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肯定不是客人。
  因為門哐當一聲撞上了墻壁,顯然來人是一腳踹開門的。
  林硯皺了皺眉,收起錢袋子,玄武神甲一動,身形隱蔽,悄然潛到店麵前一看。
  客店裡,除開那兩個昏迷的,又多出四個人。
  其中兩個,正是之前在錢老爺宅邸門口守門的,兩個廢豪境,此時鼻青臉腫,一個左手端右手,一個捂著胸口佝僂身子,齜牙咧嘴。
  另外兩個人,卻是穿一身漆黑色盔甲的精銳,腰間斜挎長刀,煞氣凜然。
  “這就是亮記雜貨鋪了,兩位隊長,那人自稱是從亮記雜貨鋪來的。”
  兩人鐵甲統領對視一眼,一人身形一閃,直奔後院,與隱藏暗中的林硯擦肩而過,另一人則是蹲在那兩個昏迷之人的身前,勁力吞吐,將兩人喚醒,開始一係列問詢。
  聽他問話的意思,他們來這裡,正是為了追查胡管事失蹤一事來的。
  林硯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倒楣,按理說,自己動手的時候悄無聲息,太可能這麼快就引來調查,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前腳剛走,後腳這些人就發現胡管事失蹤了,才能來得這麼快。
  林硯並沒有動手的打算,殺的人越多,惹得麻煩越多,越容易引起那恐怖集體意識的注意。
  乾脆等在這裡,靜靜看著四人裡裡外外好一頓搜查,最終一無所獲,隻帶著那兩個昏迷的倒黴蛋離開。
  等四人走後,林硯方才在屋中內外隨意逛了逛,在廚房找到了一些食物,簡單做了點吃掉,然後洗漱一番,才去二樓裡屋,躺下閉目睡著過去。
  這一段時間,又是對抗蜚虻蟲王,又是對抗神將,他一直顧不上休息,精神早已緊繃到了極致。
  此刻倒頭就睡,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嘈雜人聲忽然從樓下響起,越來越響,將林硯驚醒過來。
  林硯坐了起來,靠在雜貨鋪臨街的窗戶邊上,透過縫隙朝外看了一眼,卻見臨街馬路之上,有一隊身穿黑色風衣製服之人,正人手一大疊畫像,一邊大聲叫喊,一邊分發畫像。
  “此人膽大包天,窮兇極惡,已經殺害無辜區民五人!
  “若有發現提供線索者,可到錢老爺府上匯報,賞300靈幣!”
  來回分發,吸引了一大批周圍民眾圍觀,領取畫像。
  林硯悄無聲息下樓去,仗著玄武神甲的隱蔽性,路過一個街角時,撿了一張畫像一看,眉頭頓時大皺。
  太像了!
  畫得太像了!
  簡直把他相貌的神韻,都給畫到了紙上!
  但真正見過他相貌的,也就昨天那兩個廢豪境!
  他們是自己畫的嗎?
  可那兩人見他的時候,分明對他十分之輕蔑,根本沒有拿正眼瞧過他!
  怎麼可能,僅憑描述,就畫下如同照片一樣的畫像?
  還是說他們本身就是畫家?
  林硯隱隱感到一股滲人的不對勁,就跟昨天一樣,明明不該輕易被發現的事情,最後卻偏偏很快就被發現,很快追到這裡來一樣。
  像是運氣很差,卻又不僅僅是運氣很差。
  他將畫像揉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