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的眼前是正在努力訓練的清巳,耳邊是井野那極具誘惑力的想法。 但就在井野繼續進行著美好的暢想時,鞍馬八雲卻毫不留情的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你的想法很好,但這是沒法實現的。” 井野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腦袋如同生銹的機器一樣,一點一點的轉了過來。 “為什麼?”她問道。 鞍馬八雲拿出畫板,在空白的紙上畫出一紅一藍兩個火柴人。 “假如井野是這個藍色的火柴人,佐助是這個紅色的火柴人。” 緊接著,她用黑色的筆畫出一個框,將藍色的火柴人圈了起來。 “而這個圈就是我創造出來的幻術世界,在鞍馬一族的血繼下,這個幻術世界將會無限接近於你所感受到的真實世界。” 說罷,八雲在框中又畫出一個紅色的火柴人。 “而這個幻術世界中也存在一個和真實世界中一模一樣的佐助。” 井野看著畫板點點頭:“沒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那你為什麼還會說我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呢?” 眼看井野的腦袋還沒轉過彎來,八雲又拿出一支白色的筆,在第一個紅色火柴人的身上小小的點了一筆。 “我們用白色的這一點來代表你想通過不斷試錯試出來的那個條件,也就是說,你隻要找到這個白色的點,佐助就會答應你的表白了。” 隨後鞍馬八雲將畫板拿到井野麵前,用筆指著畫板,解釋道。 “伱的想法是,通過幻術來不斷試錯,找到這個條件是什麼。” “那麼換到畫板上,就相當於是藍色火柴人,想要從紅色火柴人身上找到這個白色的點。” 井野愣了一下,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但還是沒能戳破那一層窗戶紙。 於是她隻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嗯……你接著說。” “唉。”鞍馬八雲嘆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如果藍色火柴人看不到這個白色的點,那麼幻術世界中創造出來的紅色火柴人身上就沒有這個白色的點,現在你明白了嗎?” 鞍馬八雲的話如同一記重錘,輕輕敲響了她沉睡的心靈。 井野伸出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腿,道心破碎:“也就是說……幻術世界中的佐助永遠不可能會同意我表白,對嗎?” “嗯。” 八雲點了點頭,隨後便將畫板收了起來。 井野呆呆的望著前麵,過了許久,她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唉……雛田,看來還是我有些異想天開了。” “不。”雛田突然說道,白色的雙瞳緊緊的盯著八雲的畫板。 看著她的模樣,井野的內心重新燃起一絲希望:“難道說你想到了什麼?” 雛田微微點頭,隨後她朝著畫板伸出手,抹去一條黑色的邊框。緊接著,她拿起畫筆延長剩下的邊框,將第一個紅色火柴人也圈了進來。 “如果創造出的幻術世界,可以同時將井野和佐助圈進去。那麼這樣的話,紅色火柴人身上不就有那白色的一點了?” 激動的眼,顫抖的手。 井野連忙朝著鞍馬八雲看過去,迫不及待的問道:“八雲,你的幻術能做到這一點嗎?” 八雲愣了一下,隨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能倒是能,鞍馬一族的典籍中記載了這種多人幻術。” “但這樣做的話,佐助也會保留幻術世界中的記憶,井野的試錯大計還是行不通的。” “如果是夢呢?”雛田語出驚人,緊緊的盯著八雲的眼睛。 “就算記得,但沒有人會在意夢吧!”她繼續說了一聲。 那雙微微顫抖的瞳孔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的內心遠遠沒有表麵上這麼平靜。 ----------------- 【流星逆飛升上天空,在夜幕下綻放出最璀璨的花朵,而煙花下,是同樣璀璨的少女。 雛田的雙手緊緊握在胸前,手指不停地糾纏在一起,捏的指尖都有些發白了。 “清巳。”她的聲音中帶有一絲顫音。 “嗯?”清巳有些疑惑的應了一聲。 雛田微微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那個……” 然而她的目光卻隻敢停留在此了,根本不敢再挪上分毫,她……根本就不敢去看清巳的眼睛。 “怎麼了?”清巳又問道。 雛田緊緊的一咬牙,用盡所有的勇氣閉上眼睛,對他喊道:“我…我我喜……”】 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雛田睜開眼睛,呆呆的望著紅木鑄成的天花板。 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雛田側過身子蜷縮起來,將臉埋進了被子裡。 “還真是被井野說中了,我根本就不敢……不敢說出來。” 幾分鐘後,一隻白白嫩嫩的玉足從被子裡探出來,伸到床邊,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鞋子的位置。 當足尖接觸到地麵時,冰涼的觸感一下就傳至全身,玉足立刻往後一縮。 接下來,如同天生的芭蕾舞演員一樣,小小的足尖在地麵上指指點點。最後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鞋子,然後便立刻鉆了進去。 緊接著,另一隻腳也找到了鞋子。 直到雙腳都緊緊的踩在地麵上,雛田整個人才從被子裡滑出來。 白色的睡被裙被提到了腰間,淩亂的長發下是少女的羞紅。 雛田拍了拍滾燙的臉頰,隨後走進洗漱間,往臉上澆了一些冷水後才總算是緩了過來。 她伸出雙手撐在洗漱臺上,呆呆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留了半年的長發已經披肩,些許濕漉漉的紫色發絲沾在臉頰上,一滴水珠從額頭順著鼻梁滑落,懸停在鼻尖。 水管中的冷水放完,熱騰騰的水霧慢慢飄了起來。 她眼前的視野漸漸變得迷蒙一片,腦海裡又情不自禁的閃爍起夢裡那朦朧的畫麵。 “雛田!” 她突然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將意識拉回到現實中。 隨後她捏著白嫩的小拳頭在空中揮了揮,給自己加油打氣。 說罷,雛田將長發紮在腦後,乾脆利落的洗漱,換衣服,吃早飯…… 當她走出日向族地,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樹下等著的日向清巳。 雛田的臉頰仿佛又要變得滾燙起來,她連忙小跑兩步,說道:“抱歉,今天早上稍稍耽擱了一會兒。” 清巳微微搖頭:“沒事,我也是才剛到而已。” “那……我們走吧。” 兩人安安靜靜的走在路上,途徑飲料店的時候還走進去買了兩杯和昨天一樣的飲料。 隻是才剛走進教室,井野便立刻朝她揮了揮手。 雛田放下背包,在井野身旁坐下。 早就有些迫不及待的井野立刻湊到雛田的耳邊,輕聲詢問道:“怎麼樣?昨晚做夢了沒?” 雛田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微微點頭,回了一聲:“嗯,你呢?” 然而井野的動作卻突然僵了一下,隨後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也做夢了。” 隻是夢裡她並沒有向佐助告白,而是直接說強吻了他。 那種感覺,直到現在都好像還停留在她的唇間。 沒過多久,鞍馬八雲也走進教室,她剛一放下書包,井野便立刻將她和雛田昨晚做夢的事情說給八雲聽。 聞言,八雲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真沒想到啊……幻術居然還真的可以這麼用。” 鞍馬八雲話裡所指的東西,便是她們昨天下午討論出來的成果,即用幻術給人的大腦種下一個暗示,進而間接影響夢境,使人做一個“清醒夢”。 畢竟幻術和夢,本就有一些相似之處,做到這一點對八雲來說並不難。 而在昨晚的夢中,雛田回到新年祭典的那一天。 這一次,煙花下的火影巖上沒有三代火影,也沒有旋渦鳴人這些“礙事”的人了。 但即便隻剩下她和清巳兩個人,即便這隻是她一個人的夢,她也沒能將表白的話說出口。 也許是害羞,也許是害怕。 但她的的確確說不出口。 山中井野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那麼接下來就是……將兩個人的夢境鏈接起來。” 然而聽見他說的話,鞍馬八雲卻搖了搖頭。 “我可以讓兩個不同的人進入同一個幻術世界,但讓兩個人做同一個夢……抱歉,這種事從來沒人做過。” 說到底,幻術也隻是作為忍者的一種武器而存在的,它的作用就是殺人。 但山中井野這個戀愛腦不一樣,她是全忍界第一個想到用五感操縱這種幻術來談戀愛的人。 如果讓鞍馬一族那些老古董知道了,恐怕氣的連棺材板都得砸了。 不過這也給鞍馬八雲出了一個大難題,想要完成井野的想法,她就要創造出一種全新的幻術種類。 難度很大,但這也激起了八雲的挑戰心。 說不準,鞍馬這個名字傳揚忍界的第一步就是從這個幻術開始的。 但不管如何,三人的想法也算是到了瓶頸。 隨著伊魯卡走進教室,三人也紛紛拿出了課本。 平平無奇的一天如白馬過隙,轉眼間就到了放學的時候。 佐助簡單的收拾好背包,走到清巳麵前問道:“今天去訓練場嗎?” 清巳點了點頭:“當然要去,剛學的劍術,不趁熱打鐵怎麼行。” 隻不過,他們才剛走出校門,便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這裡。 宇智波鼬站在街對麵的一顆樹下,似乎是來接佐助放學的。 而在看見哥哥的那一剎,佐助便下意識的抬起腳,想要跑過去。 但下一個秒,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立刻點醒了他。 於是佐助強行繃著臉,加快腳步朝著鼬走去。 直到走到鼬麵前時,他的臉上才洋溢起了開心的笑容,喊道:“哥哥。” 聽見佐助的聲音,鼬也回過神來,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回應佐助。 緊接著,他就注意到了,站在佐助身後的日向清巳和日向雛田兩人。 日向雛田,日向一族宗家的繼承人。 日向清巳…… 鼬微微愣了一下,腦海裡閃過昨天止水曾說過的話。 那個時候他隻是隨口提的一嘴,可止水卻當了真,他真的認為自己能從日向清巳那裡得到一些啟發。 如果下次有時間的話,找他聊聊吧。 隨後鼬朝著清巳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便牽起佐助的手,說道:“今天族裡有些事,得提前回去了。” 佐助也注意到了鼬低落的心情,於是轉身朝著清巳揮了揮手:“抱歉,我要先走了。” “沒事,明天見。” 佐助微微點頭:“嗯,明天見。” 隨後兩撥人便分道揚鑣了,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雖然回去的路上不再是隻有佐助一個人了,但今天這條回家的路,卻如同往常一樣安靜。 佐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就這麼沉默著一路走回去,直到……他看見了一群身穿白衣的族人。 宇智波向來喜歡穿黑色的衣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無論是平時的裝束,還是比較重要的場合,都隻會穿繡著團扇家紋的黑色長袍。 而背後繡著團扇家紋的白衣隻有一件,那就是喪服。 並且看著族人們的樣子,似乎葬禮也已經舉行完了。 有族人犧牲了? 佐助的內心“咯噔”一下,隨後便立刻抬頭看向鼬。 而且這個人能讓哥哥難過成這個樣子,他是誰? 佐助不敢接著想下去了,他強行壓下心頭各種亂飛的思緒,緊緊的跟在鼬身邊。 回到家後,佐助立刻去尋找父母的身影,然而偌大的家卻空無一人,佐助本就懸著的心一下就提的更高了。 就在這時,鼬換好衣服,同時拿著一件白色長袍把佐助喊了過來。 於是佐助隻能乖乖的走過去將衣服換好,隨後跟著鼬一起朝南賀神社走去。 宇智波族人死去後,並不會葬在木葉的公墓,而是葬在南賀神社旁邊,獨屬於宇智波的魂眠之地。 迄今為止,葬在木葉公墓的宇智波族人隻有兩個。 一個是二代目火影的弟子,三代目火影的戰友——宇智波鏡。 另一個就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犧牲的英雄——宇智波帶土。 佐助坎坷不安的走到南賀神社的墓地,當看見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美琴時,懸著的心一下就放了下來。 然而下一秒,當他看清墓碑上的名字時,腳步便再也邁不動了。 因為那灰褐色的墓碑上刻著的名字正是失蹤已久的…… 宇智波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