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那少寨主,盧林扶著薑星冉慢慢走回了山洞,薑星冉問道:“小林子,原來你就是那個趟子手盧三。” 盧林憨厚的笑了笑,說道:“當初來龍城,人生地不熟的,是打算跟著鏢隊從零陵去桂州的,就用了盧三這個名字。” 薑星冉突然說道:“我聽說那崔子芊很漂亮?” 盧林心裡一驚,這怎麼回答?趕緊低頭老老實實的說道:“崔姑娘確實美貌。” 薑星冉說道:“聽說你拐帶了人家走了七天七夜。” 盧林聽見這話,想起九叔說這事不光在零陵桂州傳遍了,江湖上也傳了出去了,當真沒錯了,趕緊抬頭,卻看見薑星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裡頓時一陣打鼓,這又是個什麼事啊,趕緊辯解道:“沒有的事,哪裡是拐帶,是救人,然後逃亡了七天七夜,那會才修煉到奇經十一脈,估計還打不過這少寨主更別說他爹了。” 薑星冉又說道:“原來是盧大俠啊。” 盧林連忙說道:“那會兒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崔子芊,應了趟子手就該出點力,那人兇狠得很,殺了她的丫鬟劫持了人就跑了,我沒想那麼多,就追了上去,那時崔姑娘還著個麵具來著。逃到了陽海山穿行了六天,然後到陽朔呆了一天,打聽到了消息後就把崔姑娘送到桂州,然後我就來龍城了。” 薑星冉說道:“我可聽說崔姑娘和他爹還有陳堂首去了廬陵城臨江坊找你去了。我倒是想看看崔姑娘長得什麼模樣,可惜沒見著。” 盧林說道:“崔姑娘做買賣很厲害來著,小文子也喜歡做買賣,她說過要答謝我,我說不在就讓她找小文子商量做買賣的事。小文子的是我們大掌櫃的大兒子,叫郭文,大掌櫃的小兒子叫郭武,去了少林寺學藝。我來龍城有一年多了,外麵的事都不知曉,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薑星冉說道:“我又餓了,小林子,烤野兔子吃吧。” 盧林連忙去找了點枯枝來,慢慢烤著兔子,薑星冉則在一旁打坐恢復。兩刻鐘後,盧林將半隻野兔烤得焦黃酥脆,撒上了鹽和黑胡椒,放在薑星冉唇邊,薑星冉聞著味兒睜開了眼,嗔道:“小林子,有你這麼做的麼?”然後接過烤好的野兔子吃了起來。 “這野兔子烤得如何?”盧林在一旁獻了寶式的問道。 “還不錯,有點長進了,比烤野雞好吃。”薑星冉說道。 “星冉,你先吃著,我再去附近打點野味來。不然中午晚上沒得吃了。”盧林說道。 薑星冉正吃著烤野兔,點了點頭,盧林就打開木匣子把弓組裝好了,就去了。 半個時辰後盧林回來了,獵著了一隻豬獾還有幾條魚用箭串著,看見薑星冉已經可以自己活動了,正在洞口慢慢打著拳,盧林把弓箭放下和薑星冉說了一聲去清理食材就趕緊去水源邊了,他這會不敢留在這裡,他真沒想到薑星冉也知道崔子芊的事情,真太難應對了,比昨天殺那兩個避風塘的高手還緊張,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盧林見薑星冉逐漸在恢復,也不著急了,就在水源邊慢慢清洗了起來。一邊剖洗一邊暗自尋思起來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嬰寧的事九叔說了幾句,三叔知道,那陸姨肯定也知道的,大掌櫃也知道,但自己沒說出來過,多半不算個事,還有就是那王文英當初也揣測過,咬死不承認,也沒事。 想到王文英,盧林猛然一驚,壞了,之前還把那地址給薑星冉看過,那時候兩人也不是這種狀況啊,還托薑星冉帶信,這不要壞事了麼?盧林想著怎麼解釋清楚,這事還真不能解釋啊,之前隻是問了那少寨主一些話,薑星冉別的沒說就說了崔子芊的事,這女子心思真不好琢磨啊。 盧林自己覺得和王文英沒什麼,也確實真的沒什麼事,從前年小雪時節王文英去了神都,至今也未曾見過,平常通信都是郭文聯係的,就是一把扇子,去年還想著郭文及時去了神都,扇子送給王文英了,當時想著還與有榮焉,王文英拿著扇子多半在神都也惹眼了,唉。 當初和崔子芊也是什麼事也沒有,就一句話都這樣了。隻是,這還真不能去解釋,越描越黑。瞞著肯定不行,萬一出了什麼幺蛾子更是解釋不清了。剖洗完了,盧林坐著半天沒動,尋思著怎麼說說王文英的事情,越想腦袋越大了起來,那叫一個愁啊。盧林呆坐了半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倒是薑星冉過來了,看著盧林坐著問道:“小林子,你這大半天了弄完了坐著乾嘛?” 盧林聽得一驚,趕緊起身說道:“星冉你怎麼過來了?我這剛處理乾凈了坐會正準備回去的。”說著趕緊起身,拎起剖洗乾凈的魚和豬獾走了過去。 薑星冉說道:“你一個天天在廚房乾這些活,那需要這麼久,我以為你這有什麼事?” 盧林說道:“想了會事。星冉,你感覺怎麼樣了?” 薑星冉上前牽起盧林的左手說道:“好多了,恢復了個兩三成的樣子,明天就可以回龍城去。” 盧林被薑星冉牽住了手,心裡頓時既歡喜又緊張了起來,這好像有點快,說道:“那就好,我剛想應該走那邊。回山穀那邊,就怕安南的官兵沒走,我們兩個遇見兇多吉少,如今我們應該在山穀西北方向二十餘裡的樣子,昨天是慌不擇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再往北二十多裡就是平崗山賊的老巢了。” 薑星冉問道:“小林子,你怎麼知道這些?” 盧林笑了笑說道:“昨天你昏迷後又來了幾個逃跑過來的山賊,尋到那處溪流,我逮著問了的。星冉你恢復了就好,那明天走山路先去憑祥峒。” 薑星冉說道:“是要早點趕回去,那明天一早起來走。” 兩人牽著手回到山洞,盧林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午時了,在水源處呆的時間是有點長。 回到山洞,盧林找了塊薄長條青石板清洗乾凈,用刀將中間刮出了一些凹陷,然後又找了兩塊石頭把石板架在上麵,下麵點起火來,先將那半隻山老鼠放在青石板上炙烤了起來,薑星冉看見說道:“小林子,這法子不錯,你在陽海山是不是也是這般吃?” 盧林聽得一愣,這那跟那啊,說道:“這是小時候和小文子、小武子還有曉梅和嬰寧放了課偷偷學著別人弄的,在陽海山是逃亡,陽海山沒這邊這麼多野獸,第一天找到農家吃了東西買了點給了幾錢銀子帶了點糍粑饅頭路上烤著吃。” 薑星冉問道:“也住山洞來著?” 盧林臉色一紅,低頭小聲道:“嗯,都是在野外尋有水源的山洞歇息來著,不敢在人家家裡住。” 薑星冉悠然道:“還真是不錯啊。” 盧林聽得心裡發緊,接著說道:“等到了桂州,我帶你去陽海山一趟。” 薑星冉轉過頭來看著盧林笑道:“小林子,怎麼,還要帶我體會一番?” 盧林趕緊說道:“星冉,不是這個意思,上次在陽海山,有個瑤寨村長是個瑤醫,那破瘴藥的方子就是瑤醫村長給我的,也是和村長有緣,我在村長那買了許多草藥,村長也沒收我的錢,我給他留了個醫治咳嗽的方子,我不是在升龍城多配了點藥麼,你們都說這藥好,我是準備帶給村長的,他們用得上。然後,這個解毒丹和消毒液就是村長給的藥材製作出來的,我去年托人送回去後妹妹製作出來的。” 聽得盧林這般說來,薑星冉正色道:“這應該去的,也算是救命之恩了,要去拜謝一番。” 接著薑星冉問起剛才盧林說的那幾個人:“小林子,你剛才說的那幾個人可是你的小夥伴。” 盧林說道:“嗯,都是在廬陵城西原書院的同窗,小文子、小武子你知道了吧。” 薑星冉點了點頭。 盧林接著說道:“嬰寧姓曾,是我們廬陵城駐防副總兵家的千金,她喜歡讀書,十五歲就參加院試了,第七名,前年就在我們白鷺洲書院讀書去,也不知道去了鄉試沒有,多半今年該去了。曉梅姓林,是廬陵城介浦糕點鋪是她家開的,大前年和小文子定親了。” 薑星冉好奇道:“他們多大了,就定親了?” 盧林說道:“嬰寧和曉梅大我一歲,小文子大我兩歲,嬰寧也不知道和徐公子定親了沒有。” 薑星冉笑道:“那不是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六歲。這麼早就定親了!小林子,你就沒定一個?” 盧林尷尬道:“我天天在匠房,不認識幾個人。這事情是突然了些,那是過年前的時候,萬師兄回來省親,頭一天在畫舫吃飯,本來是說曲師兄和畫舫戴老板家水蕓姐姐定親的事情,結果二掌櫃和林老板當場說開了,就一並定了。” 薑星冉說道:“曲大匠麼?林老板和戴老板,你們臨江坊旁邊的林戴裡的林老板和戴老板麼?” 雖說薑季風時常往來臨江坊,盧林也沒想到薑星冉這麼一說就明白了,說道:“嗯,後來大掌櫃讓林老板和戴老板一起建起了這林戴裡。我去年出來的時候,林戴裡紅火的很,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薑星冉笑道:“我家在林戴裡也有鋪子的,買賣好像不錯。” 這是山老鼠烤得“滋滋滋”的冒煙了,盧林翻過一麵接著烤。 薑星冉問道:“小林子你考了院試沒有?” 盧林說道:“前年去考了,我和小文子、曉梅一起考的,我們三個也都勉強過了。” 薑星冉有些訝異的看著盧林說道:“沒出來啊,小林子你這黑黢黢的鐵匠也是個秀才。” 盧林微笑道:“我考了一百零七、小文子一百零八、曉梅一百零九。我還是最不用功的,那會還幫你鑄劍來著。” 薑星冉問道:“你不用功怎麼還考得最好了?” 盧林說道:“我們三個就是去書院學一學的,不像嬰寧那麼用功,沒想過考院試的,不過三叔後來告訴我,說我爺爺是個夫子,是他的西席先生,說我不要丟了爺爺的臉,然後就想著去考院試的。” 薑星冉問道:“那你們怎麼考過的?” 盧林說道:“小文子不願意學鑄造,惦記著做買賣,拐彎抹角的通過曉梅跟著林老板學做買賣,開了個藥鋪,當時還請了我們的才女來幫忙來著,寫了些故事讓茶樓說書的宣揚了一下,還寫了藥理藥用刻印在那藥紙上,星冉你應該也見過吧。” 薑星冉說道:“嗯,小叔買了【固元散】回來的,比較有特色。我師父還誇贊來著,哦,對了,莫非就是去年的女狀元王文英來著。” 盧林趕緊說道:“嗯,就是她,厲害吧。” 薑星冉感慨道:“在龍城出發時你問過地址就是這王文英的吧,你說她是治國安邦的大才,倒也不是吹,是個大才。” 盧林自豪道:“當然是大才了,我們廬陵城出的,本朝第一個女解元也是第一個女狀元。”停了一下小聲道:“也算是我半個師父了。” 薑星冉說道:“女狀元教你們考的院試?” 盧林連忙說道:“嗯,當時是曉梅去找嬰寧幫忙的,結果文英才女得知就主動來幫忙,那會兒還不是解元更不是狀元來著,但是是廬陵城第一才女來著,沒人不承認,她幫忙了銀子也不收,不知從哪裡知曉我會鑄造扇子,隻要我幫她打造一把扇子。她收了扇子很滿意,後來正月初三還一起到臨江坊來玩,那會臨江坊還沒完全建好。熟識後得知我們要考院試,就來教我們了,我們三個人不說比文英才女,比嬰寧也是遠遠不如,她幫我們出謀劃策,教我們數算,這樣才過的。” 薑星冉問道:“難怪啊,小林子,那日賭坊開張,我見你坐莊來著,看來你學數算還不錯,隻是你一個數算秀才學了本事用在賭坊了。” 盧林尷尬道:“一時心癢手癢,就隨便玩玩,幫小四帶起點氣氛來。” 薑星冉說道:“這女狀元也確實有本事。去年著實驚動了天下人。你們廬陵還真出人才,是個人傑地靈之地。” 盧林說道:“還有好多都不錯的,比如嬰寧、馮清容、晏明、徐誌高他們都是白鷺洲書院才子才女,就是我不行。”說到這裡,盧林感嘆那年登山,那些人如今真的都四散了。不由得嘆息了起來。 薑星冉問道:“小林子,你這嘆什麼氣?” 盧林感慨道:“想起那年萬師兄回來了,他妻弟陶亮也來了,還有好多人來臨江坊了,我們一群人去登天獄山來著,如今都在各處了。如今我也一年多沒有回去了。” 薑星冉說道:“回頭你領我去見見他們就是。” 盧林說道:“我這一年多誰也沒見著,真要全見到也不容易。” 薑星冉忽然想起了什麼,盯著盧林道:“小林子,那女狀元去年手裡拿著把扇子也是你鑄造的?” 盧林頓時心撲通撲通的,果然,老實早點說出來好一點,要是瞞著還真會出事,坦然說道:“嗯,後來又答應給她製造一把扇子。一是感謝她輔導我們三個院試過了,二是小文子和雲峰賣桌子她也參與幫忙,出了好多主意,還帶去神都幫著做買賣了,三是,當時我答應她如果中了進士就再幫她製作一把更好的扇子,沒想到還是個狀元。” 薑星冉聽了問道:“雲峰是誰?” 這時山老鼠烤得油滋滋的,盧林連忙拿鹽和黑胡椒兩麵撒上,遞給薑星冉說道:“星冉,我昨天晚上吃了半隻,你先吃,我接著烤魚。”說著又把魚放在青石板上烤了起來。然後接著說道:“雲峰就是製作梳妝盒的,姓黃,大掌櫃的弟子,他妹妹雲英就是製作解毒丹消毒液的。” 薑星冉吃著山烤老鼠,嘟嘟囔囔的問道:“多大了?” 盧林說道:“雲峰比我小一歲,十六了,雲英十四了。” 薑星冉一愣,嘴裡還含著一片山老鼠肉,極為驚訝道:“雲峰今年十六歲,那前年製作桌子才十四歲;雲英今年十四歲?去年十三歲就製作出了解毒丹消毒液?這麼厲害,真是奇才啊。小林子,你還真不是吹的。” 盧林憨厚的笑了笑,薑星冉也沒再問了,一邊吃著也不知道一邊在想著什麼。盧林老老實實的烤魚,不敢隨便開口了。 過來半晌,薑星冉感嘆道:“我叔父說臨江坊不凡,我師父也是這般說的,看來還有些低估了。” 盧林笑道:“我們大掌櫃以前就是在廬陵城開鐵匠鋪的,這兩年才開的臨江坊。” 薑星冉突然說道:“小林子,你昨天說用雷魄晶鑄劍要鑄得比我叔父的【破曉】還要好,不是誆我的,哄我開心的吧。” 盧林趕緊說道:“不是,這等材料罕見,鑄造出來肯定不會比【破曉】差。” 薑星冉笑嘻嘻說道:“那就好,以後江湖第一劍還出在薑家。” 盧林趕緊說道:“我們大掌櫃的【初晴】是第一。” 薑星冉白了一眼盧林道:“哼,曇花一現,然後就沒有出現過了。” 盧林不敢還嘴了。繼續翻麵烤魚。 薑星冉說道:“小林子,你幫女狀元製作的扇子,在神都曾經有人出了萬兩求購。” 盧林聽了“啊”了一聲道:“這麼值錢?” 薑星冉說道:“那出錢的我認識。” 盧林趕緊說道:“小文子去年去神都的時候帶扇子過去的,我囑咐過不要說是誰製作的,那扇子有王文英的名字,不可能賣的,搶也沒用。” 薑星冉說道:“這倒也是。” 不一會魚也烤好了,薑星冉吃了一條,其餘的盧林都吃了。吃完了,盧林讓薑星冉歇息,他拿了支箭在蹲在地上畫了起來,問起薑星冉的要求,然後又根據薑星冉的要求又仔細分析了一番,再根據自己所見,略微做了些修整,又和薑星冉細細說了一遍,薑星冉聽得頻頻點頭,滿是歡喜的誇贊道:“小林子,你果然是盧大匠,還是大匠中的大匠。” 盧林最後說道:“星冉,就是這雷魄晶的熔煉我不懂,回去問問掌櫃,請教下風大師和莫大匠。不是短時間鑄造得出來的。” 薑星冉拍了拍盧林的肩膀說道:“小林子,這些就都交給你了,我放心得很了,肯定不著急的,當年我叔父為了尋你們大掌櫃都尋了幾年,最後才去的三尺溪。這劍隻是要刻我的名字,不需刻姓了。” 下午,薑星冉沒有再問盧林什麼了,倒是說起了自家的一些情況,薑家是五大世家之一,姓薑的就有一半,還有一半是外姓弟子,薑仲雲薑大俠是族長,排行第二,薑星冉她父親薑伯濤年紀最大負責族內的事情,薑季風負責外麵的事情。除了一百多子弟和一百多外姓弟子,其餘都在薑家各位置做事。 薑星冉在薑家呆的時間雖然多,那是十歲之前,後來跟著李皇極學藝,回來的時候不多,對薑家下麵那些人除了親近的同齡兄弟姐妹和長輩認識,其他人大多不太熟悉。還有幾個出眾的薑家子弟在武當學藝,這是五大家的慣例,不然五大派也不會和五大家如此緊密這麼多年。至於李皇極的情況,薑星冉也沒有說太多,盧林是知道李皇極是皇家人,沒去多問。 傍晚盧林將豬獾都烤好了,晚飯兩人吃了四分之一,其餘留著明天路上吃。待得夜幕降臨,盧林尋過了枯葉鋪好烘烤後讓薑星冉歇息,不料,薑星冉躺下後,看著盧林倚靠在洞口,說道:“小林子,你過來陪著我一起歇息。” 盧林聞言大驚,喏喏不敢上前。 薑星冉羞惱道:“小林子,你昨天不也抱了我了。” 盧林這才慢慢到薑星冉身邊躺了下去,身體僵硬得很。 見盧林躺下來了,薑星冉側過臉來看著盧林問道:“小林子,你和崔姑娘在陽海山怎麼歇息的?” 盧林趕緊說道:“她睡裡麵,我睡外麵。” 薑星冉靠著盧林的胸膛說道:“小林子,你抱著我睡。” 盧林心裡這時慌作一團,機械的伸出手抱著薑星冉,不敢亂動。 薑星冉低聲說道:“小林子,你昨天怎麼喂我吃藥的?” 盧林聽得這話,這才反應過來,薑星冉比他還多懂點醫術的,頓時大窘。訥訥說道:“用…水囊…” 薑星冉伸手在盧林腿上用力一擰,盧林吃痛悶哼了一聲,便聽見薑星冉的聲音:“你不老實。” 盧林不敢吭聲。 薑星冉輕聲道:“小林子,再喂我一次看看。” 盧林……. 薑星冉又擰了盧林一下,這下更狠,盧林張嘴便要喊了出來,嘴才張開便被堵住了,頓時腦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片刻後才發覺可以說話了,又不敢吭聲了,聽得薑星冉細小的聲音傳來:“是這麼喂的麼?” 盧林歇了一會,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薑星冉呢喃:“小林子,再喂我一次。” 盧林借著火光看著懷中佳人,滿麵通紅,肌膚吹彈可破,一時心旌搖曳,便對著薑星冉的嘴唇親了上去。隻聽得薑星冉“唔”了一聲,轉手抱住盧林…… 片刻後兩人都長出一口氣,盧林看著懷中佳人,這時薑星冉羞澀不已的埋首於他懷中,手指在他肚皮輕輕的畫著圈圈,膩聲道:“小林子,昨天你就是這般救了我吧,還幫我擦拭傷口。雖說我昨天說了歡喜你,但你還是很君子。我喜歡你這樣。” 盧林聽得薑星冉的話,緊緊的抱住了她說道:“星冉,我歡喜你!” 薑星冉低聲道:“早就被你親了,看了,摸了,你今天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你一個大男子還非要我開口。” 盧林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道:“星冉,是我膽小了,以後聽你的。” 薑星冉抬起頭來,臉貼著盧林的下巴說道:“錯了,你不是大男子,你比我小,你是小男子。” 盧林說道:“星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是甲寅年己巳月乙卯日生的。” 薑星冉聽了暗自記下,說道:“小林子,我是壬子年戊申月壬申日生的。” 盧林說道:“我記下了。” 薑星冉笑道:“我也記下了,小林子,你不怕我大你兩歲麼?” 盧林笑道:“這一兩歲算不得什麼。” 薑星冉低聲道:“小林子,你是我第一個歡喜的人,君不負我,我亦不負君!” 盧林聽得心中一震,還有些慚愧,又不敢明言,這時候若說了那就大煞風景還會出大亂子了,打死也不能說,於是說道:“星冉,很小的時候我可能暗自歡喜過一個人,但是後來不見了,長大後就淡了,沒有印象了,隻記得她穿著個小花襖奔跑的背影,然後沒別的了。”停了一下盧林沉聲說道:“星冉,此生我定不負你!”說著緊緊摟住薑星冉。 片刻後,薑星冉說道:“輕一點,還有傷口。小林子,你從小就花心啊。” 盧林趕緊鬆開,輕輕抱著薑星冉,尷尬道:“那麼小,小孩子哪裡懂什麼。如今想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薑星冉笑著說道:“也許我也有過,可能不記得了。” 盧林說道:“星冉,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薑星冉低聲道:“我也是。” . . . . . . PS:如果這章結尾不是我也是三個字,換成 ME TOO或者米兔會不會突然出戲。寫到這裡突然冒出這個想法,是為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