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盧林獨自去山頂練刀法去了,這霜寒刀法不宜在眾人麵前練習,自從練習霜寒刀法以來盧林都是避開人練習,一般都是在晚上練習。練了一個時辰左右,確定了這第七式就是原來的第十二式。練得來了感覺,盧林早飯也沒有去吃,獨自在山頂繼續琢磨第八式。 這回盧林直接從第十二式後麵練習第十式,想著這前麵六式是以前的第一式、第三式、第五式……這般單數過來的,這找到了第七式是第十二式,就反向試一試,練了一會,果然順手,接著第八式然後第六式、第四式都水到渠成般順利練成了。 這最後一式就剩第二式了,按理說應該沒錯的,可是盧林怎麼練都練不出來,前麵十一式都連貫順暢得很,威力又大了許多,盧林反復演練了許多遍都覺得沒有問題,就是這最後一式不對,盧林練了一上午也沒有練成,細思了一會,覺得其中還有玄妙,怕是不這麼簡單,到了午時下山去了。 吃過午飯,盧林去了竹樓找三叔,和三叔說起霜寒刀法之事,三叔聽後便讓盧林演示了一遍。看完三叔感嘆道:“這刀譜記載的刀法不凡,隻是缺了總綱實在是太坑人了,這總綱之中肯定有口訣之類的,光是前麵這十一式,阿林你就練了兩年多才琢磨出來。” 盧林說道:“三叔,我感覺這刀法最後一式跟這第二式沒有一點乾係,應該更為強大一式,這樣連貫起來,這套刀法威力可能要大了一倍。這第二式放在這刀譜裡若是按照以前的順序,連貫是連貫,但是普通了。” 三叔說道:“說起刀法,我也不行的,以前你有個四叔,他刀法堪稱一絕,可惜了。若是劍法,你二師伯更厲害一些,我這劍法比刀法要熟稔一些,幫不了你太多。阿林,你既然已經練成了前麵十一式,我也試著練練這刀法看看。” 盧林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幾個師叔姑姑,也沒問過三叔,這時問道:“四叔?他如今何在?” 三叔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你四叔應該亡故多年了,對頭是誰也不知道,屍身也不知道在何處。” 盧林聽得愕然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三叔嘆道:“可以這般說吧。這些事你去了洛城後自然會知曉的。我現在也不和你多說。” 盧林見三叔神情有些落寞,聽了也不再多問了。和三叔說了一會刀法的事情就道別去了鏢局,找到向暖她們幾個說了一下這鏡麵的想法,向暖、徐清、肖瑜、賴娥、廖湘五人都異口同聲的說這是個好法子,貴點無妨。 盧林聽了更是信心大增,晚上便和黃雲峰、郭文商議。這百寶箱就這般製作,黃雲峰製作模子,挑選工匠。還要在機關坊旁邊蓋一個百寶箱製作坊,明年二月左右就開始製作,樣式不能選太多了,在妝奩鋪子黃雲峰和郭文還好一些,盧林是看都看得眼花繚亂的。郭文喊上曉梅過來,四人把買來的妝奩篩選了一番,初步定了十八個樣式。 四人都一致認為應該先把百寶箱製作出來賣出去早說,樣式可以逐漸增加,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能夠供應大多數人就行了,有特殊要求的,也如鑄造兵刃一般定製了,價錢另說,黃雲峰再挑選幾個能工巧匠來承接單獨定製的。那邊百寶箱製作坊築造的事情由郭文去盯著,盧林負責這鏡麵的製作,這鏡麵材料的搭配得他來弄。 臘月十一,盧林開始鑄造將三叔交代的刀劍,沒有什麼珍惜材料的要求,三叔都隻畫了圖樣,盧林用了兩天就鑄造出來交給三叔去了,三叔試了試,說還合意,誇贊了盧林能夠用普通礦材鍛造到這程度很不錯。盧林和三叔說起自己鑄刀之事,三叔聽了便攆他走,說這事不要問他,去和大掌櫃商議。 盧林去找大掌櫃,說起這霜寒刀過於顯眼,就留在坊中,以後要誰能夠學成霜寒刀法可以用這刀。大掌櫃說道:“阿林,如今可沒有寒鐵了,你若想重新鑄刀怕是要等一年。” 盧林說道:“大掌櫃,當初我在龍城得到的那塊寒冰石,我想用來熔煉看看。” 大掌櫃說道:“這寒冰石我也不知道如何熔煉,這材質用來鑄這種刀比寒鐵還要好上一些,阿林,你要用寒冰石鑄刀,這次我可幫不上你了。” 盧林想了想,說道:“大掌櫃,我試一試吧,之前我內功心法不夠,如今有些提升,試一試看看,不行我找三叔幫忙熔煉看看。” 大掌櫃笑道:“你這般打算也不錯,三掌櫃功夫高深莫測,若是能夠熔煉及時告訴我一聲,我來看看。寒冰石放在庫房,你去取就是。” 盧林謝過大掌櫃,就去找楊師傅去了。拿到寒冰石盧林也沒有急於熔煉,先想了想自己該鑄什麼樣式的刀,之前的霜寒刀適合左手使用,樣式肯定要改變一下,如今他想鑄造一柄左右手都適合用的刀,這樣出行就不用帶著兩把刀。 對於給自己鑄刀,盧林先考慮刀的形狀,用木頭做了十幾把木刀出來試了試霜寒刀法,能夠使出霜寒刀法後再按照自己習慣特點略微調試,臘月十四下午才將刀的樣式確定了下來。酉時的時候向晚來找盧林,說是張寵從師門回來了,下午到了臨江鏢局,還有一位師兄也跟著來了,說是一同去走鏢,明天就打算回去,衡山派的弟子也都要一同回去過年的,晚上在風雲酒樓設宴了。 盧林聽了想起舒家窯的瓷器應該已經燒製出來了,明天一早去看看,張寵和衡山派的人要回去可以帶上這兩窯去零陵城,如果有人的話,先將這些送到龍城去,還要寫封信給周掌櫃安排下,在龍城購置兩個店鋪買賣瓷器。 隨後,盧林、黃雲峰和向晚一起叫上郭文和曉梅去了風雲酒樓,秦儀這幾天早上教完郭文和曉梅劍法後都在臨江鏢局呆著,她要去走鏢有些事情就要提前了解了解,順帶也指點了一下衡山派諸人的劍法。 到了風雲酒樓,臨江鏢局的人都到了,定了兩個大雅間,向晚帶著盧林他們四人進了最裡麵那間,張寵、秦儀、李良、老古、鐘小山、徐誌遠、楊家兄弟、向暖、……他們都在,還有一人三十餘歲,很精乾的樣子,坐在張寵身邊,多半就是張寵的師兄了;臨江鏢局其餘人都在另外一間。 盧林他們進來後和眾人都打了聲招呼,張寵也介紹了一下他師兄,名叫鄒葳,身手還在他之上,這次回師門嶗山,帶了一些東南物品,鄒葳見過後也起意跟著張寵來走一趟鏢看看。說來嶗山派就他們師兄弟二人是頂梁柱了,師父年歲已高,這次嶗山派算是下了狠心了,兩人若是折損一人,對於嶗山派來說都是天大的損失。 酒菜上齊了,眾人話頭多了起來,聊得都很熱乎,盧林說起舒家窯的瓷器之事,張寵說沒問題,明天一同去看看,他是知曉走鏢帶去東南各國的那些買賣物品,若是舒家窯還沒燒製出來等上一兩天也無妨的。秦儀聽見這事,不禁對盧林側目,一直在一旁微笑聆聽。 鐘小山借機向盧林敬酒說他也願意一同走鏢一趟,盧林聽了心中大喜;楊家兄弟敬酒說哥哥楊明誌願意跟著去一趟,盧林考慮了一下,答應了下來,隻是這風險還是要說一下的,楊家兄弟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去了就想過這些的,雖說這趟走鏢隊伍實力很強了,應該問題不大,盧林還是和秦儀、張寵說能夠關照一下臨江鏢局幾人多關照一下,秦儀、張寵都滿口答應了下來。席間向暖找到曉梅嘀咕了半天,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吃過飯,盧林他們四人和秦儀一同回了臨江坊,路上曉梅這才說起,向暖是想讓曉梅將她的百寶箱讓給她,她帶去走鏢,回來的時候多帶些香料送給曉梅,曉梅答應了。秦儀也要帶著百寶箱去走鏢的。回到匠房盧林打磨百寶箱內麵、黃雲峰組裝兩人連夜將兩個百寶箱也製作出來。回到房間盧林還寫了兩封信。 次日吃過早飯,盧林和郭文、秦儀去了臨江鏢局,喊上張寵他們一同去了舒家窯,舒慶春見盧林來了,說道:“盧公子,不負所托,已經燒製出來了,都已經包裹妥當了,這還有一些樣品讓你來看看。” 盧林說道:“舒家主,這次是張鏢頭去,他也是走過東南鏢的,見識更多一些。” 張寵上前看了看舒家窯燒製的瓷器,看得仔細,一盞茶後,說道:“盧公子,這瓷器燒製得很不錯,形態上還有些差異,不過到了那邊也不愁賣出去,價格略低一些就是。” 舒慶春在一旁聽得心中歡喜。 盧林說道:“張鏢頭,這次走鏢你們就帶些那邊行銷的瓷器樣品回來,我這也是臨時給舒家主一些圖樣燒製的,肯定有不周全之處。等你們帶回樣品再做改進。” 張寵說道:“這都不是問題,盧公子放心就是。” 盧林說道:“都妥當了那就可以讓鏢局安排馬車來裝車了。” 張寵便領著鏢局的人回去收拾去了,秦儀也要回去收拾行囊。盧林讓郭文留下和舒慶春商議這瓷器買賣之事,然後和秦儀回臨江坊了。 秦儀收拾好了包裹,盧林將給陳堂首的鑄刀插在腰間,提著兩個百寶箱交給了她,還有兩封信,先給了她一封信,說道:“秦姑娘,這次若是有人年前去龍城,可將信讓人帶去龍城東南的盡興樓給周掌櫃,有些事情讓周掌櫃早做些安排。”接著想到盡興樓恐怕還沒有建好,又說道:“若是盡興樓還未開業就去旁邊倚紅偎翠樓找周掌櫃。” 秦儀問道:“倚紅偎翠樓是個什麼地方?” 盧林略微尷尬的說道:“是個青樓。” 秦儀聽得一愣,盧林又將另一封信給她,說道:“這信你明年到了龍城也是去倚紅偎翠樓找周掌櫃,他看了就會知道。龍城那邊的青龍幫和烈火堂他都熟悉的,九嶷鏢局雲總鏢頭那邊我寫過信了,他們應該也會聯係的。” 秦儀說道:“去這倚紅偎翠樓可有什麼來頭和講究?” 盧林說道:“沒有什麼講究,你去了就知道。若是秦姑娘在龍城得閑,那邊還有個如意賭坊,管事的叫小四,是我朋友,你問問他有什麼需求,回來帶點東南物產給他。” 秦儀聽了笑了起來:“盧公子,你這說的酒樓還又是青樓又是賭坊,你在龍城究竟做了些什麼?” 盧林聽了臉色頓時通紅,說道:“我在龍城當小廝來著的,你見了他們就說你是劉二牛的朋友,我那會在龍城化名劉二牛。” 秦儀聽得訝異道:“盧公子,你這盧大匠在龍城當小廝?” 盧林尷尬道:“長輩安排,說好了聽從安排的。” 秦儀笑道:“好,盧公子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 兩人說完便去了舒家窯,臨江鏢局的馬車已經到了,正在裝車,盧林找到張寵,將刀交給張寵,說道:“張鏢頭,這是陳堂首托我鑄的刀,前些日子才鑄造出來,你幫我帶給陳堂首。” 張寵說道:“好,定會帶給陳堂首。”說著順手拔出其中一柄刀來,頓時驚訝:“好刀!” 旁邊鄒葳見了也驚嘆是好刀,接過來仔細看了起來。 張寵感嘆道:“盧公子,這次回師門從這裡購買了一些兵刃回去,都說不錯,但是和這刀比起來差遠了,本來我還想請盧公子幫我鑄刀來著,材料也準備不足,等這趟走鏢回來湊齊材料再來找盧公子幫忙鑄刀。” 盧林說道:“張鏢頭,這鑄刀以後可能會有些改變了,你回去後可以請教陳堂首。明年你們回來我可能不在臨江坊了,要出行一趟,你也可以找我曲師兄,還有楊師傅他們幫忙鑄造,這個我會和他們說一聲的。” 張寵聽了連忙感謝道:“那就多謝盧公子了。” 盧林說道:“張鏢頭客氣了。” 鄒葳聽了也說要準備材料來鑄劍,他是用劍的,盧林也都應承了下來,回頭和曲風說一聲,張寵他們兩個身手都不錯的,以後走東南鏢還都是大助力。 等到鏢隊馬車把瓷器裝好都臨近午時了,舒慶春早已經讓人安排準備了午宴,眾人便都在舒家窯吃的午飯。席間張寵和秦儀問起這瓷器多少銀兩,盧林說道:“我與舒家主已經說好了的,這邊發往龍城一路的瓷器,我來買賣,你們這些瓷器都算我的,不用提什麼銀兩的事情了,等你們走鏢回來再說。” 張寵趕緊說道:“盧公子,這怎麼使得,這幾大車的貨物可不是小數。” 秦儀也說道:“盧公子,這貨物真不少,不能讓你平白出了。” 盧林說道:“你們是先行一步,後麵還有幾窯的瓷器,過了年臨江鏢局會運送過來的,這些貨物在那邊怎麼買賣還不知曉,這需要張鏢頭多費心了,何況舒家窯這邊還需要你們從那邊帶些樣品回來的。” 張寵說道:“當日遇劫全靠盧公子和藍鏢頭,恩情還沒謝過,這怎麼好意思還要盧公子送這麼多瓷器,回頭賣出去了我會按照售賣得利留一半,其餘都給盧公子。” 盧林連忙推辭,說道:“這後麵的價格我和舒家主還沒定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也會在龍城開個鋪子買賣這些瓷器的。” 張寵說道:“盧公子,若是這樣,這些瓷器不給銀子,但這次走鏢一成留給盧公子,千萬別再推脫了。” 盧林說道:“張鏢頭,你們又不是隻帶這些瓷器,還有其它貨物要帶的,這一成太多了。” 張寵堅持要給一成。秦儀不知道個中詳情,便悄悄問過張寵,張寵簡單說了一下,具體數額要走鏢回來才知曉,秦儀不知其中獲利巨大,想著隻是一成而已,算不得多少,也勸說盧林接受。盧林推辭不得,隻得接受張寵這般安排。 吃過午飯,張寵和秦儀他們便出發上路,衡山派諸弟子也一同回去了,鐘小山、楊家兄弟、徐誌遠他們都回鏢局去了。盧林和郭文留在舒家窯商量後麵的事情。 舒家窯這邊的事情盧林這已經牽頭做好了,後麵他也管不了了,再過兩個月要去洛城了,都交給郭文了,他在一旁喝茶聽著郭文和舒慶春商議。舒慶春準備再在山腳擴建幾個長窯來燒製這些瓷器,再培養些師傅專門來燒製這些瓷器,具體安排如何還要等到這次走鏢回來後確定;郭文主要是和舒慶春商量這些瓷器的價格,不止今天裝走的兩窯瓷器,還有後麵六窯,這買賣可不算小。 舒慶春計算了一番後給了郭文一批價格數目紙箋,總計下來有兩萬三千兩銀子,郭文看過後麵上神色不變,心裡暗自驚訝,這瓷器竟然如此值錢,但是想著自家嶽父有兩成股,這些銷往龍城的盧林又有兩成股,便也覺得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