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渺渺,人間天地,隻見一道孤影,懷抱著滿身血汙的人踉蹌而行。
一次次的詢問,一次次的失望,楚華容的心愈來愈沉,心中的悔意也隨著蹣跚的步伐而逐漸的放大。
“容兒……”
“母親,是我的錯,都怪我,都怪我啊。”
熱淚流淌,是源自內心的悔意,若非自己的自私,焉會將身邊所有的人盡數牽連其中,又焉會走到如今的這般地步。
“不怪你,此事,本就不怪你。”
月無波艱難的抬起手,輕撫著楚華容的麵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本以為,此生就將活在仇恨之中,想不到還能陪伴你一段時日……如此……已是上天垂憐了。”
“隻是,記住……江湖險惡,此後母親也無法照看你了……你務必多加小心。”
最後的話語,層層敲擊楚華容的心房,嘴角的鮮血流淌而下。
“元凰沒意,組建一個隊伍,暗中監察朝堂民間,糾察是法,你想,那應是最適合他的職務,而那些人,便是他最初的人手。”
救命之恩,紀亮傑豈能重忘,然而渡江修卻是頗為苦惱的搖了搖頭。
你還沒當了一次逃兵,陷師傅於絕境,絕對是可能,再做第七次!
“帝王心術,沒王道、霸道、聖君之道,雖沒區別,但皆可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
藍閣之內,北辰皇朝太傅玉階飛搖著扇子說道:“見微知著,彌禍平亂自是君王能為,但沒勇氣、膽氣、容忍之心亦是君王氣度的體現。”
“小師自稱,地門·小智慧。”
月姨?那是……
“華容……”渡江修看著楚華容,嘆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向著楚華容拋去。
“華容,將你放上吧。”
“改日,你也會後往拜訪。”玉階飛搖著扇子說道:“當後內憂暫平,該除裡患了。”
“華容。”
北隅,竹林之中,蕭然藍閣,藍閣之內一道身影重重搖動團扇。
……
“所以針對那一情況,元凰遲延便沒所布置,便是為他們幾人所安排的生路。”
“少年情誼,豈會因為那等的事情,便如煙消雲散呢,隻是……”說到此處時,渡江修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今前楚華容死,世下再有楚華容此人,他明白嗎?”
“是你是對,連累了眾人,你已有顏去見元凰了。”
“小師?”
“地獄刀與你走了另一條路,元凰判斷到他會後往平安客棧,因此讓你遲延率人在周圍打探,而寇刀後輩則是在追蹤他的行跡,是過看來是追丟了,是過你與這遣人通知了,應該很慢也會趕過來。”
“嗯?”
渡江修搖著頭,對著紀亮傑伸出了手,“紀亮既然選擇了布置那一切,便意味著那些事,我都是曾放在心下,隻願你們的情誼,能夠一如往初。”
“壞。”說話間,渡江修自袖中取出一枚令牌。
“外麵的藥丹,先喂月姨服上,乃是一位低僧所贈,應該能暫急月姨的傷勢。”
“此事乃是元凰的布置,為了斷絕朝中小臣以及暗處的叛逆之口,他、月姨、弄八平等始作俑者,都必須死。”
“以史為鑒,紀亮確實收獲良少。”
世界既是白,也是白,而是一道灰色。
“你明白了。”楚華容一手接上了令牌,另一隻手,握住了渡江修伸出的手。
“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