錯了,阿林你也算用心了。槍法在於熟練而已,熟則心能忘手,手能忘槍;圓精而不滯,貴於靜也,靜而心不妄動,而處之裕如,變幻莫測。有虛實,有奇正,進則銳,退則速。不動如山,動如雷霆。武林中流傳的月棍、年刀、一生槍,你既然選擇學槍法,那就要下長久的苦工夫。那就不要想著學個幾年就可以了,這世間槍法多,尤其邊關更是時常有不同槍技新招出現。” 盧林認真聽了也謹記於心,問道:“三叔,小子學的是什麼槍法?” 三叔說道:“這槍法最早是叫梅花槍,練到極致一槍刺出,如同梅花一般出現五朵槍花,難辨虛實,也有人叫五綻梅,後來有人突破了五朵之數,又叫七絕槍。後來有數百年沒有傳人現於世間,槍法有些增改,但是名字到如今還是叫七絕槍。” 盧林問道:“不是還有王家槍、李家槍、羅家槍、楊家槍、嶽家槍這些槍法麼?” 三叔笑道:“你這是聽多了說書的了,槍法很多人都學過,傳了上千年,有些傳不下去失傳了,有些則是旁姓弟子學了去了,加上好事的寫書之人寫下來就傳了出去羅家槍、楊家槍、嶽家槍這些傳說了,這些槍法都有,但論槍法並無第一之說,公認攻擊最為犀利的是梨花槍,攻守平衡的則是六合槍了,其餘各家槍法、短槍、雙槍這些都是各有其妙。等你將這七絕槍練熟了再來了解這些槍法。” 盧林說道:“小子會好好練槍的。” 三叔接著又將上午在觀內翻閱【寂滅刀】所得講給盧林聽了。隨後問道:“阿林,將你帶上山來,沒讓你去品鑒會看看,可有不滿?” 盧林趕緊說道:“沒有不滿,三叔和大掌櫃都是為我好,三叔沒來我正準備在匠房鑄造,沒想去品鑒會看看的。” 三叔說道:“一早大掌櫃找我了,說那展平……就是那崆峒的展掌派昨天已經看出你已開始修習奇經八脈了。” 盧林聞言驚訝的說道:“這也能夠看出?” 三叔說道:“江湖上不僅能人多的很,各種奇異功法也很多,這展掌派學得觀氣之法,能夠看出你修習到奇經八脈也是不俗的功法,也隻是看出了這一點,若是知道你突破了七脈那就了不得了。” 盧林聽了記在心中,以後若是行走江湖是得謹慎一些了。 三叔接著說道:“阿林,你如今鑄造算是頂尖了,大掌櫃說他已經教不了你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鑄造一道你算是很好了。其實當初帶著你留在鋪子學鑄造,沒想到你會有如此成就。你內功心法修煉也得益於此因此突飛猛進,這些都是你的機緣。” 盧林說道:“這些都是大掌櫃教得好,我這半年鑄造神器也收獲不小,還覺得根基確實有些不夠厚實。” 三叔笑道:“你能夠如此說,很不錯。鑄造以後你就要自己好好把握了,根基厚實是長時間鑄造積累來的。如今知道你鑄造技藝的人不多,坊裡知道的人,大掌櫃都交代囑咐過了,不會傳出去,薑仲雲那邊大掌櫃也去信說過了,昨天千鋒照和崆峒的人大掌櫃也都說開了,都不會傳揚出去的,你的師兄師姐是更不會說的。至於為何要如此,就要先問阿林你是否願意以後待在臨江坊鑄造?” 盧林脫口而出的說道:“以後我想行走江湖的。”說完覺得有些不妥,縮了縮頭看向三叔。 三叔說道:“一個頂尖鑄造大匠在江湖上是很受追捧的,你若行走江湖,就不能頂著這個名頭,江湖兇險,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當年大掌櫃突遭橫禍就是前車之鑒。有人容不得你,就會有各種兇險之事層出不窮。而且如今你心法修煉遠超常人,就是五大派的親傳弟子也多不如你。在你奇經八脈的奇經十二脈沒有修煉完之前,一個頂尖大匠還有如此武功,行走江湖,你覺得風險會小麼?” 盧林還不曾想過這些,聽了後悚然一驚,細思一番,冷汗淋漓,訥訥說道:“三叔,我還是太年輕了,不曾想過這些,風險肯定還要大上數倍。” 三叔說道:“年輕沒什麼,誰不是這麼過來的。你若是留在坊裡鑄造,求你鑄造的人會很多,你也會有極大的名聲,極多的錢財,也不會有太大安危之事。但是去了江湖就不一樣,我也不可能成天跟著你,你若不是自己去行走江湖也成長不起來,也不會明白什麼是江湖。” 盧林明白三叔和大掌櫃的苦心,誠懇的說道:“三叔說的是,小子明白。” 三叔說道:“我和大掌櫃能夠做到的就是這些了,路還得你自己走,江湖還的你自己去闖。” 盧林聽了,心裡那個存在已久的問題還是問了出來:“三叔,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行走江湖?” 三叔笑道:“這院試過了就開始惦記行走江湖了。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出去用出你所練所學讓我看看你現在究竟練得如何了?” 盧林起身跟著三叔出了道觀,問道:“刀和槍都可以用麼?” 三叔說道:“你學了什麼都可以用,拳法刀法槍法都用出來。” …… 這一下午,盧林是用盡了所學,三叔還讓他把霜寒刀法也用了出來,明玉十八手也都用了,他以為怎麼也可以抵擋三叔三五招的,結果就是最多三招。盧林不知道被揍了多少下,摔了多少次,整個人都有些懷疑自己這兩年來學過武功麼?想起自己找郭文切磋,也沒有如此大的差距啊。 直到酉時三叔才停了下來,三叔看著鼻青臉腫渾身是土的盧林說道:“這些都是輕的,皮肉之傷而已,江湖拚鬥,兇險更甚於此,刀劍無眼。” 盧林渾身酸痛,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小子明白。” 三叔接著贊賞的說道:“阿林你還行,這兩年用心了沒白練。” 盧林聽得不是滋味,三招都沒擋住,這算什麼還行?不明白三叔到底是誇還是不屑,又不敢問。 三叔說道:“今日這些回去後你好好體會一下,收拾東西這就下山去吧。” 盧林聽了把刀一背,進到觀內把紅薯扒拉出來,用水熄了火,東西裝進袋子就跟著三叔下山去了。 也不知道三叔消耗了多少體力,下山的時候,三叔接過盧林遞過來的紅薯吃了一個,剩下幾個盧林都吃完了,還覺得有些餓,這一下午消耗極大,就算是錘鍛一下午盧林也覺得比不了,上山扛著槍不覺得如何,下山卻覺得槍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