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盧林將這三才陣和四象陣都熟悉了,也還是沒有想到破解之法,倒是想到了步法輕功可以輕易在圍住之前先行脫陣,這幾天除了練拳練刀練槍就是更多的練起了步法輕功了。 直到臘八這天一早,三叔神色有些凝重的來了,讓盧林和郭文他們幾個人一會吃過臘八粥就去將【臨江學堂】的夫子們接到會客樓,讓他們也在會客樓呆著,夫子們就暫時在會客樓講課。 盧林悄悄的問道:“三叔,有什麼大事麼?” 三叔說道:“是有事了,恐怕還不小,你將刀槍都帶好,領著小文他們守在這門口。別的你也不用管。若是有人想攻進來,你盡管放手去打。” 盧林聽了點頭,心中還隱隱有些興奮。 辰時的時候,會客樓已經有近兩百人了,夫子們看這形勢也不講課了,讓大家都原地坐著自己看書。章閩江、曲風、楊師傅還有鋪子的那些人都來了。大掌櫃暫時還沒看見。眾人都不知道什麼情況,局麵有些緊張壓抑。 盧林抬頭看了看天,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陰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的樣子,但是雪卻一直未下,北風不大,但是刺骨。盧林回頭看了看會客樓內烏泱泱的人群,喊來郭文郭武還有鋪子的人,說道:“現在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不能乾坐著,天氣寒冷,不知道要多久,夫子們怕是有些吃不消,我們去弄點木炭和乾柴來,暖和暖和,再弄些鐵渣球來堆放在門口備用。” 眾人聽了都說應該如此,便簡單商議了一番,分頭趕緊弄去了。過了一刻鐘就都回來,會客樓內點起了七八個火堆來,還拎了幾大桶水來燒水泡茶,門口也堆著近千個鐵渣球。沒過多久,大掌櫃和二掌櫃帶著範先生、葛大師、風大師也來了,大掌櫃先進去安慰了眾人,也讓夫子們安心,看見大廳內點上了火堆,說這些做得不錯。 大掌櫃來門口找到盧林,說道:“阿林,你帶著他們守好門口。裡麵有風大師和葛大師在,你也不用過於關心,隻管外麵即可。”接著又拿出兩根炮仗交給盧林接著說道:“若是情勢危急,點燃炮仗,自會有人前來支援。點放一根成了就可以了,不用點第二根,這是怕這炮仗萬一失效多給一根備用。” 盧林接過炮仗,插在後腰上,說道:“小子明白。” 大掌櫃交代完了進去了,帶著風大師和葛大師進了偏房,風大師問道:“郭昭大師,這是個什麼情況?” 大掌櫃說道:“得到可信的消息,有強敵來犯,有人欲對我臨江坊下手了。” 風大師聽了極為驚訝,說道:“這品鑒會開過才十餘天,是什麼人?消息這麼靈通?來得這麼快?此次來人和以前冶城之事相關?” 大掌櫃說道:“很大可能。待得過了此次再說。二位在臨江坊小住,受到牽連,郭某實在是過意不去,現在廳內二百餘人,煩請二位照拂一些。” 風大師說道:“我千鋒照與貴坊已是同進退,風某遇見,自當盡力。隻是我千鋒照前來此處的弟子不知到了何處,若是能夠趕來就好了。” 葛大師說道:“葛某與臨江坊有緣,與大掌櫃也是投緣,既然遇見,理當幫襯。” 大掌櫃謝過風大師和葛大師,讓他們在偏房歇息。 . 門口,盧林沒看見戴水蕓,問曲風:“曲師兄,水蕓嫂子呢?” 曲風說道:“大掌櫃一早安排水蕓去了林戴裡,和嶽父回廬陵城去了,林老板也一同回去了,說是要準備去向太守求援。這邊雖是有消息,但是事情沒有發生也不能隨便去向太守說的,待得事情發生就趕緊向太守求援,嶽父去打點金牛渡的人,讓他們把船隨時準備好,隻要太守發令,即可在一刻鐘趕到臨江渡來支援。” 盧林聽了說道:“守備營的人一刻鐘趕到很快了。林戴裡那邊怎麼樣了?” 曲風說道:“暫且不知道,水蕓說那邊是有人的,而且那邊江湖各門各派的人多復雜,怕不好約束,她過去讓嶽父和林老板通知讓大家都關門歇業一天。” 他們不知道的是,戴老板他們去廬陵城的時候,廬陵城內茶樓的蔡小姑得到消息馬上就到鐵匠鋪讓尤師兄去凈居寺求援了。 盧林正要說話,忽然看見林戴裡的方向冒起了濃煙,接著又聽見那邊傳來幾聲爆響,過了片刻,似乎隱約聽見拚殺聲,盧林想了想,說道:“曲師兄、小文子、小武子,我們去抬幾張桌子出來,這樣守在門口不妥當。” 四人進去抬了四張八仙桌出來,側倒放下,一人一張,躲在桌子後麵,盧林又讓曉梅去閣樓上看著外麵的情況,其他人就都在門後麵呆著。盧林將刀背在身後,槍握在手中,眼睛從桌子旁邊看向前方,心裡有些興奮,更多的是緊張。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看見蘇流、韓空他們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大牌坊附近了,這邊是七八十人,對麵至少是有兩百人。這時隻見蘇流一劍刺向對手,然後將劍朝上一舉,大喊一聲“倒。” 隻見七八十人馬上都是朝著前麵對手攻出一招,然後都順勢倒下,對方這二百餘人一時愣住,就在此時,牌坊周圍站起了三四十人正挽弓搭箭,一陣箭雨直接朝著他們落下,突如其來的的箭雨令他們頓時慌亂了起來,三四十弓箭手沒有停歇,每人都足足射完一壺箭,然後隱身退去。 這不過是百十息的時間,雙方形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對方二百餘人遭到這波箭雨,倒下了有六七十人,而且都慌亂後退。蘇流第一個躍起追上去了,其餘人也都跟上,這一輪交手過後,雙方都有折損。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蘇流等人退了回來時隻有六十多人了,對方可能不到一百人了。前麵遭受了弓箭的射擊,對方也不敢沖過來。但是後麵沖過來三匹駿馬來到牌坊下,三人都約莫四十左右。縱身下馬,都朝著蘇流他們過來,一人提刀兩人握劍。 蘇流這時繼續舉劍,大喊一聲“倒”。 又是一輪箭雨落下,卻見這三人揮動著手中的刀劍,盧林遠遠看去,有些像三叔當初在大烏山抵擋弓箭之狀,片刻後,在這一輪箭雨後,三人看著有些淩亂,但是卻沒有受傷,身旁落了下一地的箭,大多已經斷為兩截了。為首之人提刀,伸出手指彈了彈袖子,用刀指向蘇流他們說道:“區區幾支弓箭,焉能阻擋,放下兵器投降,饒你們不死。” 蘇流往前一站,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無緣無故攻打臨江坊?” 為首之人說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們不用知道,今日必滅臨江坊。擋我者死。” 蘇流本來握劍,劍尖垂直向下,這時橫在胸前,說道:“話可別說得太滿,先問過我手中劍再說。” 為首之人“嗬嗬”笑了一聲,說道:“不自量力,既然如此不想活,那就成全你,讓我告訴你死字怎麼寫的。”說完將手中刀一揮,喝了一聲“上。” 蘇流回頭說了一句:“師妹放炮仗。”然後直接就是一劍朝著那為首之人沖了過去。 祝雲晗迅速將手中的炮仗點燃並高舉在空中,為首之人見狀,笑道:“還有支援麼?那就一並料理了。” 蘇流出劍,祝雲逸和韓空也跟著對上了那兩個使劍的。對方後麵的人聽到為首之人話也都從牌坊那邊攻了過來,這邊魏定一他們也都迎了上去。雙方頓時混戰了起來,炮仗這時也在空中炸開,祝雲晗順手將另一根炮仗插在腰後,拔劍迎敵而去。 還不過一兩百息的工夫,蘇流已經中了數刀,鮮血淋漓,但兀自不退,仍是不斷出劍,身旁祝雲逸和韓空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是身中數劍,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但三人都沒有退,挺劍仍在拚鬥。 這邊魏定一他們也是阻擋不了對方這近百人的攻擊,都被拖住了,而且對方後麵似乎又有人正在趕來,看那聲勢得有數百人。這時正有十幾人人直接朝著會客樓而來。盧林見狀,連忙喊出章立東、楊師傅、侯師兄,眾人抓起手中的鐵渣球朝那些人扔了過去,傷了對方幾個人,暫時將他們擋住了,一時沒人前來。 再看向那邊,這幾十息的工夫,蘇流他們三人已是逐漸不支了,卻依舊不退,那為首之人說道:“看來你們是誠心要找死了,怨不得了。” 蘇流咬牙說道:“你們不顧江湖規矩,如此恃強淩弱,可有想過後果?” 為首之人狂笑道:“規矩?老子贏了就是規矩,說要滅你們臨江坊就要滅你們臨江坊。” 蘇流強忍身上疼痛,猛的又攻出幾劍,狀似拚命,為首之人卻不想與蘇流這般廝殺,蘇流明顯已是強弩之末,再有個幾十息就可取蘇流性命,犯不著這時拚命。旁邊祝雲逸和韓空見蘇流已經開始拚命了,也是拚命一般朝著對手攻去。 這時一人蒙麵握槍橫空出現,第一槍就朝著為首之人的刀擊去,那人不防還有人來,撇過蘇流橫刀一擋,手臂一陣發麻,竟然連退三步,心中驚駭不已,這是何方高手?盧林看見槍是三叔的槍,衣著身形也是三叔,隻是不知為何蒙麵。再看,三叔又是一槍擊向和祝雲逸拚鬥之人,那人用劍一擋連退五步,心中也是一陣驚駭;接著三叔毫不停留的一槍擊向和韓空拚殺之人,那人看見前麵兩槍就知道厲害了,早一步就開始退卻,三叔的槍再快也來不及的,隻和他的劍輕輕觸碰了一下。 三叔低聲說道:“你們包紮一下,去那邊幫忙,這三人交給我了。” 蘇流和祝雲逸、韓空連忙將身上破爛的衣服扯下布條包紮了一下就去那邊幫忙去了。 那為首之人心中驚駭未消,問道:“閣下是何人?” 三叔右手握槍橫放,左手背在身後,聲音有些低沉,說道:“你們不管我是誰,你們這些藏頭露尾之輩竟然又來臨江坊了。該死!該殺!真當江湖無人麼?” 為首之人聽得此話,心中大驚。他不知道哪裡露出了破綻,嘴裡說道:“不管你是誰,今日也無法救得了臨江坊。” 三叔說道:“多說無益,既然來了,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這時,坊外有二百餘人已經快要沖了過來,蘇流見狀,急忙後退會客樓前,喊了一聲“來我身邊”。然後用劍在空中轉了一圈,隻見那三四十名弓箭手都迅速圍在蘇流身邊,蘇流說道:“你們速去樓上站好位置,待我們退到樓前,聽我號令,準備射殺。”接著又對盧林說道:“盧師弟帶他們去二樓布防一下。” 盧林連忙說“好”。轉身帶著弓箭手去了樓上。 蘇流交代完了趕緊上去指揮了起來,對方這人數已是數倍,蘇流帶著祝雲逸、韓空他們逐步後退。 那邊三叔沒有和他們廢話,對著三人直接挺槍而上,隻出了九槍就將三人逼退了十餘丈,那為首之人心中更是驚駭,他們都是高手,三人聯手竟然依舊不敵,回頭看見後援已來,大聲疾呼道:“老六、老七、老八,這邊點子紮手,並肩子上。” 三叔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又多了三個,還真不好對付了,握住槍抖了一個槍花,朝著這為首之人直接一槍刺了過去,空氣中隱隱一聲爆響,那為首之人見狀,驚駭萬分,足尖一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正欲後退,卻發現自己有些動彈不得,一陣恐懼湧了上來。這是凝氣,這不是一般的高手,是極境高手。口中大喊道:“救......我。” 旁邊兩人聽見,揮劍直接攻向三叔,三叔絲毫不為所動,槍勢略微停頓了一下,依舊朝著為首之人刺去,為首之人眼中這時驚恐萬分,口中大喊道“不……”聲音還未落下,三叔的槍沒有絲毫停留,直接一槍洞穿了他的胸口。 那邊三人正要趕來,聽見那聲“不”的時候就隨手將手中兵器全力朝著三叔投擲過來。待到三叔一槍擊殺了那為首之人,才揮槍抵擋,終究還是慢了一些,左臂被傷到了。 那三人趕到的時候,為首之人已經倒下,五人眼睛都瞪得極大,完全不敢相信,嘴裡喊道:“三哥。” 三叔橫槍直立,說道:“接下來該你們了。”說著就揮槍直接攻了過去了,連出五槍,就將那兩個用劍的擊傷了,後麵趕來的老六老七老八用手中的兵刃和三叔的槍對過後,都是一陣發麻。三叔也不好過,他想著趁機再解決一個,後麵才更好打,卻隻傷了兩個,這五槍全力出手,左手手臂傷口又大了一些。 五人看見此情形立即散了開來,圍住三叔。三叔隻能連連後退,看得出這些人平日也練過這合圍之術,不能讓他們合圍住。這五人都不是弱手,若不是入極境兩年來有些進益,三叔也不敢麵對五人,前麵三人之時怕就不敵了。剛才一番廝殺,尤其凝氣擊殺那為首之人頗耗內力,左臂受傷也有些不便,剛才五槍也耗費不小,一時間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