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林到了小酒樓門口,讓端菜的弟子去告訴大掌櫃一聲他在這裡等大掌櫃。 見到大掌櫃匆匆出來了,盧林說道:“大掌櫃,三叔說吃完了飯讓你帶著臨清來的掌門三弟子去找他。” 大掌櫃問道:“三掌櫃沒說別的了?” 盧林說道:“沒有了。” 大掌櫃見盧林還沒吃飯的樣子,說道:“阿林,你沒吃飯吧,跟我一起進去吃。” 盧林趕緊說道:“九嶷鏢局那邊來人了,我讓雲峰去定了雅間,有點事晚了點,我這就過去。” 大掌櫃聽了也就不管了,轉身回雅間去了。盧林趕緊回到房間把給雲總鏢頭的信帶了出來,然後急忙向風雲酒樓奔去。到了雅間已經是戌時了,一進門盧林就拱手作揖說道:“對不起諸位了,有點事情耽擱了。” 黃雲峰起身說道:“盧林哥哥,這邊來坐。” 盧林這才看了一下,十二人的座位坐了十人,黃雲峰和郭文中間空著一個位置,然後黃雲峰旁邊是郭武、秦儀、向暖、向晚,郭文旁邊是曉梅、張寵、李良、老古。盧林到了座位,拿起酒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說道:“我來晚了,自罰三杯。”說著就連乾了三杯,然後再坐下。 王文英訝異道:“盧林,兩年未見,你居然會喝酒了?還會自罰三杯。” 盧林尷尬道:“文英才女見笑了,就喝過一次。” 曉梅笑道:“小林子這是聽書學來的自罰三杯。” 盧林又倒了一杯酒,端起來說道:“我先敬諸位一杯酒。我乾了,你們隨意。”說著就乾了。 張寵、李良、老古、向晚都乾了,其他人都抿了一口。 盧林吃了兩口菜,然後說道:“這裡好幾個都是好久沒見到了。”倒了杯酒先敬了王文英:“文英才女,你高中狀元我也沒喝到你的酒,先敬你了。” 王文英抿了一口,說道:“盧林,那是你沒回來。聽曉梅說你走了東南各國一趟。” 盧林笑道:“跟著張鏢頭走的。”說著又倒了一杯酒敬張寵:“張鏢頭,才分別沒多久,沒想到你也來了。多謝張鏢頭一路的照應。” 張寵喝完酒說道:“盧少俠這話張某不敢當啊,最後還是多虧了你。張某應該多謝盧少俠。” 盧林問道:“張鏢頭這次來還有事麼?” 張寵笑道:“我來找盧少俠買點兵刃,帶回師門去。” 盧林這才記起張寵的師門,說道:“忘記張鏢頭是嶗山派的了,兵刃的事好辦。” 這時李良單手舉杯、老古雙手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道:“我們二人敬盧少俠一杯,感謝盧少俠大恩。” 盧林慌忙端著酒杯起身說道:“李鏢頭,古鏢師,盧林愧不敢當,當初領了銀子的,和陳堂首簽字畫押了的,這些都是本分應盡之事。” 李良將酒喝完,感嘆道:“區區五兩銀子啊,上那能請到盧少俠這等人物,太值了啊。” 盧林笑道:“當初去追山賊的時候,古鏢師還給了我十兩銀子,後來到了桂州崔老板又給了我不少銀子,夠了。我當初也是想跟著鏢隊去桂州的,都是緣分。” 盧林接著問老古:“古鏢師,後來我到了陽朔,在茶樓聽得二爺說起桂州的事這才去的桂州,這二爺說得詳實,還說是認識你。我在一旁聽了後才去桂州的。” 老古說道:“盧少俠還認識這二爺啊,我也是陽朔人氏,曾經是鄰居,那日封城解除後他看見我就問我,我就告訴他情況了。這麼說來確實是緣分啊。” 在座的都知曉情況,隻有秦儀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就悄悄的問向暖是怎麼回事,向暖就簡單說了一下,秦儀這才明白,看向盧林的目光有些不同了。 盧林端著酒杯對秦儀說道:“秦姑娘,來了臨江坊我就盡地主之誼敬你一杯。感謝你給曉梅嫂子授藝。” 秦儀笑道:“盧公子客氣了,我還等著你的鑄劍。都是互相的。” 接著盧林端起酒杯說道:“向晚兄弟,向暖姐姐,多謝你們在衡陽的關照。” 向晚說道:“盧三兄弟…不對,是盧林兄弟,應該我感謝你,我們才買到了劍,才進了鏢局。我們也隻是在衡陽請你吃了一頓便飯而已。” 盧林認真說道:“向晚兄弟,向暖姐姐,你們是我出門第一次在外麵認識的朋友,都是緣分。” 向暖也有些訝異,說道:“盧林弟弟這般說來還真是緣分,我們運氣不錯。”其他人聽了也是有些訝異。 這一連七八杯燒酒下去,有個三四兩了,盧林趕緊說道:“我酒量有限,就不多喝了,大家隨意。”盧林未來之前,這一大桌人互相不太了解,都拘束得很,這會才開始活絡了起來。 張寵問道:“盧少俠,藍鏢頭他們去了何處?” 盧林聽得這話,想起兩人之間的這出現的棘手之事,頗為無奈,但是臉色不變的說道:“海鵬的病治好了,藍鏢頭回神都去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張寵訝異道:“真找到了神醫啊。” 盧林說道:“嗯,海鵬運氣不錯,剛好會治這病。” 張寵問道:“盧少俠和藍鏢頭還會來龍城走鏢麼?” 盧林說道:“最近兩年多半不會了,還有別的事情。” 張寵有些惋惜說道:“青龍幫和烈火堂都會賣你們二位的麵子的。你們二位不來就不好說了。” 盧林說道:“雲總鏢頭他們會去走鏢的,我寫信說了的。還有兩封信是帶給李幫主和梅堂主的。” 秦儀聽得來了興趣,問起了走鏢的事情,王文英也想聽聽東南各國的情況,於是張寵和盧林都說了一下,張寵走過兩次了,了解更多一些,說的也就多一些,這些經歷他在零陵跟幾位總鏢頭都說過多次了,這次回師門也是想把這些情況說一下的,讓師兄弟們自己選擇是否願意去搏一搏。 說到後來秦儀和向暖都起意想去那邊走一趟看看,兩個女子互相照應,秦儀說明天問問展二掌派再確定,向暖問盧林的意見,盧林說若是秦儀去她跟著去沒什麼問題。李良鏢頭也說這次一起去走一趟看看,老古也跟著去。這事就差不多定了下來。郭文後天成親,眾人都說喝過喜酒後再來商量確定一下。 盧林想著若是秦儀她們去,鐘小山也可以跟著去一趟,這邊還要和三叔說一聲,韋昌是強烈想去的,其他還有誰就不知道了。王文英聽得是興致勃勃,她是想去但是她還去不得,一不會功夫,二是朝廷申報也難。 李良和張寵還說起崔子芊的情況,聽說盧林回來了,還想跟著他們回臨江坊來,崔老板沒同意,這邊要走東南鏢,他包攬了這些貨物,好多事情要做,崔子芊這才作罷。盧林聽了頗為尷尬無奈,解釋又不能解釋。 本來盧林還打算提議吃完飯去看戲,結果這晚飯一說起走鏢的事情就停不下來,吃到將近亥時才結束,戲也差不多演完了,眾人這才各自歸去。 回到房間,盧林洗漱完了躺在床上想著薑星冉之事,,三叔讓大掌櫃帶著臨清的掌門三弟子去見他,接著想到陸姨是臨清掌門的關門弟子,莫非三叔和臨清還有關係而且還不淺,隻是三叔當時聽得薑星冉之事後怎麼突然發怒,盧林想不明白其中原由,想問三叔也不敢去問,以後再說吧,現在隻能等薑星冉從神都來信了。 次日一早,盧林他們隻練了大半個時辰就去大掌櫃的院子幫忙張羅去了,以前鋪子裡的人都來幫忙了,等到巳時的時候,嬰寧、徐誌高、馮清容……他們都來了,張芷和周貞也來了,想來他們都是約好了的。他們沒想到王文英也在,見到王文英極為意外和驚喜。 人多,這些事情做起來就很快,不到午時,大掌櫃的院子張燈結彩喜慶了起來,入眼處都是紅彤彤的一片,二掌櫃臉上的喜色一直就沒有停下來,眼見張羅好了,說道:“小文、小武,你們招呼一下這些朋友,我去做飯。” 盧林趕緊上前說道:“二掌櫃,現在院子都布置好了,你也別忙了,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情,這些人我都是許久未見的,我帶他們去水蕓嫂子的酒樓吃飯。” 郭文說道:“小林子,這該我來請的。” 盧林笑道:“小文子,你是新郎官了,要收禮的,還你請什麼。我這麼久沒回來沒見到他們,也該我請的。” 郭文聽了臉色一紅就不說話了。 盧林說道:“如今林戴裡如今人多,我們也早些過去吧,別去晚了雅間都沒了。”說著就領著眾人去風雲酒樓。臨走卻讓郭武留下來了,讓他等會把放課了的黃雲峰、玉寧、章立東帶來。 到了酒樓,果然來吃飯的人多,不過都是三五成群的,小雅間和大堂都坐滿了,大雅間還有,一行人進了雅間喝茶聊了起來。嬰寧、徐誌高、馮清容……他們幾個如今都是舉子了,對於會試和朝廷之事更為關切,都問起王文英來了,王文英還是如以前一樣,對這些同窗不隱瞞敞開了說。 王文英說道:“你們都過了鄉試,最好就不要留在白鷺洲書院了,白鷺洲書院是很不錯,但是你們也都呆了幾年了,該學的都學了,若是要去會試就應該出去看看,會有更多見識,如今朝廷不是一味看經書學問,更重實才了,我當初去參加會試也是盧林和郭文幫了我許多,從林戴裡的興起那些詳實資料都是他們兩個給我的,這才完成了我的策論。” 盧林趕緊說道:“文英才女,你太客氣了,我們沒做什麼,隻是記下了林戴裡的這些實際情況給你,你用上了也用好了才是關鍵,或許換個人也不如你,何況當初你教我們三個數算讓我們過了院試可是很用心的,耽誤了你不少求學準備的時間,我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能夠幫到你就好。” 王文英說道:“盧林、郭文,你們給我的資料很重要,這些都是真實的用度,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當時我並不知道會試後的詳情,後來才知道我的策論在朝堂引起了爭論,最後還派人來林戴裡核實過。因為這些用度和閉門造車的估算相差太大,很多人不信。至於最後結果你們最後也知曉了。”說著掩嘴笑了起來。 馮清容問道:“文英,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神都麼?” 王文英說道:“也不一定要去神都的,洛城、江寧、揚州這些大城都不是廬陵城可比的,就是豫章也比廬陵城大了數倍,你們鄉試都去過應該有體會的,再去一些其它地方看看,那些地方都不同於廬陵城,可以增長不少閱歷,也會讓你們有些改觀的。這次我回來是朝廷的安排,跟我同科的榜眼李晟和探花鄭元翰也來了,他們一個是神都的,一個是揚州的。傳臚黃庭懋是洛城的,都不簡單,我隻是取巧了,這個策論選題合了朝廷的意。” 盧林聽了,果然如此,這才女不一般,早就明了了朝廷的意思,就是不知道這才女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嬰寧聽了後果斷問道:“文英學姐,你覺得朝廷此後會更注重實才了?所以你早幾年就讓我們學數算了。” 王文英微微一笑,說道:“這也隻是我個人的一些想法,也並不確定,後來還真是盧林和郭文他們給了我更多啟發,然後鄉試一舉成功才堅定了下來。數算用處很大,以前過於重視經史子集這些,被人忽略了,其實盧林、郭文、曉梅他們的數算很不錯的,若真用起來肯定不是院試排名一百多體現,我覺得以後數算、律法、格物這些都比經史子集這些更重要了。在書院我也告訴不少人的,隻是就你們願意學。” 晏明聽了問道:“文英你這樣說來,我們都要感謝你了,我們幾個鄉試都過了,真的是難得啊。你如此說我覺得我至少應該繼續堅持下去的。” 王文英說道:“這些是我自己的看法,說與你們聽一聽,也算是個建議,你們都是舉子了,沒人左右得了你們的選擇。” 張芷和周貞對著文英說道:“多謝文英指點。” 徐誌高聽了一直沒吭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嬰寧接著問道:“文英學姐,你這一年在朝廷任職了沒有?” 王文英說道:“去了翰林院幾個月,如今是在內閣下麵做點事,明年可能會外放。” 嬰寧驚訝道:“啊,不在神都呆麼?這外放是去何處了?” 王文英說道:“要呆在神都也是可以的,隻是我覺得還是出去看看的好,畢竟我還太年輕,會試也是取了個巧而已,各種見識閱歷欠缺很多,是我自己想去外麵的。至於外放何處,我是想去西北,但是最終能不能去我也不知道了。你們看盧林,如今就不一樣了,我這兩年沒見到他了,他跑去了龍城還跑去安南、寮國那邊轉了一大圈,不簡單啊。” 盧林沒想到王文英轉過話頭到他身上了,眾人聽了都很驚訝,眼睛都看向了他。之前郭文和曉梅去廬陵城請客的時候盧林才回來的,他們是第二天回來才看見盧林的,所以嬰寧他們並不知道盧林的情況。盧林趕緊說道:“你們別聽文英才女說得這麼誇張,我就是跟著鏢隊去走了一趟鏢,漲了點見識。” 這時郭武帶著雲峰、玉寧、章立東來了,夥計也開始上菜了。玉寧看見嬰寧,趕緊喊了一聲“姐姐。”但是喊完轉身就跑到盧林身邊去了。 郭文指了指徐誌高說道:“小玉寧,那是你姐夫。” 玉寧“哼”一聲不說話,和章立東做到空位置上去了。 王文英聽得這話問道:“嬰寧也要成親了麼?” 嬰寧看了眼徐誌高,羞澀的低聲說道:“嗯,前些日子兩家父母們都談好了,定在正月十八。” 王文英說道:“我就先恭喜你們了,這喜酒我怕是吃不上了。若是你們來神都我還在的話,我再請你們。” 嬰寧和徐誌高起身說道:“多謝文英了。” 張芷和周貞昨天才到的廬陵城,不知道這消息,也起身恭喜嬰寧和徐誌高。 盧林看著嬰寧和徐誌高二人,兩人在一起,確實是一對璧人,看著般配得很。卻覺得有些恍惚,若是前年見到這等情況不知道會如何難受了,當初在螺子山時見到二人就難受得去練字去了,大前年更是鑄造都出岔子了,過了許久才恢復,直到自己過了院試後才徹底是平復下來了,如今他思念著薑星冉,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這兩天相當鬱悶。 菜上了不少,盧林端著壇子給眾人倒酒,說道:“別光說話了,邊吃邊聊。” 席間眾人都問起了盧林東南各國的情況,盧林對於這些書院的學子沒有講述太多山賊的事情,倒是把見過的風土人情、物產習俗講了不少,這些都是他和薑星冉遊覽時所見所聞,當時他並不在意,隻是跟著薑星冉心情舒暢,記得不少。 王文英昨日聽聞的多是張寵所說,更多是走鏢人的眼光。今日聽到的是另一種更令她感興趣的,聽得仔細,問了不少問題,盧林能夠簡單說個一二,再問到升龍、南定、永珍、蘭納、鑾佛邦……那些大城裡的朝政情況他也說不出來,他隻是跟著走鏢,真沒關心這些。 最後又說到會試的問題,嬰寧他們都覺得應該三年後去參加會試,王文英判斷說這幾年可能西關、東關不會太平,建議嬰寧他們多研究一些相關戰爭後的各種問題,譬如城破後城池恢復和重建、將士撫恤;荒無人煙的土地無人耕種,那就需要移民屯田,開墾荒地恢復耕種;水利道路被破壞了也需要恢復;民心需要穩定,需要休養生息,受到波及的地方就需要輕徭薄賦,這些事情會很多,都很重要。 說到這些,嬰寧他們都沉思了起來,若真是如此,他們在三年後去參加會試,四年後就會為官,若真有戰事起了,這些都是極為重要的。盧林聽了也頗為驚訝,不知道王文英為何如此說,但他相信王文英不會無的放矢,就憑王文英直接從鄉試到會試的成就來看,她的眼光很厲害,能夠切中要害,如今王文英在神都呆了近一年了,肯定有更多信息和見解了,於是暗自留心了起來。 看著大家都如此認真,王文英笑道:“這些都是我在神都呆了兩年多的一些看法而已,也不一定會發生,但是這些事情都需要數算做根基的,你們都學過的,再用心一些也容易入手。就算以後為官也可用上的。” 馮清容說道:“多謝文英你提點,我也會把數算再研習下去的。” 王文英說道:“這些我隻是這麼一說,不喜歡也不要去勉強,我記得郭文他們曾經這般說過的,很受教。喜歡做起來就自然會用心,進展提升也會很快的。” 郭文笑道:“文英你還記得這些啊。” 王文英認真說道:“確實很受教,怎能忘。” 嬰寧看向郭文說道:“小文子,你竟然還有這些見解。” 郭文“嘿嘿”笑道:“我們也很用功的好不,就是沒和你們一樣用在書院求學上而已。” 嬰寧聽得這話愣了一下,然後沒有再說什麼。 盧林聽得王文英和郭文說起這些不禁思索了起來,當時四人一起閑聊的,如今再想起來,別有一番滋味了,當時王文英還問自己學這麼多東西學得來麼,自己回答說的是學不會的就不學了,是啊,這兩年多他又學了不少東西,都很有用,但是三叔昨天說最後可能要在神都大比見分曉了,武功是重點了,提升是必須要提升的,你在用功的時候別人也一樣在用功,荒廢不得;鑄造和自己的心法修煉相輔相成是不能落下的,三叔和九叔都說過,生有涯學無涯,不能以有涯隨無涯,那就其它的都要放一放了。 王文英瞥了盧林一眼,說道:“盧林,你在想什麼呢?當日和郭文說的時候你也在的。” 盧林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想起長輩說過的一些話。” 王文英問道:“什麼話?” 盧林撓了撓頭說道:“以前在書院,夫子說我們要用功,孜孜不倦。說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後來我聽過一些其它的話,有了分歧,覺得有些不對。” 徐誌高這時說道:“夫子教我們這些就是要我們勤勉治學的,沒錯啊。” 張芷也說道:“這些都是書院夫子常常教誨我們的話,沒問題啊。” 眾人這時目光都看向盧林,盧林想了想,還是說道:“長輩告訴我說,生有涯,知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夫子們沒有說過後麵這個,隻是一味勉勵我們勤學,錯是沒錯,隻是覺得有些不對,不應該都這樣。”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呆,麵麵相覷,這和他們在書院學的理念不一樣了,半晌後,王文英問道:“盧林,那你是怎麼看的?” 盧林回憶起三叔說過的話,說道:“學自己喜歡的,學自己學得會的,在這些地方勤勉管用就好。長輩說,學到的才是你自己的。不是每個人都一樣的,不是必要的可以放棄。” 王文英有些凝重說道:“或許應該如此。盧林,你是怎麼想到的?” 盧林有些尷尬說道:“最近遇見一些事情,然後剛才聽你們說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想起我也應該分清一下輕重緩急。” 王文英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果然如此,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盧林你這些說得很不錯,我又受教了。多謝了。”說著就要起身。 盧林趕緊說道:“文英才女,可別這麼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我們受你教誨更多。” 王文英感嘆道:“盧林,你若有心求學必定也是狀元之才。可惜啊,不過,我相信你喜歡的你將來也會是個中翹楚。” 眾人聽得這話都看向盧林,嬰寧看向盧林的目光卻是略顯復雜,她一直沒有說話,不知想到了什麼。盧林臉色頓時紅了起來,說道:“我可不是夫子,說的可能是胡話,文英才女莫這般誇贊。” 王文英問道:“盧林,不管怎樣,我是受教了,不過,你是遇見什麼棘手的事情麼,說出來看看我們可以幫你麼?” 盧林磕磕巴巴的說道:“沒什麼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去做好的。”如今他和薑星冉的事情在這臨江坊也就三叔知道,可不敢和王文英說,他怕露出一絲端倪王文英就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 王文英笑道:“你不說就算了,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的。” 盧林說道:“明年我會去神都,若是你在,我再去找你。” 王文英說道:“好,我目前暫住在郭文買的院子,你們應該有地址的,給你們寫信的那個地址,我若在神都你們都找得到我的,若是有變更我會寫信告訴你們的。” 眾人都點了點頭,說知道。盧林聽得訝異,看了眼郭文,郭文眨了眨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