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輜車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駛著,荀彧則是躺在輜車中沉睡著。
為了不影響在輜車中的荀彧休息,他的侍從將輜車的速度放的很慢,力求不要顛簸到了他。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每日都是這樣趕路,一行人的速度很慢。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響起了一陣馬蹄之聲。
荀家的幾名侍從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名身穿甲胄的貴人,帶著另外幾名身穿精甲的侍衛來到了他們不遠處。
隻是打眼一看這些人的馬匹和穿著,就能看出他們的身份地位極高,絕非一般尋常人。
荀家的隨從也都是見過世麵的人,他們並未驚慌,隻是將車輦趕到道邊停住,給這一眾貴人們讓路。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貴人們並沒有直接過去,他們也都是停住了馬匹。
劉儉沒有驟然帶著三千甲胄前來迎接荀彧,他隻是將大部分兵馬在遠處排列,一會用作歡迎陣勢,他自己則帶著趙雲、顏良等少數親衛來迎。
劉儉翻身下馬,來到了車輦旁,問道:“不知這可是潁川荀氏、文若先生的車駕?”
領頭的侍從一聽對方的貴人是專門來找荀彧的,很有禮貌的施禮,道:“文若君,正是我等家公,現在輜車內午睡,不敢問貴人身份。”
劉儉聽說荀彧正在車內休息沉睡,隨即對後方一眾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隨後,他沖著趙雲和顏良揮了揮手。
顏良見狀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過趙雲卻已經是領會了劉儉的意思,直接翻身下馬。
顏良這才恍然,趕緊跟著有樣學樣。
一眾人紛紛下馬,從騎乘改成了牽馬步行。
劉儉微笑著對那侍從道:“吾乃劉儉是也。”
一句話說出來,差點沒把那荀家侍從頭頭給嚇趴下。
乃公的!居然是一州之主?!
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俗,但他萬萬想不到對方居然是自家家主這次來投奔的冀州最高官,一州牧守,如今黃河以北勢力最強的霸主!
“拜,拜見劉,劉使……”
“噓!”
劉儉攔住了那人的話頭,道:“既是文若先生正在午睡,那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繼續睡吧,我與你們一同往鄴城去!”
說罷,便見劉儉等一眾人步行牽馬,和荀家的侍從們一同往北方緩緩而去。
那些荀家人哪曾見過這等架勢,一個個都不敢吭聲,隻能是小心翼翼的跟著劉儉一行繼續往北走。
那領頭的荀家侍從低聲對劉儉道:“劉……使君,要不,我、我還是把家公叫,叫醒吧?”
劉儉笑著搖了搖頭,很是隨和地道:“按道理,一般在這種路上,車裡的人是睡不踏實的,就算是我們這些人比較小心,但一般人怕是睡不了這麼沉,文若先生是身體有恙?”
那侍從不由暗道劉儉真心細。
“家公路上受了風寒,一直未曾痊愈,體力不支,平日又所食甚少,體況不佳,故一旦睡著,就睡的特別沉,小動靜家公是醒不了的……”
“風寒?”劉儉恍然地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就更不要打擾先生休息了,咱們都小聲些,我引你們往鄴城去,到了鄴城,我立刻就為你們安排食宿,讓先生休息靜養!”
說罷,劉儉又沖著趙雲勾了勾手指。
趙雲牽馬來到了劉儉的近前,低聲道:“使君有何吩咐?”
劉儉道:“去通知咱們的三千人馬,一會輜車到時,讓他們不要高聲喧叫歡呼了,務必禁聲,莫要打擾到文若先生休息。”
“喏!”
趙雲剛想騎馬,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
隨後,便見他快步將馬匹牽出了一段距離,待離劉儉等人的小隊伍遠了後,方才上馬直奔著北方而去。
顏良在一旁看的直咂舌!
主公這心,未免也太細了些!
就這樣,一行人又這麼安安靜靜的行出了三裡路之後,卻聽輜車內傳出了一陣嘶啞的聲音。
“水,幫我取些水來。”
荀家的侍從急忙去找水壺,卻見劉儉已經先從自己的馬上,將木水壺取了下來,然後來到輜車邊。
輜車的窗戶被打開了,一隻略顯蒼白的手伸了出來,接過了劉儉的水壺。
接著便聽車裡麵響起了“咕嘟咕嘟”的飲水之聲。
荀家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站立在輜車的窗邊,幫荀彧遞水的劉儉。
同時還有一個人也非常的詫異,而這個人就是顏良。
不過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的冀州軍兵士,大多數沒有這麼驚訝。
因為在他們眼中,劉儉的這個舉動和他平日裡之所為,並沒有特別的出格。
劉儉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軍營住上幾日,與將士們吃同樣的住同樣的,還做一樣的操練項目。
而他還時常會前往各個軍營,對士卒們進行慰問,特別還會看望傷兵。
有時候,劉儉興致來了,還會在傷病的營帳,跟那些傷兵們閑話家常,並鼓勵他們。
雖然劉儉如此親民,但在將士們的眼中,這樣的劉儉卻比其他的貴人們更有威嚴,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更值得敬重。
喝完水後,便見輜車的小車窗被打開了,荀彧疲乏的麵龐出現在了小窗邊。
他將水壺遞送出去……
但是,當看到車窗外的劉儉時,荀彧頓時愣住了。
“文若先生無恙乎?”劉儉微笑道。
看到這一幕,剛剛睡醒尚還頭昏腦漲的荀彧,也是猶如他那些手下一般,懵逼了。
但是,荀彧畢竟是不世的英才,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久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君,劉使君乎?”
劉儉聞言笑了。
“先生果然是才思敏捷,隻是一個照麵,就把吾之身份,給猜出來了,真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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