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救了我,我便許你提一個要求。我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不想欠你的,你盡管說吧。”姬雪說道。 李玄戈道:“姑娘好大的口氣,是不是我提什麼要求你都能答應?” “自然是要我能做到的。”姬雪道。 李玄戈沉吟一會,說道:“姑娘放心,我的這個要求,姑娘一定能做到。” “哦?你倒說說看。”姬雪很好奇。 “姑娘可否不要總把‘正人君子’掛在嘴邊?似乎在姑娘心中‘正人君子’都不是好人。”李玄戈道。 姬雪見他故弄玄虛,以為要提什麼千難萬難的要求,見他如是說,便有些惱怒道:“這就是你的要求?” 李玄戈聳聳肩答道:“正是。姑娘一定能做到。” 她的確能做到。隻是,她以為他會要解藥。她錯判了他。隻是,她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 聽了李玄戈的要求,姬雪並未顯得輕鬆,而是惱道:“你是否看輕我?認為我沒有能力?” 李玄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隻是,以他的為人,又怎會施恩圖報?尤其還是個姑娘。但姑娘此番話,倒是認為我看輕了她。於是說道:“我自然知道姑娘本領高強。這樣吧,姑娘隻需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我便兩不相欠。” 姬雪看了李玄戈許久才說道:“你的問題想必不好回答。” 李玄戈故意挺了挺胸脯,說道:“正是。你可要反悔?” 姬雪搖搖頭道:“唉!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隻是奇怪,你不怕死麼?為什麼不要解藥?” 姬雪果然冰雪聰明,李玄戈被她猜中心事,故意大笑道:“我當然怕,怕得要死,但我這人生性好奇心重,如果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那是比死還難受。” 姬雪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勉強,道:“你這個人倒是很特別,好!你問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那聖旨何用?”李玄戈問。 “你果然好奇心重。”姬雪說。 又道:“不過這是兩個問題。”說完揶揄一笑。 “說的也是。”李玄戈自嘲地笑笑,低下頭。 姬雪沉吟了許久,思緒緩緩回到十多年前。 美目盼兮,流波婉轉。 山中野花開得正好,姹紫嫣紅。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邊哼著歌謠一邊采著野花。她手中已經握有一大把紅的、粉的、紫的花朵。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地很遠,跟在她身後的老婆婆也不見了蹤影。走了不知多久,小女孩幾乎已經不記得來時的路,她不禁有些心慌,這裡沒有別人,從記事起就隻有婆婆和她生活在這裡。小女孩四處張望,想去找婆婆,卻看不到她的身影,就在她想爬上一塊大石頭居高臨下去看時,猛一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他頭發已半白,身軀卻挺拔而偉岸。 “師父!” 小女孩興奮地朝師父跑過去。背影慕然轉身,一張清冷的麵孔出現在麵前,雖已有五十多歲,但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英俊的麵孔依然英俊,隻是多了一份滄桑。 他並不時常在這裡,或三五日來一回,或十數日,又或者數月半載。雖不常來,他也不如小女孩那般興奮。他冷冷地喚了一聲小女孩:“阿雪。” 阿雪應聲道:“師父你來啦!” “阿雪,你功夫練得怎麼樣了?”男子冷著臉問道。 阿雪聽見師父問及武功,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半年前師父教授蒼穹九式,自己未練及一半。 男子見狀,心知肚明。 “瞎子!”隻見他大喝一聲。 話剛落音,一個老婦便出現在眼前,身法之快,阿雪都沒看清她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在姬雪驚駭的目光下,瞎婆婆應聲道:“主人,婢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