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是在黃昏之時結束的。 這場戰鬥的規模是空前的,戰後統計聖血魔宗於襄城損失血魔道兵十七萬左右,血獸則幾乎被屠殺殆盡,血夜叉道兵陣亡大半,內外門弟子除極少數逃脫外,皆被絞殺當場。 這場戰鬥的影響也格外巨大,此一戰後,聖血魔宗的脊梁基本算是被大周砸斷了。 大周方麵的損失也是空前的,周倉部陣亡翻山力士一萬有餘,重傷落下殘疾者有近兩千(這些人就算康復也沒辦法重返戰場了),幽州都督府方麵陣亡鷹擊弩手三千餘人,兩部合計損傷共一萬五千餘人。 此刻的襄城上下一片血紅,本就呈現猩紅色的天穹在黃昏降臨之後,變得越發妖異,襄城之中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我部將士賴元儉兄火速馳援方才沒有全軍覆沒,元儉兄,請受我一拜。” 身披數十創的周倉神色誠懇的向廖化作勢欲拜,此戰若不是廖化領著幽州軍(即幽州都督府下轄兵力)及時趕到,那他周倉免不了以死殉國,麾下將士估計也會全部殉國。 麵容蒼老但格外堅毅的廖化連忙上前扶住周倉,道:“周將軍言重了,皆是為朝廷效力而已,若無周將軍這幾日在襄城的嚴防死守,如何能有今日之輝煌大勝!” “既然元儉兄不受我這一拜,那麼此地的兵煞之氣,我部取三成,剩餘的盡歸元儉兄支配!” 這場規模空前的戰役結束過後,有大量的兵煞之氣於戰場之上形成。 兵煞之氣,於每一名身負兵家傳承之人而言都是無上資糧。 廖化本還想推辭來著,但皆被周倉嚴詞拒絕,無奈隻能接受周倉提出的兵煞之氣分配方案。 憑借著戰場之上那格外龐大濃鬱的兵煞之氣,周,廖二部的實力呈突飛猛進之勢。 周部,歷經血戰的翻山力士紛紛突破,先天已經是翻山力士軍中最為低階的存在了,有經數戰不死的翻山力士憑此兵煞之氣成為了宗師境武者。 周部雖於襄城戰役之中陣亡將近四成,但他們此刻的戰鬥力卻比之以往強了數個檔次。 廖部更是受益匪淺,要知道他們分得了此戰兵煞之氣的大頭,憑此,廖化突破至大宗師四重,正式成為大宗師中期武者,麾下鷹擊弩手更是紛紛突破,其中資歷較久的存在,更是成為了宗師境武者。 廖部的戰鬥力較之以往更是暴增數倍不止。 ………… 玉京城。 身為大齊國都的玉京城此刻已是殘破不堪,城內人口凋零,百業俱廢。 若不是還有零星人影出現,這座巨城簡直就是一座死城。 “九殿下,得到確切消息了,仙門兵敗襄城,宇文拓重傷遁逃!” 裝飾考究的王府之內,亦名身著白衣的中年人麵露激動之色的望著主位之上的蟒袍年輕人出聲。 那年輕人生得英武剛毅,雙眸似星,銳利熾烈,其名喚高秀,乃是當代大齊皇帝的第九子。 “好!” 高秀的雙眸閃過了一抹喜色,他是大齊高氏皇族之中少有的極端仇視仙門的存在,他不理解仙門中的仙人為何要對普通百姓肆意屠戮,明明都是同族,他們為何要視凡人為草芥牲畜。 “隨我馬上入宮!” “遵殿下命!” …… 一刻鐘後。 身披戎裝,手持一柄長劍的大齊九皇子高秀麵色冰冷的領著三百餘位全副武裝的甲士沖進了皇宮之中。 此刻,皇宮正殿太安殿內。 宛如一座肉山般的大齊聖上高林此刻正厲聲催促周遭收拾細軟的皇宮太監。 這高林皮膚白皙,身材肥碩,麵龐圓潤宛若豬頭,簡直就是一活脫脫的豬妖。 “父皇,仙門真的戰敗了嗎?” 出聲的是最受高林寵愛的十四皇子高運,此人同其父親高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肥頭大耳,身上肥肉堆疊,綠豆大小的眼睛在圓潤的麵龐之上被肥肉擠壓的幾乎就成了一條縫。 “仙門的確是敗了。”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就算是逃出去了,那我們還能有像之前那樣尊崇的地位嗎?” 此刻高運那張圓乎油膩至極的麵容之上浮現出了驚慌之色。 錦衣玉食這麼多年了,讓他放棄這一切,去過苦日子,還不如殺了他。 “運兒,事情還沒那麼糟!” 宛如一座人型肉山般的高林麵帶得意之色,道:“朕早就同陳國的秋月山張家有過協議,隻要朕帶著平州的百餘萬百姓遷移至陳國,那麼陳國皇室會冊封我們為鎮北王,世襲罔替!” 秋月山張家是一個修仙大族,名義上秋月山張家臣服於聖血魔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實際上秋月山張家自主性非常強。 陳國就是秋月山張家的地盤,張家在陳國根基極厚,全盛之時的聖血魔宗都沒辦法更改張家是陳國土皇帝的事實。 陳國皇室是秋月山張家的旁係。 “父皇,平州百姓真的會隨我們一同南下前往陳國嗎。” 高運的麵容之上盡是懷疑之色,高家在大齊百姓的眼裡就是仙門最為兇惡的走狗,有逃至大周境內的齊國百姓稱呼齊國皇室為魔宗忠奴。 以此可見齊國皇室的民望有多差。 “走不走可由不得他們!” “這些賤民是我等日後地位的保障,若是不走……!” 高林沒有把話說完,但高運還是從其那陰冷至極的語氣之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秋月山張家願意接納大齊皇室自然不是善心,而是他們看中了目前還在大齊皇室統治下的百萬生民。 在此世修仙者的眼裡,普通百姓也是一種修行資源。 “父皇,您當真是深謀遠慮!” “我大齊皇室恩養這些賤民數百年,現在該是他們為我們出力的時候了。” 對於高林而言,拿這百餘萬百姓換他們高家後半生的錦衣玉食是一筆極其值得的買賣。 在他的眼裡,賤民就應該為他們高家當牛做馬,貢獻一生。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宮中太監踉踉蹌蹌的從太安殿外沖了進來。 這太監麵容之上盡是驚恐之色,袍服之上還有新鮮至極的血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