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宴(1 / 1)

整個駱氏一族占據長秦西南七州,南據陸沉界千兆公裡級的遠古山脈,西接已經亡國的怊帝國,而今已劃入長秦三域之一的無痕域。   由於這個世界人類普遍壽數在一百五左右,又因三書七錄修行可以得到書界反饋壽元,故以當下修行現狀而言,普遍壽數在三百以上。   據說在三書七錄未曾變革時期,修行者的壽數都是千年起步。   隻可惜三書七錄有變,修行走了捷徑就意味同時鎖定了修行上限。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時代的悲劇。   悠長的壽數就意味一個傳承久遠的家族必然又著極其龐雜的家族成員。   為了保證家族有序發展,各大家族都形成了以貢獻度決定資源分配的製度。   作為傳承至今已經上萬年之久的駱氏一族,已經形成了完整的家族貢獻成長機製。   在駱氏,也隻有嫡長子一係可以無視貢獻機製,其他人都得遵守這個製度———   所有的修行資源以及家族地位都是與貢獻直接掛鉤的。   在駱氏,每一個家族成員成年後,都會根據各自的天賦、資質進行工作分配,所有人共同服務於駱氏整個家族機器。   如果說皇宮是大秦的權力中樞,那麼駱府則是西南七州的權力中樞。   能留在駱府者,皆在整個家族發展中承擔著極其關鍵的作用。   駱烆身為嫡次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二十歲成年後就得去往西南七州進行任職歷練——   至於結束後能否返回駱府,擔任什麼重要的官職,則取決於駱烆任職歷練期間的表現了。   而他的親哥駱煥,身為嫡長子,自然而然的留在駱府,作為駱殊燁副手,共同管理駱氏家族。   十二歲還未成年的駱烆能做的家族貢獻有限,回報率最高的大概也就是真凰界修行了。這也是駱氏一族對未成年的族人最有效的鼓勵和照顧機製了。   其次還有諸如學院學習、演武訓練之類的家族任務,也可以提供不差的家族貢獻。   隻不過這些積攢的貢獻,連七州任意一郡一縣的官職都兌換不了。   好在身為駱氏嫡次子,駱烆也能享受到那麼一些特殊待遇,他不需要積攢貢獻也可以直接到七州任意一郡任職。   隻不過如果駱烆再有子嗣,其後代子嗣都無法再享受這種待遇了。   目前身為駱氏一族的族長駱殊燁是在兩百多年前從上任族長手中接過族長之位。   不過有一點需要聲明,上任族長不是駱殊燁的父親,也不是祖父,據駱殊燁回答,大概是他的曾曾祖父。   這也讓駱烆明白,身為嫡長子不一定都是繼任族長之位——   能否繼承族長之位,除了嫡長子這個身份外,還對於天資、功勛等各方麵的要求。   為了保證駱氏這艘巨船能朝著正確的方向航行,族長之位的選任是重中之重。   據駱氏史冊記載,駱氏上萬年的歷史中曾出現過現任族人意外隕落,而後世子孫中無有人有資格繼任族長之位,導致族長之位空懸數百年。   父親駱殊燁與母親王熙然成婚與秦歷17232年,婚後百年多後才誕下第一子,為女,兩百年前就已經嫁於中州李氏。   二子仍為女,未婚,目前在長秦中州巡天司任職。   三子終為男,駱煥,剛成年不久就展露出驚人的天賦,直接被視為武成王駱殊燁的接班人。   人稱“虎父無犬子”!   駱氏當興!   駱氏麒麟子!   就駱烆看來,年長他七十來歲的親哥駱煥,簡直是拿到了玄幻小說男主的模板。   四子為一女,駱煊,長駱烆五歲,是整個駱氏一族與駱烆最親近的人。   五子即為駱烆,天賦表現中規中矩,倒是駱氏血脈是算是近千年來最接近先祖的駱氏族人,同時與真凰界也是契合度最高的。   這也因此讓駱烆在整個駱氏中也收到,一些特殊的優待。   至於駱殊燁和王熙然還會不會繼續生子,駱烆的回答是會的———   最近百年,駱殊燁和王熙然生孩子的熱情格外高漲,短短百年生三子,比前三百年生的還要多一子。   尤其近年,駱烆和駱煊出生想差不過五年,以此界人的漫長壽元來看,駱烆和駱煊說成是雙胞胎都不成問題。   哪天他駱烆變成三胞胎也都不意外。   主要是作為家族的核心成員,得到的資源都是最頂尖的那一級,故實力都很高,相對應的壽數就不低,   漫長的歲月中,總是會用一些“方法”打發時間的。   駱烆感覺,這二人想不想生孩子完全是看心情的。   換句話說,他駱烆是一件心情產物?   ……   秦歷17658年11月。   身處駱府,永恒鳳凰塔周邊溫度常年高於其他地區,不過為了應景,符合四季輪回變幻規律,每年秋冬之際,倒也刻意控製了永恒鳳凰塔的影響。   每當駱府的溫度較平常有明顯的下降,駱烆就知道是秋季來臨了。   讓駱烆對秋季敏感的倒也不是溫度,而且駱氏一族的家宴。   每年的家宴一般都安排在春節前的一個月或兩個月,因為春節對駱氏、或者整個長秦都是一個特殊的節日。   這個節日各大家族一般都會舉行大型的家族活動,根據家族日歷安排還會有祭祖、比武、歷練等等活動。   最重要的是,春節過後就是對家族成員進行人事變更的情況,五年一小變,十年一大變。   這樣的變動在一個傳承久遠的大家族中已經是非常高的頻率了。   隻不過因為家族成員數量過於龐大,對於個人的影響或許就沒有那麼迅速。   但總的來說,春節更像是一種族群聚集性活動的節日,而春節前的一到兩個月左右,則有一場獨屬於各自家庭的宴會。   當然,這樣的宴會僅允許未婚子女參加。   成婚子女往往會組織參加自家的宴會。   駱烆出生至今十二年,參加的家宴就有十二次,也是這十二次的家宴,慢慢讓駱烆對這個家庭產生了歸屬感。   當然十二次家宴不是每次父母都能出席   駱殊燁缺席了三次,王熙然缺席了一次,而他記憶裡的二姐隻在他出生那年回來過,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了。   至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姐,更是成為了一個傳說。   也許三個月後駱煥就要舉行訂婚儀式,今年的駱煥倒是準時參加了這次家宴。   一家五人,一場家宴,倒也算是熱鬧,算是舒坦。   家宴上,駱殊燁例行檢查駱烆和駱煊的修煉情況,對於駱烆的進步予以了高度的表揚,對於駱煊那可就非常不客氣。   一時間駱烆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在駱殊燁和王熙然的混合雙打下,駱煊隻好將心中的悶氣轉向駱烆。   談及駱煥的婚事,無論是駱煥還是駱殊燁,都沒有過多的解釋,大概婚事在那些大人中已經達成共識,沒有什麼好說的。   駱烆也沒有從駱煥的神色中看出他對即將成婚的喜悅。   三個月後的婚禮也隻是一場訂婚宴,駱烆看到大家都沒有談這個的意向,也就沒有多言。   “烆兒,煊兒,江南潯州有一無主書界現世,你外公檢查過了,此書界是一枚極其稀有的開元境書界。   因其年代久遠,尚未有界主誕生,也未參與共饗儀式,導致整個書界衰敗,幾近掉入凡塵境。   但畢竟底子還在,而且由於沒有舉行共饗儀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論是單獨自用還是作為七錄舉行共饗儀式,都是一枚非常不錯的胚子。   最重要的是書界中含有一輪衰敗大日,其象性天然與真凰界接近,所以你外公為你們爭取到了競爭此書界的機會。”   王熙然在家宴將要結束之際,告知對於駱烆和駱煊非常重要的消息。   一枚開元境的書界胚子,其價值之高,已經難用金銀衡量。   若非因此書界內含一輪大日,這樣的競爭機會根本不會對外族開放。   即是這樣,駱烆的外公怕是在族內也承擔了不小的壓力,當然,真正能有這樣的機會,其實得益於駱殊燁和駱煥二人的聲譽。   外公所在的一族,看重的是駱殊燁以及駱煥的潛力。   這是一場投資,風險極小的投資。   即使這枚書界胚子真被駱烆或者駱煊摘得,那也不算虧,畢竟他們二人身上確也流淌著王氏一族的血液。   當然如果沒有被駱烆或者駱煊得到,那更是皆大歡喜,既向駱殊燁釋放了善意,又實際上沒有任何虧損。   而駱殊燁還得承王氏一族的情。   駱殊燁在四百年前與王熙然成親,個人的利益早就已經與王氏中王熙然這一脈捆綁起來。   而在他不負眾望成為駱氏一族的新族長後,更是將這種利益捆綁擴展到整個駱氏一族與王氏一族。   何況萬載歲月,駱氏與王氏也不是就這一次通過婚姻結合起來。   隻是與駱殊燁所在的這一脈與王熙然所在的一脈,二者已經形成除了家族以外的更核心的利益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