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勢力規模龐大,儼然成為長秦五姓七域之下最鼎盛的幾方勢力之一。 然而所有靈植世家的通病就是家族的戰鬥力不足。 當然戰鬥力的高下也是對比同層次的其他頂尖勢力,在其他的家族勢力嚴重,“天府靈植世家”,依舊是不可匹敵的龐然大物,是需要他們仰望的存在。 有些靈植世家在意識到自身實力現狀的問題後,已經有意培養家族修行者戰鬥能力,但畢竟靈植世家以靈藥、靈植等培養有關,在戰鬥方麵的積累和發展還是較其他勢力有明顯差距。 車馬書界內,駱成宵一口一個“烆叔”為駱烆講解官田以季家為核心的“天府靈植世家”的各種不為大眾知曉的隱秘。 “當今的戶部尚書季世祿,可是位不可小覷的人物。 ‘天府靈植世家’能走到如今這一步這位尚書大人功不可沒。” 駱成宵瀟灑揮手,一幅由書氣凝聚的官田周域的地圖就出現在駱烆麵前。 就在駱成宵為駱烆講解官田周圍“天府靈植世家”各族之間的往來關係之時,車馬書界外陡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嘩然聲。 駱成宵幾人隨駱烆從車馬書界內出來,便看見成群穿著灰白色僧袍,頭上裹著紅色僧帽,手上持有各類兵器的僧兵將官道上的商隊圍得水泄不通。 這些僧兵麵容憔悴,衣衫破爛,腳下穿著各種形態的鞋子,有普通百姓的布鞋,也有高門貴族穿的紫金踏雲靴。 不過無論是哪一類鞋子,此刻都呈現出破損嚴重的現象。 “各位施主,我等自北域而來,往南域聖地而行,徒奔數十日方止宿州,還望各位行個方便,能將馬車借於我等。 待我等順利抵達聖地,自然不會忘記各位恩情。屆時我佛門聖地將會廣納諸位英傑入我佛門,與我等共創偉業!” 一名衣冠仍然保持完整乾凈的光頭僧侶,站在眾僧兵麵前,雙手合十,慈眉善目,一舉一動間都有佛韻凝結。 在駱烆【黑暗之眼】的觀察下,這僧侶背後背負一具赤金色的屍體———金身呈盤膝而坐狀,右手空無一物,卻保持一個掐花的姿勢,額頭低垂,左手食指抵在眉心。 低眉佛門金身不斷向周圍湧現淡金色佛韻,被佛韻浸染的眾多遊商中,實力較弱者眼眸中隱約有佛門手印沉浮。 “我等願意為各位大師提供車馬,提供大師修行生活所需的一切物資。” 有瘦小孱弱的白發商人,此刻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官道堅硬的石麵上,將額頭緊緊貼在地麵,全然不顧額頭與地麵間細密的碎石。 很快,越來越多實力較弱的修士被金色佛韻浸染,化為一名名虔誠的信徒。 而背負低眉金身的僧侶身後,其他衣衫襤褸的僧侶已經主動來到那些跪伏下來的遊商身邊,將那些商人貨運車裡的物資粗暴的翻了出來。 有的信徒還將自己書界內儲存的物資拿了出來。 那些僧侶痛快地換上各種嶄新乾凈的內衣鞋子,再穿上自己破損的僧袍,毫無顧忌地大口吞咽著各種葷食,儼然如同不識禮數的野蠻人。 “原來這些僧兵小醜一般的衣著是這樣來的。” 駱煊橫坐在馬車頂上,將修長的雙腿搭在車邊,看著那些遊商被金色佛韻浸染的商人,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 那散發金色佛韻的金身隨著時間的流逝,空無一物右手指尖中,隱約有金色花朵凝聚———帶狀披針形葉片,花瓣裂片白色,呈線形,花蕊金色中流淌淡紅光澤。 “姐,就這麼看著他們被那些僧匪搶奪嗎?” 曾經是二十一世紀優秀傑出的青年,堅定擁護核心價值觀,在麵對僧匪搶劫的時候,內心依然不平。 “嗬嗬,無需我們出手,你以為這些遊往南北的商人,連這種局勢都應對不了嗎?” “小烆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還是經驗不足。” 柳勵合從車馬書界內出來後,就站在駱烆、駱煊姐弟倆身邊,平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啊啊!” “啊啊!” 吞食過遊商儲存的食物的僧侶雙手抓著腹部的衣衫,痛苦的趴伏在地麵上,眼耳口鼻皆有散發著惡臭的黑油緩緩流淌而出! 幾個呼吸之間,便有數十位僧侶化為一灘黑油,屍骨無存。 為首背負金身的僧侶,慈眉之間有淩厲的殺機湧現,卻仍然保持著和善的笑容,緩緩地說道: “哼,偷食葷食,滿足口舌之欲,是對佛祖之大不敬,理應遭此劫難。” 這背負金身的僧侶,竟然沒有因為自家的僧眾被殺而惱怒,反而給了暗中下殺手的遊商一個“合理”的理由。 然而在背負金身僧侶話畢後,在駱烆眼裡,那淡金色的佛韻開始步上一層粉紅。 粉紅佛韻在金色波紋中流淌,徑直來到一名外表看起來戰戰兢兢,趴伏在地上不敢言語的男子身邊。 粉紅色佛韻像一條細小的長蛇,慢慢地爬在男子身上———趴伏在地上的男子似有所覺,不再裝作因害怕而顫抖,精神之力蕩漾在身邊。 可男子沒有駱烆【黑暗之眼】的能力,沒有辦法捕捉到粉紅色佛韻在自身上的糾纏,精神之力來回沖刷,也減不去心頭的陰霾。 “啊!” 男子背部長開一對青色羽翼,狂風自羽翼間散開,將他周圍的遊商、仆人、侍從、僧侶推開! 然而不待他再做出行動,他的七竅流淌出粘稠的黑油,幾個呼吸便化為一灘散發著惡臭的黑油。 “這位施主與我佛有緣,可惜同樣犯了‘貪欲’之罪,可惜遭此劫難。” 背負金身的僧侶一臉惋惜,還恭敬地向著男子死後所化的黑油灘子鞠躬行禮。 “我看這幾位施主與我佛門有緣,合應入我佛門。” 背負金身的僧侶目光灼灼地盯著幾位看起來極為尋常的侍衛遊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嘴角微微咧開。 “小烆、小煊,可曾看出幾分?” 柳勵合敲打著馬車邊緣的門窗,一手撐著木緣,拷問道。 “那男子死法與前麵那些僧人死法相同,莫非是有人暗中劫殺這些佛門僧人,試圖引起這些遊商與僧人之間的沖突?” 駱煊看不到僧侶背負金身之象,並不清楚化為黑油的男子與僧侶之間的暗中交拚。 “非也,非也。” 柳勵合左手撫須,笑著搖頭,深邃的目光看向駱烆。 “之前那些化為黑油的僧人,便是那男子暗中在他們吞食的飯菜裡做了手腳,而那說話的僧人則發現了男子的小動作,大概是掠奪了男子的能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駱烆並沒有陳述自己可以看到為首僧人背負金身之象,也不是他不信任柳勵合,而是有些東西,沒必要那麼詳盡的講予他人。 “哈哈哈。” 柳勵合大笑,用贊賞的眼光看著駱烆,隨後笑著解釋道, “長秦佛門最擅因果之道,那僧人並不是掠奪了男人的能力,而且根據因果報應之說,將死去僧人的一身業障,盡數歸於男人身上。” “哼,那僧人所言自北域而來,往南域聖地而去並不作假,你們看他身後隨行的那些衣衫破爛的僧人,可有什麼發現?” 駱烆和駱煊二人目光隨著柳勵合注視的方向看去,細致觀察一番,果然有所發現。 “那些人,好像傀儡一般。” 駱煊柳眉微皺,喃喃道。 “嘿嘿,知道這些人怎麼來的嗎?”
第67章 遊僧(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