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考試結束後,清巳的生活重歸以往的平靜,沒有任何變化。 深秋季節轉瞬即逝,白色的雪成為這片大地上最多的顏色。 這是一年的末尾,也是新年的伊始,木葉村也逐漸多了一絲迎接新年的熱鬧氛圍。 而在這個時候,整個日向一族都提前忙碌了起來。 因為新年之前,是宗家大小姐——日向雛田的生日。 每個孩子的生日都是一個值得慶賀的重要日子,在這一天,他們總是能得到額外的寬容。 也許是玩到更晚的時候才回家不會挨罵,也許是有更多的零花錢可以滿足味蕾的需求…… 但不管怎樣,每個孩子都會在生日這天露出開心的笑容。 唯獨……日向雛田是個例外。 在這片寬闊的天地,唯有雛田的生日不屬於自己。 天空中小雪下個不停,寬闊的訓練場裡,烏泱泱的坐著一群日向族人。 每一個人身上都披著些許積雪,但他們毫不在意,而是全神貫注的看向人群中央。 在那裡,宗家繼承人正在和日向一族的天才戰鬥著。 就像是在舞臺上表演的演員一樣,雛田正在向看臺下所有的分家成員展示著這一年以來,她的成長。 以此向他們證明,她是否擁有掌控日向這艘大船的能力。 “呼!呼!呼!” 口鼻間呼出的白霧將雛田包裹起來,單薄的身軀已經疲憊得幾乎到達了極限。 戰鬥到現在,她已經連維持白眼的查克拉都不剩了。 “停下吧。”日向日足說道。 緊接著,他身後走出一位女仆,上前攙扶雛田離開這裡。 而在雛田離開之後,寧次也回到了人群中,從族人手裡接過冬衣穿好了坐下,重重的吐出一口白霧。 雖說身體活動起來了,但畢竟天寒地冷,隻穿訓練服還是有些扛不住。 “你們覺得如何?”日足問道。 話音剛落,族人們便紛紛議論起來。 一段時間後,一位族老說道:“相比往年,雛田小姐自然是堪稱進步神速,倘若能繼續保持下去就好。” 日足微微頷首:“借著這個機會,我宣布一件事……” 就在日足還打算繼續嘮叨的時候,日向清巳雙手結印,用分身術留下一個影子,隨後悄悄從人群中開溜了。 反正如今的他在日向一族還是個小透明,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注意他在不在這。 回頭看了一眼還在侃侃而談的日足,清巳不禁搖搖頭,隨後便朝著雛田家走去。 夕陽的光輝下,清巳那頭烏黑色的頭發染上了些許橙黃。 在女仆的幫助下洗漱完後,雛田的身上又套上了繁復的服飾。 她緊咬著下唇,指尖的關節隱隱發白,眉間的疲憊揮之不去,任由女仆在她身上折騰著。 明亮的燈光下,日向清巳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她們身後。 抬手,對準女仆脖頸上的穴位,點上去。 “砰!” 沉悶的聲音響起,女仆應聲倒在地上。 雛田猛地轉過身來,下意識的一掌揮出,不過她這慢吞吞的動作很容易就被清巳接住了。 看清了來人的臉,雛田驚訝的喊道:“清巳?你怎麼會在這裡?” 清巳鬆開抓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把這身衣服脫了吧。” “誒?”雛田愣住了,臉頰在一瞬間變的緋紅一片。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清巳連忙連忙補救:“我的意思是,你換身常服,和我出去逛街去。” 雛田抿了抿嘴,她看著清巳投在地麵上的影子:“可是晚上還有宴會……” “不去了。”清巳乾脆利落的打斷了她的話。 兩人沉默了一陣,清巳抬起頭望向窗戶外麵,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所謂的生日宴會,不過也是表演的一環罷了。 畢竟能評判一個繼承人是否合格,光看戰鬥可不行,待人接物的能力也很重要。 “雛田,你想參加那個宴會嗎?”清巳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平靜。 她的臉藏在陰影中,看不清神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搖搖頭:“不想。” “那就走吧。” 清巳拉住她的手,打算強行帶著她走。至於衣服什麼的,再買一套就是了。 然而清巳並沒有拉動,她在反抗。 雛田抬起頭,對上清巳的目光:“我不能這麼任性,如果我走了,父親該怎麼辦?” “唉。”清巳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他是族長,你覺得他會有什麼事嗎?” 見雛田還是不為所動,清巳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肩膀。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清巳並沒有在意,而是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向他們證明什麼,伱就是最好的繼承人。” “你很累了,你需要休息,你有向他們說‘不’的權利。” 聽見清巳的話,雛田突然問道:“在清巳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合格了嗎?”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音,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清巳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點點頭。 “你認可我了,那真是太好了。” 雛田的臉上綻放出璀璨的笑容:“既然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臨陣脫逃了。” “為什麼?”清巳愣住了。 雛田抓住清巳的手,將握在手心裡:“清巳,我很高興你能出現在這裡。” “我想和你一起去逛街,去吃各種各樣的小吃,找一個地方坐下休息……去過一次屬於自己的生日。” “那你……”清巳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雛田伸出食指堵住了。 她的眸子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在緋紅色臉頰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 “我竭盡全力去和寧次哥哥戰鬥,即便身體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也還要穿著這套衣服出席‘生日宴會’。” “清巳,過去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是這樣過來的。” 晚間的清風四起,從窗戶外吹進來,輕輕吹起雛田的劉海。 清巳微微有些看呆了,即便雛田的手早已放下,他就像沒察覺到一樣。 “清巳,你說過我有說‘不’的權利。那麼很抱歉,這一次我要拒絕你的邀請了。” “我不是在渴求父親的認可,也不是在向族人證明繼承人的資格,而是與過去的自己道別。” 少女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宛然一笑。 “清巳,今晚…就請好好地看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