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也不管李玄戈是否同意,拉起他就往外跑。 她帶著他在皇宮中來回穿梭,但奇怪的是,他們一次也沒遇上巡邏的衛士,她似乎清楚地知道,衛士會在什麼時辰從哪條巷子裡經過,衛士巡邏到來之前,她總能找到地方藏好,每次都是他們剛藏匿好,衛士就剛好從他們身旁經過。 “怎麼會這麼巧?”李玄戈心中甚是稀奇,忍不住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對皇宮如此熟悉?” 小姑娘卻閃爍其詞道:“我誰也不是,我叫阿恕,我從小在這裡長大,自然熟悉。” 玄戈心中納悶:什麼人會在宮中長大?宮女?公主?但又覺得兩者都不像,不管是宮女還是公主,她如此這般,也太過“自由”了些。“......”剛想開口再問,嘴卻被阿恕用手捂住,接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努努嘴,讓他看前方。 李玄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並沒看到有什麼異常。 阿瑤卻神秘地說:“寶物就藏在那裡。”說著用手指了指前方。 李玄戈望去,隻見前麵一座巍峨的宮殿,比其它宮殿要高、要大,它矗立在那裡,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像極了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此殿在皇宮之中如此突出,莫不是未央宮?”他自言自語道。 雖是自言自語,一旁的阿恕卻聽得真切,而她也不回答,拉著他就往裡走。剛走到回廊邊,便見一道黑影從空中閃過,隻一瞬間,便隱沒在黑夜當中。阿恕不會武功,並未留心到這極快的一瞬間,李玄戈卻看到了,隻一瞥,便認出了她。 李玄戈不動聲色,跟著阿恕悄悄溜進了未央宮。 阿恕帶著李玄戈沿著廊邊一直往裡走,過了三道回廊,才在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前停下來。說它小,其實並不小,隻是相對於旁邊的屋子,它顯得有些平凡。屋裡一片漆黑悄無聲息,顯然是被荒廢已久。隻是,為了確保無誤,阿恕還是等了片刻才推門而入。進得屋內,更是伸手不見五指,李玄戈自小練過目力,也隻模糊看出屋裡一些物件的輪廓,阿恕卻像知道物件擺放的軌跡一般,隻見她來回穿梭,並未碰到任何物品、未發出一絲聲響,如同長了火眼金睛。她走到一個角落裡,蹲下在地上輕輕摸索著,不一會兒,又將地上的竹簡移開,移到一半時,便有一冊無法移動。她摸著那無法移動的一冊竹簡,驚呼道:“是它!是它!找到啦!”語氣中帶著狂喜。 “找到了什麼?”玄戈問道。 阿恕不回答,隻俏皮地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說著將竹簡輕輕一轉,地下便有一塊板移動開來,赫然便出現一個烏黑的洞口。洞口不大,僅能容一個人出入。順著洞口往下,是一排梯子通往地下。 原來是一個密室。 阿恕帶著玄戈往密室裡走,邊走邊叮囑道:“跟緊我,這裡有機關。” 到了密室,阿恕這才點亮了火折子。 終於有了亮光,李玄戈才看清這間“密室”:由四堵墻構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若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這四堵墻全部是由大小一模一樣的方磚砌成。 此屋看起來簡單,但李玄戈知道,越是看起來簡單的東西,就越是不簡單。 他從小生活的地方三垣閣便是由許多機關構成,北鬥七星代表七個關口,分別由七位師叔伯把守,七位師叔伯都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再加上機關重重,是以三垣閣自立派以來從未有人能闖進三垣閣。李玄戈從小耳濡目染,雖不曾精研,卻也能略通一二。他知道有種機關術叫九九連環,據說這種機關由九九八十一道暗扣組成,這些暗扣大致由一定的規則排列,或是某一組數字、或是某一個圖案、或是某一種形狀,當然也可以是雜亂無章毫無規律的任何東西,隻要設計之人能夠記住便可。看著這滿屋整齊無二的磚塊,李玄戈心道這必是九九連環無疑了。隻是,不知道這八十一個暗扣在何處?若是弄錯,這背後不定會有什麼厲害武器,一個不小心便會葬送在這裡。心裡想著,便不由自主地伸手往墻上去摸。 “住手!” 身後傳來一聲嬌喝。是阿恕。 “別亂動,這裡每一塊磚都是機關,一旦弄錯,我們都得死在這裡。”阿恕說。 “我知道,我隻是想看看暗扣在哪裡。”玄戈說。 “嗬嗬”,見玄戈竟能說出此機關之一二,阿恕嘖嘖稱奇道:“沒想到你還懂機關術。” “隻是略懂一二,並不精通。” “想來你必是不精通”,阿恕得意地說:“諒你也解不開此處機關!” 阿恕有心賣弄一下自家機關,隻見她得意地走到左邊墻角,沿著墻角數了起來:“一、二、三、四......”,數到“九”後轉至右邊又重新開始數“一、二、三、四......”,如此反復數了九次,才按下了最後一個磚塊,門應聲而開,露出另外一間密室。這是一間狹長的密室,布局與外間密室大致相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唯一不同的是,它是由暗格組成。阿恕如法炮製,找到最後一個暗格,將格子拉開,裡麵現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阿恕將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喜道:“是了,就是它!” 玄戈還未看清盒中為何物,阿恕已將其合上。 “此為何物?”玄戈問道。 阿恕將盒子取出,用布包好,邊拉著李玄戈邊說道:“先出去再說,此處不宜久留!” 他們剛出得地室,便聽到一聲慘叫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緊接著便聽到有人大喊:“皇上遇刺!快來人護駕!————” 李玄戈聽得心頭一震,暗叫一聲“不好”,便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去。阿恕一把將他拉住道:“你乾什麼去?” “我去看看。” 阿恕將他扯得更緊,低聲說道:“你想去看熱鬧?由他們亂去,亂得正好,我們正好趁亂出去。” 李玄戈心中記掛著另一個人,見她不放手,急道:“我去去就回,你在原處等我。” 阿恕也急道:“你這人怎麼那麼愛管閑事?!” 李玄戈心中著急,不由分說掙開她的手,將麵蒙上便要走。阿恕見阻止不了他,又急又傷心,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滿臉委屈地求他:“玄哥哥,你答應過我帶我出宮的,可別丟下我不管啊。”說著哭了起來。 李玄戈眼見她楚楚可憐,心中甚是不忍,便對她說:“我李玄戈說過的事,一定會信守承諾的。你熟悉皇宮,自己出宮不成問題,你出了宮門後留下記號,我定去找你。” 話剛說完,人已到了五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