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延果然答應跟自己去河北,袁熙心中大喜,抱拳歡迎。 “哈哈……有魏兄照拂生意,我們冼家的馬匹將來經過汝南定然暢通無阻。” 魏延亦是抱拳:“冼公子請放心,收了你的錢財,在汝南境內我魏文長保你生意無虞。” 魏延當下吩咐遊俠兒回家牽馬,帶了五名隨從跟著袁熙踏上了前往河北的道路。 袁熙一路上頗為謹慎,每次要在鎮子上停留的時候,都會提前把右邊的馬鐙摘下來,這樣就避免了泄露秘密。 現在有魏延等人隨行,卻是不能再把雙邊馬鐙亮出來了。 一行人揚鞭策馬,疾馳向北,傍晚時分便到了陳國境內。 看看天色將晚,袁熙提議在前麵的一個小鎮上投宿一晚,等天亮後再繼續趕路。 “一切但憑公子安排。” 魏延爽朗的答應了下來。 來到小鎮找了一家客棧,袁熙讓店家給安排五個房間。 “小小客棧哪有這麼多房屋,止有四間。”胡須花白的掌櫃咧著嘴賠笑。 按照袁熙的想法,自己跟劉儀一間,候戈單獨一間,魏延等人住三間,但既然隻有四間那也沒有辦法。 “魏兄,隻能委屈你們三個人住一間了。”袁熙虔誠的致歉。 魏延急忙致謝:“公子客氣了,我們都是些粗人,就算擠一間也是無妨。” 聽說今晚就要跟袁熙共處一室,劉儀的內心不由得怦怦直跳,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悄聲道:“夫君,這樣是不是太倉促了?” “嘿嘿……我問過店家了,房間裡有兩張床,咱們各人睡各人的。” 袁熙輕撫劉儀的發髻,柔聲安撫。 這女人越看越討人歡心,看起來就是有福之人,要不是她的一番折騰,怕是自己要跟魏延擦肩而過了。 “哦……有兩張床啊?” 劉儀嘀咕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但到底是為什麼失望,劉儀也說不明白。 放下行囊之後,袁熙讓店家準備了一桌飯菜款待魏延等人。 一杯酒下肚之後,大夥兒逐漸熟絡了起來,酒桌上的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魏兄,我看你與手下的兄弟騎術嫻熟,腰懸刀劍,想必有本事傍身。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就沒想過投靠一方諸侯,建功立業麼?” 袁熙親自端起酒壺給魏延斟酒,嘴裡問道。 “有勞冼兄了!” 魏延拱手致謝,朝手下的兄弟訓斥道,“阿良,你個臭小子有沒有眼力勁?他娘的讓公子倒酒?” 魏良急忙起身搶奪酒壺:“不敢勞煩公子,酒壺給我。” “嗬嗬……四海之內皆兄弟,誰斟酒也無妨!” 袁熙和顏悅色的拍了拍這個少年的肩膀,示意他不必介意。 魏延抿了一口酒:“公子對我坦誠相待,延也不相瞞。我確實有心建立一番功業,因此在家裡聚攏了兩百多兄弟操練武藝,等將來有機會了擇一名主投奔。” 袁熙舉杯敬酒:“不知魏兄眼裡的明主是何人?莫非是曹孟德司空?” 陳國屬於曹操的地盤,魏延也不敢大聲喧嘩,壓低聲音道:“曹司空已經兵強馬壯,現在去他麾下沒什麼出路,混幾年撐死也就是做個校尉。” “那河北袁冀州呢?袁公乃是汝南人,跟魏兄同鄉,可曾考慮過去投奔?”袁熙試探著問道。 魏延哂笑一聲:“聽說袁本初看不起寒門,隻重視世家大族,我這種出身去了肯定不受待見。” “那是荊州劉景升?” “劉荊州現在帶甲十萬,將列數百,肯定也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那魏兄心目中的明主究竟是何許人也?”袁熙舉杯敬酒。 魏延“滋溜”一聲將杯中酒喝了個精光:“實不相瞞,我看上了劉皇叔,聽說他正在汝南秘密招兵。但我麾下的兄弟還沒有武裝起來,所以打算明年再去投劉皇叔。” 袁熙忍不住和旁邊的劉儀對望了一眼,這算不算她幫自己挖了老爹的墻角? “嗬嗬……皇叔仁義之名天下皆知,投奔他的確是個極好的出路。” 袁熙前半句恭維,後半句話鋒一轉,“可惜半生飄零,到現在還沒有穩定的地盤。” 魏延用筷子夾著一塊豬骨頭細嚼慢咽:“但這恰恰說明皇叔手下缺人,我現在投奔他定會受到重用。” 袁熙差點就說“投奔我吧,我這個幽州刺史更缺人,隻要你來,我先給你一個中郎將做!” 但袁熙生怕把魏延嚇跑了,因此隻能憋在心裡等到了頓丘再說。 酒足飯飽後,眾人各自回房睡覺。 袁熙進了房間後才發現提前離開飯桌的劉儀打了一盆熱水過來,等著給自己洗腳。 “旅途勞頓,讓妾身幫助夫君洗腳,去去疲乏。” 袁熙趕忙將劉儀扶起來:“得得得……你大小姐騎馬跑了三百多裡路,我都怕把你身子骨累垮了,還是我來伺候你洗腳吧!” “夫為妻綱,傳出去被人笑話。” 劉儀頭搖的像是撥浪鼓,堅決不同意。 袁熙伸手在她挺拔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夫君幫你洗腳可是有代價的,你要幫我暖床。” “什麼是暖床?”劉儀不解。 “暖床就是暖被窩啊!”袁熙壞笑。 劉儀頓時羞的麵紅耳赤:“不要,太倉促了,再說隔壁住著一堆男人。” “哈哈……我跟你開玩笑呢!” 袁熙伸手摸了摸劉儀的頭頂,“在娶你之前,夫君我定然‘發於情止於禮’。” “夫君果然是君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劉儀露出愉悅的笑容,堅持要幫袁熙洗腳,“夫君,你就讓妾身伺候你吧?” 袁熙堅決不同意,最後道:“算了,一塊洗吧!” 於是,兩人一塊坐在床頭,把四隻大腳丫子泡在了木盆裡。 初次獨居,袁熙表現的很君子,沒有動手動腳。 倒不是他沒有賊心,更不是沒有色念,而是這土坯建造的房屋隔音效果差的一批,萬一自己忍不住把劉儀給就地正法了,豈不影響了自己在魏延心中的形象。 泡完腳之後,劉儀穿上鞋把水倒掉,兩人各自上床,在這狹小的客房內各自安歇。 次日天方拂曉,眾人各自起床,草草填飽肚子之後,再次揚鞭策馬,繼續向北疾馳。 晌午過後,一行九人便抵達了黃河岸邊。 趁著天擦黑,魏延找了個村子,雇了一條漁船將眾人分兩批送到了黃河對岸。 下船之後,袁熙趁著魏延等人飲馬,悄聲詢問船夫:“敢問船家,黃河這邊是哪裡治下?” “黃河南邊是東郡濮陽治下,北邊是魏郡頓丘治下。”船家收了錢,笑嗬嗬的答道。 “敢問頓丘縣城怎麼走?”袁熙又問。 船家指了指西北方向:“順著小路向西走四五裡路就有一條驛道,向北走五六十裡即可抵達頓丘縣城。” “多謝船家!” 袁熙道一聲謝,對魏延等人道,“既然快要到頓丘了,咱們就摸黑趕路,早晚進城。” 魏延人生地不熟,自然沒有意見,率部緊隨其後,“一切全憑公子做主。”
第二十八章 旺夫相(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